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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膺嘻嘻笑:“我說了石大夫會沒事的吧,你看,藥剛吃下去人就好了。”

  石歸庭側頭一看,白膺正在收拾他的藥箱,不知又在搗鼓什麼,他料想到白膺在給自己找藥:“謝謝你,阿膺。”

  勞成在一旁揶揄地說:“謝他做什麼?他半分力氣也沒出,用了你的藥給你治病,倒是把功勞全攬去了。你要謝,就該謝謝符哥。幸虧符哥將你背出來,要不然你可真的要出大事了。”

  石歸庭抬眼一看,符鳴正蹲在自己的左邊:“謝謝你,符鍋頭。”

  符鳴的黑臉一紅:“不用這麼生分的,你是我們的兄弟,怎能置之不管。這次確實是你運氣不好,居然碰上瘴母了。倒是我們該感謝你,我們服了你配的藥,人和騾馬全都安全無事。”

  石歸庭想起來自己見到的那個光團:“什麼叫瘴母?”

  符鳴說:“有人說瘴母是瘴氣的源頭,也有人說瘴母是瘴氣之王,總之是最毒的瘴氣。瘴母有奇香,常藏在人跡罕至之處,通常都極難碰上,這還是我們頭一次遇上瘴母。傳言中了瘴母之毒的人,不死也得去半條命,還好你自己帶著藥,要不然我們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辦。”

  “謝謝符鍋頭,我已經沒事了。”石歸庭有些自嘲地揶揄,“我頭一次過瘴氣林就遇上瘴母,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地好。”

  符鳴笑笑:“那你好好歇一會吧,一會兒坐阿成的騾子走。阿成,你好好照顧石大夫。我去看看那些騾馬。”

  周圍的人聽說石歸庭醒了,紛紛圍過來問候。石歸庭虛弱地笑笑:“謝謝大家關心,實在對不起,讓各位擔心了。我已經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去忙吧。”

  符鳴看過一圈回來,大部分騾馬都沒有中毒的跡象,看來石歸庭配的藥對牲口也是十分有效的。只是那瘴母崩裂時與石歸庭站得近的那兩頭騾子中了毒,臥在地上沒精打采的,白膺正在給它們餵藥。

  “阿膺,怎麼樣?要不要緊?”符鳴問他。

  白膺頭也不抬,將剩下的湯藥倒在一個竹筒內,掰開騾子的嘴給他餵藥。符鳴連忙去幫忙。

  白膺將藥灌進去,一邊答:“這藥對付普通的瘴毒還行,不知道能不能治瘴母的毒。就算是能治,恐怕也是剝繭抽絲一樣,沒有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

  符鳴皺了眉頭:“阿膺,我看你剛剛給石大夫吃的藥效果挺好的,那藥能給騾子吃不?”

  白膺笑起來:“也可以試試,反正吃不壞。符哥你去向石大夫討藥吧。”石歸庭那藥丸療效甚好,是用多種珍貴的藥材配製而成的,得來極不容易,所以他才沒有拿來餵給騾子。

  符鳴站起來,果真去向石歸庭討藥去了。石歸庭豈有不同意的道理,騾馬病了,就會影響整個行程,自己的藥雖然金貴,但是身為馬幫的一員,就要為整個馬幫的利益考慮,多貴重也要貢獻出來啊。

  那兩頭騾子吃過石歸庭的藥,果然好了許多,雖然還有些拉稀,但是已經能夠站得起來了。符鳴安排人照顧著兩頭病騾子,將它們的馱子分散到其它的騾馬背上去。看石歸庭也能站起來了,便安排馬幫趕路。

  隊伍出發的時候,勞成又扶著石歸庭坐上了騾子。石歸庭中的瘴毒來勢洶洶,但因解藥服得及時,所以沒有引發重症,只還有些腹瀉的症狀,身上也乏力,無法進行長途跋涉,所以也沒有拒絕坐騾子。

  晚上到達馬店之後,石歸庭又給開上了小灶,飯菜比旁人的都要精細些,還有一碗鮮魚湯。石歸庭連忙推辭:“阿成,我已經無礙了,不用給我另外準備,我就跟大家吃一樣的吧。”

  勞成說:“這魚可是符哥特意為你抓的,叫我拿到廚房,熬了這麼一蓮花,你千萬別推辭啊,要不然符哥又會來罵我了。”蓮花是碗的代名詞,因為“碗”與“完”諧音,這是相當不吉利的說法,為馬幫所忌諱,所以人們管碗不叫碗,叫蓮花。

  石歸庭對符鳴還是有些忌憚的,一聽勞成這麼說,乖乖的將湯喝了,心裡非常感動:符鳴這個人粗中有細,除了嗓門有點大,脾氣有點急之外,還是挺細心體貼的。

  勞成看他喝完:“這就對了嘛,別拂了符哥的好意。”心裡說,符哥這人其實挺好說話的,怎麼石大夫一聽他就哆嗦,說啥都不敢拒絕,哎,這就是不了解的好處啊,容易樹立威信。

  其實石歸庭並非怕符鳴,而是欠他的人情債欠得太多了。這人吧,債欠得越多,在心理地位上就自動降得越低,這外人看著,就覺得是在害怕對方。算起來石歸庭竟被符鳴前後救了三次,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債主了,所以心理會示弱是很正常的。

  儘管符鳴每次看見他並沒有露出任何嚴厲的神色,甚至還算得上和顏悅色,但是石歸庭發現自己有些消受不起符鳴的目光,一被盯著看就雙腿直打哆嗦。

  第14章 一起看瀑布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十分順利,不消幾日,石歸庭和那兩頭騾子的中毒症狀也消失了,大伙兒都鬆了口氣,符鳴帶著馬幫非常順利地下了高黎貢山,到達騰越。還有八天的路程就到目的地八莫了,離他們交貨的日期尚有幾天盈餘,符鳴決定讓馬隊停下來休息兩天。大家從高黎貢山下來,翻山越嶺,長途跋涉,體力消耗嚴重,已是相當疲憊了,人馬都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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