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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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淮沒有說什麼,不過卻是騰出只手來緊緊握住她的,二人兩手相握那瞬間,王姑娘的眼便落了下來,她用袖子抹了抹,哽咽著道:「我去後頭看看是否可以開席了。」說罷掙脫了交握的雙手,快步向後院的廚房裡走去。

  謝淮目送她離去,心裡染淡淡憂傷,更多的,還是憤怒,雖然早就想到過皇上會來這麼一招,可當這一日真的來臨之時,心頭不滿的情緒還是極難控制。

  娶誰都好,就是不能是帝王之女,這裡頭太牽扯太多利益,他不喜歡男人的戰場上用女人來作犧牲,可是如果避無可避,那也只能迎頭而上!

  王姑娘走後,便有官員端著酒杯陸陸續續向謝淮道喜,幾個來回之後,謝淮有了些薄醉,今日這場宴席本就是走走過場,只那聖旨的到來,卻是無端添了煩憂,所幸借著醉意中途離場一會,也好去安慰安慰桑桑。

  蘇傾歌吃飽喝足,心情格外的舒爽起來,這道聖旨於她,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往後謝王府里有了公主殿下坐陣,那謝王爺左有公主嫡妻,右有小白蓮王姑娘,怕是有得忙了!哪裡還有那空閒來管她?啊哈哈哈哈……再沒有比這更美的呢!

  當下哼著小調踩著小碎步往自已院子走去,一路上只覺得微風拂動,鳥語花香,這天也藍了,樹也綠了,花朵兒也格外的香!

  「站住!」謝淮走在她身後,看她如此喜形於色,心頭越發堵得慌,這女人腦子裡一定長的全是草!

  蘇傾歌小小的飲了幾杯梅子酒,腳步略有虛浮,陡然間聽到身後傳來這聲音,還以為只是自己醉得厲害幻聽了去,只換了首小調哼著,繼續往前走去。

  「我說,站住!」謝淮喊了聲,見蘇傾歌當作沒聽見似的還換了個調子哼著。那怒火便控制不住了。

  只是他卻沒有想過,為何回回見著她,都這般容易牽動他的情緒。

  謝淮大步跨過去,扯著蘇傾歌的手臂就就按在那大柳樹上。

  蘇傾歌嚇得要驚叫起來,謝淮立時捂住她的嘴。

  大爺!您這一院子的外客啊!這麼生猛,是要玩完的啊!蘇傾歌瑟瑟發抖,眼珠子四下里亂轉,生怕他倆這般模樣叫人看了去。

  「唔……」蘇傾歌掙扎著想要提醒他一句,可面前那人力氣越發的重。

  你特麼的到是放開啊!有話不能好好講麼!

  蘇傾歌欲哭無淚,在武力上,她絕對不是這位大爺的對手!

  可謝淮卻不在意那許多,他想要做什麼,才不會顧忌別人會怎麼去說怎麼去想,見蘇傾歌掙扎,手裡的力道又加重了兩分。

  蘇傾歌掙不脫,口鼻叫人捂住,一時連氣兒都喘不上,小臉兒給憋得通紅。

  她就要斷氣了!!!

  不帶這麼玩兒的,咱能換個優雅點的死法不?

  謝淮鬆開手的那瞬間,蘇傾歌這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她大口大口的瑞著氣,恨恨的瞪著他。

  「王爺這是想要悶死我?」

  「我叫你,為什麼不停下?」

  「你哪裡有叫我?」

  「……」

  「恩?」蘇傾歌一副你無理取鬧,你刁蠻任性的眼神看著謝淮,謝淮瞧著她瑩亮的眼,一時有些失神。

  蘇傾歌等了會子,不見謝淮說話,只好又道:「那麼就當你叫我了,我沒聽到可以嗎?王爺叫本太妃所謂何事?」

  「你……以後不准在外頭哼小調!」

  「……」

  「還有,以後莫再欺負桑桑了!」

  蘇傾歌一聽,便瞭然,她說怎麼就突然又抽了瘋!原來是小白蓮又吹了枕頭風!再者老娘唱個小曲兒招誰惹誰啊?

  「我怎麼就又欺了你的桑桑了?平素見著她我都得拐著彎兒的走。我敢欺負她嗎?陶缸里可還給我留了個位置,本太妃實在是怕得很,萬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來的。」

  「你還有不敢的事情?」謝淮氣笑了,這女人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還真當他沒辦法治她了嗎?

