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是給本王吃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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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皇帝揚聲道,「朕久病不愈,朝中政事皆由太子打理,後宮之事也全權由皇后親力親為,這陣子也委實是辛苦他們母子倆和眾位愛卿了,朕在此敬你們一杯。」

  眾臣惶恐起身,舉起酒杯齊齊應道,「皇后娘娘勞心勞力,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盡心盡力,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和太子台上與台下相視一眼,唇角笑意更深。

  舉起酒杯與老皇帝行禮,她誠惶誠恐的道,「這些都是妾身該做的事情,皇上不必如此勞師動眾。」

  寒子晏也是舉著酒杯,誠惶誠恐的道,「父皇言重了,這些都是兒臣該做的事情。」

  老皇帝哎了一聲,「說你們辛苦便是辛苦了,不必過謙。」

  皇后垂了垂眼眸,一抹笑意在眼底打轉,卻是無人發覺。

  貴妃見老皇帝要喝酒,儘管一貫與世無爭,卻還是柔柔弱弱的道了句,「皇上,您身子剛剛痊癒,這酒水,還是莫要多喝為好。」

  老皇帝挑著眉眼看了那貴妃一眼。

  皇后立即見風使舵的道,「是啊皇上,皇上龍體這才痊癒不久,太醫可多次提醒該得忌酒,您就別喝了,臣妾先干為敬。」

  言罷,她便仰頭將杯中的酒水悉數飲盡。

  眾人也有樣學樣,將杯中酒水飲個乾淨。

  老皇帝見狀,倒是沒有勉強自己將酒喝下去,而是笑著道,「今日是朕六十大壽,又是重病痊癒,雙喜臨門,該是普天同慶,萬民同喜,所以朕決定,今日要執行死刑和極行的囚犯,全都免去死罪,被朕下令禁足的的皇子大臣,全都無罪釋免。」

  眾臣回道,「皇上福澤萬千惠及百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們應的很歡暢,酒喝的也歡快。

  郁唯楚的酒量太差,愣是裝模作樣的將酒到在了自己早就備好的手絹上,整整倒完了一杯。

  等他們客套完了之後,郁唯楚隨寒墨夜坐下來,滴著酒水的手絹不小心掉落下來,不遠處坐著的五王爺便眼尖的瞧見了。

  郁唯楚頓時覺得要完蛋。

  她的唇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朝五王爺扯出了一抹極是難看的笑,與此同時立馬將掉落的手絹拾起,藏好。

  五王爺眼眸閃了閃,也只是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郁唯楚正襟危坐,一時間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安安分分的聽著老皇帝在那邊與皇后與文武百官一唱兩和。

  不過一個姿勢久了難免會累,寒墨夜除了老皇帝偶爾問話,需要回應之外,都不曾怎麼說過話。

  這神色寡淡的,仿佛過六十大壽的不是他親爹一般。

  郁唯楚和老皇帝不熟,一直盯著前邊的大桃子看。

  每個人的桌前都會有一個壽宴上必備的桃子,供賓客享用。

  這個季節桃子才剛剛出產,說起來她也是好久都沒有吃過桃子了。

  郁唯楚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想著反正也沒她什麼事,索性便拿著小刀,取過一個大桃子切了切。

  正準備動手開吃的時候,突然就有一道聲音傳入了她的耳里,「靖王妃,你可是許久都不曾出現在朕的面前了。」

  郁唯楚,「……」

  說好的風平浪靜果然都是騙人的。

  官家人,不方便稱呼的都會直接稱呼那人的名號。

  靖王妃不巧,就是她郁唯楚的名號。

  皇帝問話,郁唯楚不得不站起來回答,她仔細想著老皇帝問的話,又想起前些日子寒子晏刁難她的話通通過濾了一遍。

  不知道寒墨夜當初是如何推掉他們之間婚親的時間的……

  說她去哪裡了沒有,還是就說她病了?

  她瞄了下坐如鐘的男人,剛想要他幫幫忙,不過轉念一想他現在都失憶了,知道的還沒她多,瞬間就放棄了。

  「回皇上,前些日子兒臣身子不適,曾離開過盛京一段時間,所以沒有進宮來給父皇請安。」

  郁唯楚恭恭敬敬的拱著手,字正腔圓的為自己挽回一點餘地,「都是兒臣的身子不爭氣,還請父皇看在今日大喜的份上,不要與兒臣計較。」

  若是寒綰綰在,必定會忍不住大笑出聲。

  饒是老皇帝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也都還沒有遇見一個如此厚顏的人,義正言辭的求著他說不要與她計較。

  所以,他接下來該說什麼?

