137、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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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月?思越?

  他還真肉麻。

  話說拓跋越聽說東觀明月山莊的主子是個女人的時候,便篤定會是她。

  所以直接將拓跋莨給打殘了,眾官員會意,紛紛推薦他前來詔安。

  一個月後

  明月山莊外,早有人等候拓跋越的到來,那便是宇文默。

  但見他不怕死的站在門外,故作一臉意外的說:「王爺,您來的真不巧,她走了。」

  似乎還嫌他不夠生氣,又添油加醋的說:「本來想要派人去通知您一聲,可奈何下人們眼拙,認不出您來。」

  拓跋越身姿卓越的跨坐在馬上,如墨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樑,一身藍色的錦袍,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武功深不可測,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冷酷且迷人的王者氣息。

  雄厚的聲音響起道:「宇文默,她是誰?」

  宇文默裂開嘴笑著:「如您所想。」

  「好,很好。」拓跋越一雙寒眸,直刺人心,雙手習慣性的撫摸腰間軟鞭,殺氣驟升。宇文默的內心太過脆弱,渾然不覺自已被那駭人的雙眸下的腿軟,慌忙解釋說,「她剛走不久,若是您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或許還能趕上。」

  哎,終於知曉她留自已在此地目的了,分明就是報仇啊。還說她淡然,簡直錙銖必較啊。

  他寧願回溫柔鄉里買醉,也不願意應付這嗜血的魔頭啊。

  還好,拓跋越還有點理智。

  雙手已經從腰間拿開,握緊韁繩,準備撤離。

  「若是讓本王知曉你欺瞞本王……」

  「不敢。」宇文默覺得自已小命要緊,便又說,「京城長公主舉辦的百花宴,妹子剛接到邀請函便出發了。」

  拓跋越微微蹙眉,離百花宴的舉行只剩五天了。

  不在與之磨,驅馬轉身,只是在轉身的瞬間,宇文默胸前的幾縷秀髮,被斬斷,正隨風飄揚。

  之後便是宇文默對天長吼之聲。

  百花宴,簡稱相親宴。

  陸慕瑤遞上帖子,在丫鬟們驚奇的目光中,被請入公主府,一路上亭台樓閣,假山花草,小橋流水,建設無不精緻。

  流水中游著幾隻純白的天鵝,悠閒自在。

  如此便顯得女主人隨性灑脫。

  看來長公主與皇上的關係極好,不然,一個『三嫁公主』,如何會有如此奢侈的生活物資。

  她被丫鬟們引入正廳,彼此間見到長公主,還有以前的老朋友,靜雅和展翔。

  幾年未見,靜雅氣質如蘭,加上她才華馥比仙,顯得人更加有韻味了。

  至於展翔,一身有牡丹花點綴的裙裝,武夫痕跡全無,變得尤為貴氣。

  這便是今年的評師陣容了。

  她步履輕緩的走進,盈盈一拜,給長公主請安。

  長公主從她進來便一直注視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出水芙蓉,一身白衣亦仙非仙,襯托的肌膚凝脂。第一次發現,一個女娃居然能將白色的衣服穿得這般氣質高雅。

  她毫不吝嗇的讚嘆道:

  「原來傳說中天下第一棋,居然是這般年輕的女娃娃。」

  「是啊,這位小妹妹從一進來,便覺得眼熟,粉妝玉琢的很讓人疼啊。只可惜了,早生了幾年。」

  「你啊,看見美人兒就想給自家兒子留著,怪不得你這般積極的要來當評師,原來是出於私心啊。想給自家兒子定娃娃親,也要看人家嫁人了沒啊。」長公主也好奇,若是沒嫁人,倒是可以給庸兒推薦。

  陸慕瑤見他們目光轉向自已,便說道:「多謝公主厚愛,我已經成婚了。」

  那靜雅聽到,忙上前來拉著她的手,問:「可有孩子了?若是……」雙目迎視,那清冷的眸子,讓她戛然而止。

  但也只是一瞬間。

  陸慕瑤微微斂眉,看向纖纖玉手上撫上的手指,輕輕的錯開。

  靜雅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展翔道:「寒夫人,孩子的婚事也要講究名當戶對,萬不能隨隨便便就為孩子定下。」

  這是在暗諷陸慕瑤乃是隨隨便便的人。

  「哦……」

  靜雅知曉她是在為自已找回面子,感激的沖她一笑。

  陸慕瑤卻渾不在意,微微一笑,便不多話。

  長公主更加覺得她儀態不凡了,若是別人,這份兒聽到別人質疑,便會忙不迭的解釋,為自已加高身價。

  可見對方不急不緩的,似乎渾不介意,又似乎是不屑。

  長公主試探的問道:「宇文---小姐,蕙質蘭心,年紀輕輕便才氣逼人,想必家學淵源頗深吧。」

  陸慕瑤客氣的回答:「公主厚愛了,我乃是孤兒,學得如此才藝,乃是機緣巧合。至於被世人追捧為第一棋人,愧不敢當。」

  長公主面露惋惜,又問:「那你的夫婿呢?」看重門第的他們,自然覺得她就算是才華橫溢,也入不得皇家的門了。

  陸慕瑤藏與袖中的手,恨恨掐了自已一把。

  「回公主的話,我夫婿五年前便去世了。」咳咳,跟死了也差不多。

  眾人相互看了眼,似乎對貿然請她來,很是苦惱啊。

  公主淺飲了一口茶,終於找回了舌頭,懨懨的說:「是本宮冒昧了。」

  陸慕瑤從公主的眼中看到了惋惜,本來覺得這場評師會就此作罷,卻沒想到公主修養太好,不忍心拒絕她。

  公主讓人請陸慕瑤去客房休息,百花宴晚上才開始。

  待她離開,長公主這邊便咋開了鍋。

  「與她這種人一同共事,真掉價。」靜雅嫌惡的說道。

  展翔輕輕拉了拉說錯話的靜雅,靜雅會意,忙說: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沒關係拉。反正別人也不知曉她的身份。」