  「啊,宋二,你來啦!」蘇傾歌突然朝著謝淮身上眉飛色舞道。

  謝淮轉頭的瞬間,蘇傾歌快速自他懷裡竄了出去。

  「……」

  謝淮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身後,心口莫名一盪。

  這麼幼稚的事情,她是怎麼想到的?

  「有話就好生說,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別忘了我可是你後娘!今日府里到處都是賓客,謝王爺你可以不要臉面,我可辦不到!」

  「桑桑院裡的小玉,吃了你的糕點險些丟了條命,你……怎麼解釋?那點心原本是送給桑桑的!」

  「關我什麼事!那點心可是你自己帶回來的。我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而且,同樣的點心我不光給了王姑娘,簡太夫人也吃了,我那兩個妹子也吃了,為什麼她們都沒事,就你那寶貝疙瘩要丟掉條命?」

  蘇傾歌突而生出幾許憤憤不平來,這位爺每回一提起那桑桑就要跟她過不去,她怎的要活得如此憋屈??

  這王姑娘看著清純無害,怎麼淨做些背後捅刀子的事情,避無可避啊!

  「為什麼?呵呵,恐怕這個為什麼,要換成我來問你了,桑桑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人,你也下得去手?」

  蘇傾歌一聽,氣得兩腦袋就快要冒煙了!

  她單純?她善良??

  呵!呵呵!!

  「那你把我抓起來罷,橫豎這是你們的地盤,要殺要刮的,我哪有半分反抗的力氣?」

  「你……」

  「我什麼??」

  「你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則……」

  「否則怎麼樣?你來咬我啊!要我說,最人渣的,就是你謝淮!前腳桑桑桑桑的要將她捧上天,後腳就來招惹自己的後娘,大小妾室通房無數,將來還得來個公主來看熱鬧,嘖嘖嘖,你當天下女人皆是你家的,你想圓想扁悉聽尊便啊!」

  聽她爭得臉紅脖子粗的,謝淮莫名心情就好轉了些。

  「聽你這意思,是在吃醋啊?」

  「什麼?你臉白啊我吃醋!!」

  蘇傾歌嗤笑一聲,轉身就朝自家院子走去。

  對付這位爺就不能太溫柔,你越是小意迎合,他越是當你是軟包子,時不時的來捏上一捏,這硬氣一回,他到是沒有什麼屁可以放了!一個字,賤人就是矯情!

  謝淮跟她這麼爭上兩句,似乎舒服了不少,見她走遠,便也逕自朝王姑娘院子走去。

  「桑桑……」進了屋子,就見王姑娘合著衣裳躲進了被窩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謝淮搖了搖她,她在被子裡調整了許久的呼吸,這才露出個腦袋來。

  眼睛已是哭得紅腫不堪。

  「對不起阿淮,我知道自己這麼傷心,是不應該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說著,那淚珠子又一個勁兒往外冒出來。

  謝淮扯過床頭的帕子,幫她擦了擦眼淚。

  「我知道,我都知道!」

  「阿淮,怎麼辦,為什麼我會感覺自己就要失去你了?」

  「莫要亂想,怎麼可能呢?」

  王姑娘坐起來,直直撲進了謝淮懷裡。

  「不,阿淮,我不要,我不要再和別人分享你,我做不到的,我做不到的……」

  「……」

  謝淮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於她,只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如同小時候哄她入睡那般,這個動作,可以很快讓她平靜下來。

  只這一回,卻是沒多大用處,謝淮拍了許久,手都有些發酸了,可懷裡的人兒,還在哭!!!

  「阿淮,你不要答應好不好?你不要娶公主回來可以嗎?」

  謝淮搖了搖頭,抗旨,是要殺頭的,這麼一來,不是給了皇帝絕佳的機會滅了他南湖城嗎?

  「不……我沒辦法……」

  王姑娘哭得肝腸寸斷,謝淮的耐性卻是一點點的快要消耗乾淨,他早就告誡於她,他謝淮將來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會有王妃,也會有別的側妃,更加會有別的妾室。

  「桑桑,我雖然是一地之王。可是……很多事情,其實我身不由已,所以,這件事情,我恐怕沒辦法答應你,身為南湖城的王爺,我的身邊註定會有許多女人,而我也答應過你會成為我的側妃,我會給你該有的體面,你會一輩子生活得很好。」

  「我知道,阿淮,是我不懂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自己調整好的,真的,你相信我!」

