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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個推波助瀾的人顯然是想置周家於死地!

  偏偏,那些罪名和罪證還都是真的,完全沒有造假的成分。

  越是往下查,三人的眉頭就皺得越緊,誰知道,事情還遠遠沒完!就在他們為周家人犯下的諸多案子心驚不已的時候,突然得到了一個消息,周家有人偷賣私鹽和鐵礦!

  這兩個,可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三人被這個炸雷般的消息驚出一身冷汗,冷靜後卻突然意識到,這才是案子的關鍵。

  說起來,一開始的時候高子辛的憤怒就有些不正常,當時他們還以為是高子辛年紀小,所以初次遇到了這種慘事才義憤填膺,不斷督促他們嚴辦。

  可是此刻得知了周家有人偷賣私鹽和鐵礦的消息後,三人心裡就有了猜想。

  會不會,一開始陛下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格外震怒?

  可如果是這樣,陛下的城府會不會太深了些?他今年才十六歲啊!

  三人有些不安,城府太深的帝王不是他們想見到的,這意味著他們以後必須格外小心謹慎,稍有不注意就可能著了道。

  只是眼下他們早已經被周家的案子弄得焦頭爛額,雖然心中懷疑,卻也不敢多想。

  眼下最為緊要的,是如何辦理周家的案子,而不是想一些有的沒的。

  偷賣私鹽和鐵礦是重罪,而且這裡面的水實在太深,三人一旦陷進去,很可能最後被淹死在裡面!

  所以三人私下裡議論過後,很快就決定偃旗息鼓,將線索斷在周家這裡,不再繼續追查下去。

  不然最後必然牽連甚廣,更可能鬧出大亂子來!

  關於周家的調查進度可以說是突飛猛進,而此時的皇宮裡,對杜忻的監視也有了進展。

  高子辛很快便知道,這個敢跟周麗嫻勾搭成jian的太醫杜忻果然有問題。

  此時的杜忻在太醫院裡還只是個小人物,不過此人容貌俊朗,待人溫和,雖然剛進太醫院不久,卻已經發展出了不少人脈。

  而且,這人經常偷偷替一些地位不高的太監和宮女診治,藉此籠絡了不少人,甚至還跟不少宮女不清不楚,關係曖昧。

  被派去盯著他的人則發現,他最近一直在偷偷打聽周麗嫻和周家的案子,而且還跟一些人接了頭。

  高子辛讓人盯了他幾日,大致確定了跟他接頭的人以及被他籠絡的人都是誰,眼看著沒別的可疑人再跟他接觸後,便乾脆利落地讓人將他抓了起來,嚴刑拷問。

  可憐這杜忻也是個有些手段的人才,直到被抓他也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露了餡兒。

  明明他做事已經小心再小心,怎麼還是被發現了呢?

  可惜直到他死他也不會知道,他會暴露,完全是因為來自未來的一個情人!

  明明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卻因為未來的情人重生回來,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

  這酸慡,簡直無與倫比。

  第38章 招供

  負責審問杜忻的是賀坤,賀氏隱約跟他透露了周麗嫻是重生者,以及未來她跟杜忻勾結想要謀害高子辛的事,卻沒說周麗嫻和杜忻勾搭成jian,給高子辛戴了綠帽子。

  即便那是未來才發生的事,在賀氏看來依舊嚴重損害了高子辛的名譽,所以這件事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賀坤再親也親不過她自己的兒子。為了高子辛她什麼都願意付出,遑論對賀坤隱瞞一些並未發生過的醜事。

  不過,儘管賀坤並不清楚周麗嫻和杜忻在未來勾搭成jian甚至珠胎暗結的醜事,他對這兩個膽敢謀害親外甥的人也沒有絲毫好感。

  於是他乾脆親自審問杜忻,就為了從他嘴裡挖出更多的東西。

  杜忻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暴露的,不過他不像已經瘋狂了的周麗嫻,很清楚一旦自己老實招供,等待他的就是一個死。

  所以一開始,他是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說,只說自己被冤枉的。

  這時候,他心裡還抱著一份幻想,覺得賀坤沒有證據,只要他什麼也不招,就不會有事。

  只是,這份幻想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沫一樣,脆弱得很快就破滅了。

  杜忻很快發現,即便他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說,可是賀坤卻像是篤定了他一定有問題似的,用起刑來絲毫不肯手軟,大有不管他說不說,都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意思。

  杜忻的骨頭比周麗嫻硬,但也就是比周麗嫻硬點了。

  他本身是個花花公子,醫術還行,還有點八面玲瓏的手腕,但是能被安插到皇宮這種危險的地方,在太醫院也是個小人物,顯然他的身份對於他的主子而言是無足輕重的。

  所以賀坤甚至沒給他用多少大刑,不過一頓鞭子抽下去,抽得他渾身皮開肉綻後,杜忻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後悔了,早知道這麼快就被人識破,他當初就不會毛遂自薦潛入皇宮了。

  若非他心裡有那麼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想要親眼見見傳說中的美人太后,勾搭一下皇帝的妃子,宮裡的美貌宮女,他也不會毛遂自薦了。

  原以為不過是個簡單的任務,而他這樣的小人物,誰又會注意到他呢?

  誰知道,他連太后的面都還沒見到,連皇帝的妃子也沒勾搭到,不過撩撥了幾個小宮女而已,竟然就被人發現了!

  他心裡後悔不迭,看著面容冷峻的賀坤更是怕得要死。

  他還有大好的年華,他不想死,一點也不想。

  就在這時,賀坤扔下了手裡染了血的鞭子,然而沒等杜忻鬆一口氣,他又拿起了燒紅的烙鐵。

  烙鐵燒得通紅,賀坤卻絲毫沒有放在冷水裡冷一下的意思,直接拿著烙鐵走到了杜忻的面前。

  他看著杜忻雖然狼狽卻依舊看得出俊朗的面容,冷冷一笑:“你說我要是把它貼在你這張臉皮上怎麼樣?”