  長公主不理會她,而是若有所思的問:「你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展翔問:「公主指的什麼?」

  長公主說出自已的疑惑來:「她是孤兒,可身邊的傭人卻非一般?沉穩內斂,武功如此高強的丫頭心甘情願被她所用,她家勢不一般啊。」

  展翔對一個外人並不感興趣。

  但對長公主的問話,回答說:「長公主是想說,她這麼說是要再拒絕靜雅?」甚至是拒絕長公主?

  「我看是想要拒絕所有愛慕者吧。思月賢人?有意思。」長公主似乎篤定她是在說謊了。

  可靜雅卻非常的生氣,她什麼身份,自已又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被拒絕?要知道,她最寶貝的就是自已兒子,拒絕她兒子便是拒絕她。

  這便是她最不能忍受。

  晚上,百花宴便正式開始了。各位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率先進場,鶯鶯燕燕間相互交往。

  此刻外面熱鬧非凡,陸慕瑤還躺在踏上假寐,長公主那邊的人已經來催過了,可寶月卻未曾打擾。

  直到陸慕瑤睡醒了,方才進去侍候。

  等他們收拾停當,趕往長公主處,他們剛好要出發。

  靜雅責備說:「你怎麼才來?」

  陸慕瑤故意問:「我來晚了嗎?」

  長公主不以為意,親切說:「不,剛剛好。」

  靜雅見長公主如此厚待一個外人,心中不滿。卻也沒有露出不悅,等一會便有你好看。

  展翔不在意的說:

  「曾聽說思月賢人一身才藝,但奈何身子骨不利,一直未曾露面。如今肯為公主一展風姿,可見是對公主的崇敬有加。」

  陸慕瑤淺笑回之:「長公主溫婉大氣,天下楷模。」

  展翔輕看了她一眼,總覺得似曾相識,可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長公主被他們做一個崇敬又一個楷模,誇得心裡甜滋滋的。

  心情大好的攜同他們一塊進入宴會廳,宴會廳內百花盛開,猶如百花仙子突聞帝王諭旨,百花齊放,別具一格。

  彼時一陣請安客套之聲,眾人落座。

  陸慕瑤抬眉望去,青年才俊,名媛淑女,相聚一堂,好不熱鬧。

  天啟民風淳樸,對男女大防之事,並未苛刻。

  抬眉間,居然發現拓跋戟也在場,舉起酒杯,正學著大人們喝酒。哎,這小子才七歲,湊什麼熱鬧?

  而那小子也發現了她,緊抿著的薄唇,似乎透漏出怨氣。

  她搖頭嘆息著,將桌前的水杯衝著她舉了舉,然後又放下。

  示意他別亂喝酒。

  然而這一舉動被靜雅發現了,隱隱中聽她罵了句:「不知羞恥。」

  陸慕瑤一記眼神過去,涼涼的,嚇得靜雅心狂跳了一下。再次望去,卻不見了那種壓迫感。

  好似剛才,是他的錯覺。

  展翔也看到她與拓跋戟之間的小動作,他們似乎認得?

  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不允許自已輕舉妄動,所以靜觀其變。

  眾位才女們對今年百花宴的評師很是好奇,尤其是台上還坐著一位面生的人兒。

  「那就是思月賢人?太美了。不愧是長公主,居然能請得動她來。」

  眾人讚嘆,靜雅不悅,突然間衝著某人甩了一個眼神,但聽某位小姐說:

  「再高明的棋術,在權利名望面前,也必低頭啊。你瞧瞧她,穿著如此寒酸,在寒夫人與安王妃面前,簡直就是醜小鴨啊。」

  似乎那名女子是故意的,聲音高的足以讓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陸慕瑤回眸望去,好一位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姑娘,陸慕瑤猜不透自已到底怎麼惹了這位。

  突然間拓跋戟拔高了音,似乎與旁邊的某人介紹,便說:「那位是禮部尚書家的二小姐,柳芸漓,她大姐是宮中的貴人,如今懷有身孕,正得皇上的寵愛。」

  被拓跋戟惦記,柳芸漓面如晚霞,心撲通撲通的跳。拓跋戟雖然出身顯赫,但畢竟年齡還小。讓她春心蕩漾的,是拓跋戟身邊的那位,東魏太子,如今在天啟做客。聽說他來天啟便是和親,如今皇上膝下並無公主,那麼和親人選便在他們這些官員之女中選擇了。

  若是能得他看上眼,以她在天啟的身價,日後必定是一國之後啊。

  「多虧了世子惦記。」

  此話一出,但聽到眾人一陣竊笑之聲。如此她才明白,安世子是在諷刺她。

  她臉色甚為不好,身子經不住的搖搖欲墜。

  此人仗著自已姐姐得寵,時長耀武揚威。

  眾人見她吃癟,紛紛看好戲。

  而台上的陸慕瑤見他出言維護,心下一暖,便笑出了聲音來。這一笑猶見仙子下凡,被眾人痴迷的望著。好似剛才柳芸漓的出言不遜,她並不放在心上。如此柳芸漓便更加的如跳樑小丑了。

  很是解氣呢。

  眾女突然間對這位不拘一格的評師,突然間喜歡起來。

  有人問:「宇文評師,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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