  謝淮一聽。立時鬆了口氣。

  「那就好,我先去忙了,外面還有許多客人,回頭我叫位總管先盯著,你休息吧。」

  說著,鬆開她就又出去了。

  蘇傾歌回到自家院子裡,蘇氏姐妹早已望眼欲穿的等著門口。

  「阿姐,今日可是來了許多客人?聽說皇上的聖旨都到了呢!帶我們去見識一下嘛!」蘇傾墨搖著蘇傾歌的手臂撒嬌道。

  蘇傾歌淡淡的看了眼她,「那你知道這聖旨里說的是什麼?」

  蘇氏姐妹忙道:「說的什麼?」

  「陛下給咱們王爺賜了婚,長公主殿下就要嫁進來了,說是擇日完婚……兩位妹妹,你們……對王爺還有想法麼?」蘇傾歌眯著眼睛笑起來,說起這件事情,她心裡莫名鬆快起來。

  蘇傾城垂下頭去,期期艾艾道:「阿姐說的哪裡話,王爺天人之姿,就算是娶了公主,也還是一地之王,身邊怎麼可能就公主一個女人?我們姐妹自是不會輕意放棄,如此好男兒,就算走不進他心裡,在他身邊每日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這謝王爺……當真這麼好?」

  蘇氏姐妹睜著大眼連忙點頭,可不就是好看嘛!光回想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心頭便沒來由的一盪,魂兒都叫他勾走了!

  「唉……古人云,色字頭上一把刀,誠不欺我也!」蘇傾歌感嘆一聲,搖晃著小身板就要回房,蘇氏姐妹便拉著不讓她走。

  「阿姐……我們好想去看看吶,帶我們去嘛,就看一眼!」

  「有什麼好看的,男子在外院,內院裡頭全都貴婦女眷,你們出去也見不著他!」

  「聽說今日府裡頭搭了戲台?」

  「自然。」

  「那我們姐妹去看看戲就好,反正內院裡頭也沒有男客,我們也不跟人隨意攀談,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是府裡頭新來的丫鬟,阿姐,求你了!」

  蘇氏姐妹嘰嘰喳喳說了一竄,說得她腦仁嗡嗡響。

  「好了好了,吵死個人,說好了啊,就看看戲,明日就送你們回去!給我老實著點,若是惹出了什麼不該惹的麻煩,我也救不了你們!上回的教訓。可還疼著了!!」

  說著,她甩開了那姐妹倆個的手,直往自已屋裡走去,沒想到那梅子酒喝起來酸酸甜甜,後勁兒卻是挺大,蘇傾歌進了屋子,幾乎倒頭就睡了。

  夜幕漸漸來臨,賓客們已是走得差不多,謝淮捏著額角深深的呼了口氣,位總管立在一旁,手裡有份單子。

  「王爺,這是今日所有禮單,奴才全部清點完畢,已經入庫造冊了!」

  謝淮接過草草看了眼道:「我知道了,這份東西放去我書房,往後要還禮的。」

  「是。」

  「去挑兩件精巧的小玩意兒送去王姑娘的院子。」皇帝賜婚的事情。定然在桑桑心裡掀起軒然大波,他不知道如何安撫,這些個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不是最能討女人歡心麼?

  「是。」位總管點頭,正待轉身去辦,又聽謝淮道。

  「等等,蘇太妃那裡……也送兩件罷。」

  「是!」位總管再次點頭欲離去。

  「等等……」謝淮躊躇間,似又有些不妥,獨獨送了禮物給那女人,那她小尾巴豈不是更要翹到天上去了?

  於是位總管又轉回來,規規矩矩立在了跟前。

  「恩,各房各院的主子們都送上兩件,圖個吉利吧!」

  位總管暗裡抹了把漢,嘴裡應諾,卻是不再急著離去,睜著眼等候王爺餘下的吩附。

  「去辦吧!」

  「是!奴才告退。」

  謝淮點了點頭。便大步朝他那書房而去。

  書房外頭的守衛早在那頭招募家丁之時便已撤銷,只暗中有人盯著,故而蘇氏姐妹幾乎沒有費什麼心神就潛了進去,書案邊上的香爐里燃的,是她們一早就帶進來的迷情香,原本是想著藉由蘇傾歌的關係,慢慢的向謝王爺靠近,慢慢兒的勾到她們床上去,奈何那蘇太妃是個虛有其表的,一點兒用處也起不到,非但叫她們在那王姑娘面前吃了大虧,還整日拘著她們在那院裡,別說王爺,就連個雄蚊子也撞不見一隻!