  杜忻聞言,一張俊臉瞬間變得慘白無比,蒼白而龜裂的嘴唇不停地發抖。

  大梁人注重容貌儀表,而杜忻從小生得好看,對於自己的臉皮就更加看重。一旦烙鐵放上去,不提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光是毀容就是杜忻無法容忍的。

  眼看著烙鐵不斷逼近,灼熱的溫度炙烤得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熱意撲面而來,即便隔著空氣,依舊能將人灼傷。

  極度的恐懼之下,杜忻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球布滿了血絲,就跟病入膏肓了似的,再也不復以往的風流俊俏眉目含情。

  再看冷著臉的賀坤,顯然沒有停手的意思。

  杜忻終於忍受不住,悽厲地大叫起來:“不!不要!我說!我什麼都說!”

  賀坤看著他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隨手將手中的烙鐵放回正在燃燒的炭盆里,隨即便冷冷說道:“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都說出來,若有半句謊言,本官必親自剝下你這張臉皮!”

  他已經看出來了,杜忻對這張臉皮極為重視。與其再打他幾鞭子,倒不如用這張臉皮來威脅他。

  杜忻聞言後果然嚇得半死,直接開始交代起來,將他背後的主子賣了個精光。

  他甚至顧不得全家都還在那人手裡扣著,一旦他說出來,家人必會因他而死。此時他為了保住自己的臉皮,卻是連家人的死活都顧不上了。

  賀坤聽著他交代的東西,一張臉越發難看。在他受到的教育里,男兒立於世家,存在的意義無非保家衛國。

  然而這杜忻卻為了自己的臉皮連家人死活都不管,如此心性涼薄,簡直不堪為人!

  他聽完一遍後,再次冷笑道:“你還有東西沒說吧?怎麼?不想要你這張臉了?”

  杜忻嚇得哆嗦了一下,看向賀坤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鬼。他微微沉吟,有些猶豫。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實在不敢,若是讓賀坤知道他混入皇宮的真正目的,賀坤肯定會活剮了他!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賀坤卻沒有再問,反而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了那根燒紅的烙鐵,舉在他的面前:“你然你不想要這張臉皮,本官成全你。”

  “不!不要!”杜忻叫得更加悽厲,甚至嚇得鼻子眼淚都出來了,“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別用烙鐵!別用烙鐵!”

  光是靠近,他都覺得上面灼燙的溫度熾熱無比,根本不敢想像這樣可怕的東西貼在他的身上會是怎樣的折磨。

  賀坤這次卻沒直接將烙鐵放下,而是寒聲說道:“不想受罪,就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本官的耐心向來不好,你要是再敢磨蹭,這條多餘的舌頭就不必再要了!”

  賀坤嚇得痛哭流涕,忙不迭點頭開始交代:“我……我說!我什麼都說!我這次入宮,是……是奉了嶺南王的命令,給……給陛下下毒……啊——”

  杜忻叫得極為悽厲,伴隨著他悽厲的慘叫聲的,是滾燙的烙鐵擠壓在皮膚上發出的水汽蒸發聲。

  杜忻叫了很久才停下來,臉色慘白,渾身冷汗直冒。

  賀坤陰沉著臉將烙鐵扔回了炭盆里,而杜忻胸口被烙鐵燙傷的地方,已然是血肉模糊。

  賀坤沒說話,只用一雙眼睛陰測測地看著杜忻,恨不得將他薄皮抽筋。

  他一開始就料到杜忻混入皇宮必然圖謀不小,也曾聽太后賀氏說過,他未來會跟周麗嫻合謀害高子辛。

  可是不管是重生者還是未來都太過匪夷所思,他雖然聽了進去,卻始終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畢竟,所謂的未來會發生的事情,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杜忻竟然是想要給高子辛下毒!讓他如何忍得下去?

  於公,高子辛是君,他是臣。高子辛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大梁必將陷入大亂,甚至很可能會導致異族入侵征戰不休。

  於私,高子辛是他的親外甥,是賀家的希望!一旦高子辛出了事,賀家勢必要遭受滅頂之災!

  不管是於公於私,他都不可能容忍有人敢害高子辛!

  所以他怒極之下,便直接將烙鐵按在了杜忻的胸口。

  看著杜忻痛苦不已的模樣,他的心卻沒有絲毫動容,反而看向杜忻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條臭蟲,一個死人。

  他重新拿起一根燒紅的烙鐵,放在杜忻面前:“接著說!”

  此時杜忻已經在剛剛的痛苦中咬破了嘴唇,猩紅的血染在慘白龜裂的唇瓣上,有種脆弱的凌虐之美。

  可惜賀坤並沒有特殊愛好,他也並不喜歡通過折磨人來獲得快感。他此時心裡只有強烈的憤怒和無盡的恨意,恨不得活撕了杜忻,更恨不得殺了他背後的人!

  嶺南王!

  他賀坤記住了!

  杜忻的身體還在不斷地打著哆嗦,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滾燙烙鐵,身子瞬間哆嗦得更加厲害。顯然剛剛的痛苦對他的身體影響巨大,讓他的身體已經形成了條件反she。

  他知道一旦說出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此時卻不敢不說。

  因為他十分清楚,此時的賀坤已經變得十分暴虐,他要是膽敢不說,甚至故意拖延時間,賀坤會毫不猶豫地將烙鐵按在他身上!

  一個是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一個是乾脆地死,杜忻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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