  兩姐妹躲在那書房後頭的被子裡,被子下面的身體,不著一縷。若是王爺進來,在那書案上坐上個一時半刻,迷情香的味道便能叫他欲罷不能,到時候她們兩個,不就順理成章成了他的女人了麼?

  雖然也預估過風險,若是失敗了……輕則名譽掃地,重則一命嗚呼!

  可高風險自是有高回報,若不博上不博,待明日回了蘇府,機會不是就更為渺茫了?

  謝淮帶著一身的酒氣進到書房,甫進一屋子,那股子淡淡的幽香便撲鼻而來,他立時屏氣凝神,四下里打量,便見那香爐里青煙裊裊,運氣來查探一翻。就知裡頭還有兩個輕淺呼吸,心下明了,當下不動聲色踱步而出,將門口的蕭尋喚過來輕道:「去將慕世子叫來這裡等我一下,我有要事與他相商。」

  蕭尋道了聲是,快速去辦。

  謝淮抬頭望一眼繁星點點的夜空,涼風拂來,吹散了他身上些許的酒氣,雙手背在身後,本來趁著慕世子進去書房之前在院子裡走上一走,可走著走著,不知為何,就來到了碧翠院,待他回過神來時,已是立於蘇傾歌屋外了。

  從門縫裡頭,他瞧見蘇傾歌正一臉財迷的抱著個匣子,時不時拿顆琉璃珠子在燈下照一照,瞧著那珠子反照那個小人影兒呵呵傻樂。

  「哈哈哈……這得值多少錢吶!可真漂亮!」

  聽著裡頭那女人近乎白痴的笑聲,謝淮莫名也彎起了嘴角,也許,容易滿足的人,才是上天眷顧的。

  「這匣子裡頭裝了什麼?」謝淮走進去,明知故問道。

  蘇傾歌不防備他這突然闖進來,手忙腳亂的想要合上那匣子,那可是她全部家當,怎麼能叫人隨意看了去?

  「藏什麼?你那點小錢,本王還不放在眼裡!」

  蘇傾歌一聽,反倒安了心,說的是啊!這位爺是什麼人?哪能瞧得上她這點小意思?

  「對對對,王爺您是正兒八經的君子,視錢財如糞土,心懷天下,志向高遠,一表人才……嗯,德才兼備……不錯,德才兼備!」

  謝淮忍著笑,故意板起面孔看她。

  「王爺,本太妃這馬屁,拍得可還到位?」

  「……」

  蘇傾歌見他不接話頭,自顧又道:「想我們這南湖城裡,能有幾個有您這風姿?」說著,眨巴著望著謝淮,手上卻是悄悄將她匣子往枕頭底下塞去。

  謝淮滿頭線,這笨蛋難不成還怕他來偷這兩件小玩意兒?

  「對了,王爺,我瞧著王姑娘今兒情緒不大好,您還是去勸勸她,莫要氣壞了身子才好!」

  謝淮似笑非笑的看著好道:「蘇太妃心情倒是挺好!」

  「那是自然的。咱們府裡頭這麼大喜事,還得了賞,心情可不就是好麼!」

  「可本王心情也不好,誰來勸勸我呢?」

  謝淮目光灼灼將她望住。

  蘇傾歌不假思索,脫口就道:「那正好,王姑娘心情不好,您心情也不好,兩個人正好抱起來互相取暖!」

  「呵呵,想的到是周道!不過……若是來個心情好點的給我抱抱,或許能沾她點好心情,連帶著本王心情也好了呢!」

  說著向前逼進一步,傾身而上。

  清咧的氣息撲來,蘇傾歌忽而亂了心跳,腦中轟的一聲,頓時血氣潘涌,臉頰上亦是染了抹緋紅。

  她不敢直視他凝視著她的眼,更是不敢看他那英俊的面容,一時眼睛也不知往哪兒瞄,手腳也不知往哪兒放才好。

  「王爺說笑……共實本太妃心情也沒什麼好的,兩個妹子那麼不懂事,後頭還有個胃口不小的蘇家,哎喲,不能想不能想,一想來就心煩得緊!」

  她磕磕巴巴說著,往後退了兩步,穩了穩心神,又被自己這副春心蕩漾的模樣給嚇到,都怪那謝淮!沒錯,就是怪他,深更半夜不睡覺,跟來跟她說什麼高興不高興的,他高不高興,關自己屁事咧!

  「你和慕世子不是舊識麼?今夜本王邀了他,不如你也一起罷,正好給你們機會敘舊。」蘇傾歌一提起來,謝淮便猛的想起來書房來。

  「真的啊,那正好,有兩天沒瞧見他了,走罷。」說著,整了整衣裳自謝淮面前繞了出去。

  謝淮面上一冷,兩天沒見,就這麼熱情嗎?

  「呵。」冷笑一聲,謝淮轉身就走。

  蘇傾歌暗裡腹謗:「呵什麼呵,不要錢就可以隨便呵?」只面上卻沒甚表情,順著那昏的燈火就出了院子。

  慕承吃了些酒,身上酒氣很重,可腦子卻極是清楚的,隨著蕭尋進了那書房。他便查出一絲異色來,暗裡捏緊了拳頭,好你個謝淮,本世子拿你當盟友當世交好友,你卻幾次三番陷害於我,叔可忍,嬸也不可以忍。

  當下臉更拉下來看著蕭尋道:「王爺了?謝王爺的待客之道本世子當真是不敢恭維!」

  蕭尋面無異色,畢恭畢敬道:「世子爺還請稍候,王爺馬上就來!」答完,轉身立於書房之外。

  慕承冷笑一聲坐下,他到是想看看,謝淮到底玩的什麼把戲!

  這等低級的迷精香於他,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手法如此低劣,往後還如何跟小皇帝周旋?

  慕承端坐於書案前,隨手拿了本書細細的翻看起來。

  蘇氏姐妹在那床榻之上靜候許久,依不見有人進來,迷情香的味道淡淡的飄進去,二人早已難以自抑。

  「不如……」蘇傾城掀開被子起身,寸縷不著的身上起了淡淡粉,她等不下去了!於是坐起來朝妹妹使了個眼色,蘇傾墨瞭然,只點點頭輕手輕腳下得地來,光著腳慢慢的走了出去。

  慕承聽到聲音,身子一頓,右手悄悄撫上腰間軟鞭。

  「王爺!」蘇傾城捏著嗓子靠了上去,伸出手順著慕承的衣襟就伸了進去。

  蘇傾墨亦是有樣學樣,貼上慕承的後背,順著他腰腹向下撫去。

  慕承板著臉轉過身去,將貼在後背的這兩人用力推到地上,冷冷的看著她們。

  「你們是誰?」

  蘇氏姐妹一看此人並非她們心心念念的王爺,立時驚叫起來。而後發覺自己正寸縷不著的身體……一時羞愧難當,連忙爬起來就要往裡間去穿衣。

  慕承卻不管這許多,見她們要跑,自腰間抽出鞭子就甩了過去,重重落在蘇傾城後背上。

  蘇傾城慘叫一聲叫他一鞭子給抽得趴在了地上,鞭子划過皮肉,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她痛得淚水掉下來,咬著唇兒扭過頭來,又是羞惱又是憤恨。

  「想跑?」慕承淡淡勾起唇角,嘲諷的一笑。

  蘇傾墨趕緊過去扶起自家姐姐,道:「公子,這真的只是誤會,我們姐妹以為……以為您是王爺……可否容我姐妹穿上衣裳再……再行說個清楚?」

  若是有個地縫,她寧願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快滾!」

  話音一落,就見謝淮領著蘇傾歌進來。

  印入眼帘的畫面叫蘇傾歌目瞪狗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光果果自家妹子,還有一臉怒容的慕承,伸出手去指著她們道:「你……你們……」

  謝淮臉上如積了層冰霜,這蘇家姐妹二人果真是沒有廉恥心的。

  慕承著臉站起來,冷冷看著謝淮不說話。

  蘇氏姐妹捂著奔向了裡間,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著衣裳。

  「阿姐,怎麼辦?爹爹若是知道,定是要打死我們的!」蘇傾墨年紀尚小,哪裡經歷過如此場面?心裡早已潰不成軍。

  「唔……我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蘇傾城後背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著,她壓抑著心底的懼怕,抖著雙手系好衣帶,卻是如何也不敢再踏出裡間這扇門。

  「還不快滾出來!」謝淮冷冷說道。

  姐妹二人心尖一顫。畏畏縮縮走了出來,攪著衣角低著頭,每一步都如同置身刀山火海。

  「怎麼回事?」謝淮臉色鐵青問。

  慕承看了眼那姐妹二人,嘲諷的一笑。

  「這二人原本要來勾引謝王爺,沒成想勾錯了人。」

  「你們倆個如何在這裡?」蘇傾歌臉上亦是有些掛不住,畢竟這二人同她一樣姓蘇.

  「我……我們……走……走錯了地方。」蘇傾城聲音越來越小。

  「呵,那香爐里的迷情香也走錯了地方?」謝淮嗤笑道。

  蘇氏姐妹臉上一白,連忙跪到地上道:「王爺饒命,小女子一心愛慕……」

  「閉嘴。」謝淮冷漠的說,而後看著蘇傾歌道:「太妃娘娘怎麼看?」

  蘇傾歌還不曾接話,只聽他又接著說道。

  「到底是太妃娘娘親妹子,本王也不好直接打殺了。」

  頓了一頓之後,謝淮看著慕承道:「慕世子,左右這二位蘇小姐的清白是毀掉了,你乾脆收在身邊算了,慕王府也不著她們這兩口飯吃。」

  慕承一聽。忽而輕笑出聲,可那笑聲聽在耳中,卻是沒有溫度。

  「就這樣的貨色?還想進我慕王府的門?」

  蘇氏姐妹一抖,跪伏在地上輕聲哭泣起來。

  「慕世子若是不要她們,那太妃娘娘的兩個妹子,後半生怕是只能做姑子了。」

  蘇氏姐妹便抖得越發厲害起來,聽王爺的意思,是要永絕了她們的念想,這比她們勾錯了人更讓人絕望啊。

  「要……也不是不可以。」慕承突然壞壞的微笑起來,看著地上跪著的二位。

  蘇氏姐妹聽他這麼一說,便抬起頭來,這要真算起來,慕世子此人也是不差的,若是進了他的府上想必她們那爹爹也不會多說什麼罷?

  「哦?」謝淮看著他那表情,便想發笑,說起惡毒。怕是沒人能與慕承相比。

  「想進我慕王府,你們這一輩子怕是沒有機會了,只能下輩子早一點去投個好胎,不過……進不了慕王府,卻是可以進我北軍,慰勞我北軍千萬將士!」

  「哈哈哈……慕世子果然幽!」謝淮大笑起來,慕承可是這麼好訛上身?

  「王爺,求求您,我們姐妹寧死也不要去作那營妓,阿姐……阿姐救我!阿姐救救我!」蘇傾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直到此刻,她們才真正的體繪到了,什麼叫絕望。

  「行了,誰讓你們做出如此見不得人的事情來?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蘇傾歌說著,此刻還不能將這二人收拾得太慘,畢竟她和蘇家還沒有撕破臉皮。

  「宋二……她們做得錯了,可到底是我妹子,不如,放她們一把罷?」

  慕承看著她,眼裡的寒霜立時消融了個乾淨。

  「傾歌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謝淮聽這話,卻是極不舒服,馬屁精!!丟男人的臉!

  「還不快滾下去?」蘇傾歌道,蘇氏姐妹二人連忙爬起來麻溜的滾了。

  「唉,真是家門不幸,宋二,對不起,你……」

  「傾歌,這原本就跟你沒有關係,你一直都是最好的!」慕承打斷道。

  「上樑不正下樑歪!」謝淮冷冷道。

  對於謝淮的冷嘲熱諷,蘇傾歌深以為然,而面上卻又不能太過顯露,便淡淡一笑不再出聲,慕承卻是覺得謝王爺乃是將蘇傾歌這根下樑一道罵了進去,當下臉色不郁道:「不是一個娘生的,當真就不同,我們傾歌這般好,一定是那蘇老爺上輩子燒了高香,才求得如此優秀的女兒。」

  謝淮越發看不慣這慕世子,事事都將蘇傾歌劃入他自己陣營的樣子,什麼我們你們的,蘇太妃是謝王府的太妃!謝王府的!

  蘇傾歌看了看謝淮那一臉要下暴雨的臉色,又看看宋二溫潤的樣子,兩廂對比下來,當下只覺得這宋二等於春風,而那謝淮卻是涼颼颼的冬雨。

  「原想和二位一道敘敘家常,卻是……太妃還是回去處理你那兩個妹子的事情罷。明日一早就將她們送回去。」

  戲也看完了,難道當真留她下來,看她跟小情人卿卿我我嗎?

  「傾歌你得硬氣一點,不然蘇家人還真當你好欺負了!」慕承道。

  謝淮不悅的瞄了他一眼,心道囉里囉嗦的跟個娘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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