  老皇帝噎了下,雖覺得郁唯楚這樣的小輩著實是任性了點,但與他而言的確是個小輩。

  他便不與她計較,也不曾追問她說的可是實話,就只是淡聲道,「朕沒有追究你的意思。但當初你和老九兩情相悅,朕給你們定了婚,到最後你們兩個卻都沒有行成親禮,公然挑釁朕的威嚴,老九也是說他身子不適,躺在床上大半個月動彈不得,所以無法行禮,如今你也說是身子不適所以離開盛京,好好的兩個年輕人,也像朕一般年老多病麼?」

  寒墨夜身上有蠱毒的事情,應該是瞞著所有人的,他自稱是體弱多病,想必老皇帝也不清楚,寒墨夜是因為蠱毒侵擾才會如此不堪。

  而她剛好身為藥引,所以兩人才會在同時出事。

  郁唯楚剛想低眸朝那個始終安靜如初的男人瞥去,台上又有人猛地來了句,」當初你和老九便是推過一次婚約,後來卻是直接不行禮了,如此推脫,不會是你們一直都不想成親罷?」

  說這話的人,是六宮之首,皇后娘娘。

  郁唯楚的手指緊了緊,瞳眸驀然放大了些。

  其實皇后說的沒錯,當初她是願意嫁給寒墨夜的,只是他卻是不願娶她的……

  唇角微微勾著,微澀,郁唯楚眨了眨眼睛道,「若是母后要這麼說……

  說那個字眼還沒完整的念出來,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卻是猛地與她一同站起了身子,淡聲附和她的話,「若是母后要這麼認為的話,不如趁此與父皇為兒臣和殊影,重新定個日子成親如何?」

  此話一出,郁唯楚的細長的眼睫忍不住顫了一顫,她側眸朝寒墨夜望去,卻見他面色清冷的望著高位上,俊美的臉並沒有多少變化。

  男人這是在幫她解圍,只是他對待婚姻的態度實在是太隨意了,郁唯楚並不想跟他保持一個觀點。

  但皇后剛剛那麼問,倘若她突然出聲拒絕的話,算不算是承認了皇后的話?

  眾人會不會就順理成章的認為,她和寒墨夜其實已經分崩離析了……

  皇后遠遠的看了看那個難得穿著青衫的男人,唇角上勾起了一抹笑。

  「本宮可沒那麼大的權力,此事還得看你父皇怎麼說了。」她的眼眸望向了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笑容愈發的燦爛,「皇上您認為呢?」

  老皇帝當初就放過話了,寒墨夜這般將婚姻當兒戲,兒媳他承認,但親事他不會再為他們賜過。

  寒墨夜突然來這麼一茬,偏生又是挑在這麼喜慶的日子,先前他都可以免去那些刑犯的死罪,難道現在還不能為自己的親兒子賜婚麼?

  這是得多大的深仇才會如此啊。

  老皇帝抬著老眼倪了郁唯楚一眼,而後又將視線投在寒墨夜的身上,沒有急著賜婚,只是問了一句――

  「倘若這一次你又是戲耍著朕玩,不將皇家的尊嚴放在眼裡,你該如何?」

  「兒臣願意自我放逐南蠻之地,沒有天子詔令,永不再回盛京。」

  ……

  所謂南蠻,是整個中原最落後生活最艱苦的地方。

  能叫寒墨夜說出這樣的話來,誰都認為他是下定決心要與那什麼殊影成親。

  老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是意外於寒墨夜做出的決定,所以遲疑了片刻才與他道,「既然如此,那便挑個良辰吉日,你們把婚事辦了罷。」

  寒墨夜和郁唯楚雙雙行禮,等這一個問題跳過後,他們便又慢慢的坐了下來。

  郁唯楚驚魂未定,因男人說的話而心悸不已。

  她的鬧到漿糊著,還沒想出什麼來,又覺察著有一道極為銳利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來。

  她微怔,順著感覺朝那邊望去,卻是皇室女兒家落座的區域,而她不偏不倚的,恰好就瞧見了一直以來的冤家――文西郡主。

  不過文西郡主此刻並沒有看著她,而是低頭在吃著東西。

  想到吃的,郁唯楚收回了視線,立即往桌面上看去,只見她早些時候切好的,放在桌面上的桃子如今連渣都不剩。

  郁唯楚,「……」

  她身邊就只有寒墨夜一個人,這個桃子又只有一個,剛剛心情還十分詭異的,現在只剩下了好吃的被男人獨享完了的怒氣,「我的桃子呢?」

  男人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不是給本王吃的麼?」

  郁唯楚的心情瞬間就低落到了低谷,握拳再握拳,「就算咱倆交情還不錯,但我們到底不是穿一條褲子的,你最多就能吃一半,不,最多就只能吃三塊。」

  然而現在什麼都沒了,郁唯楚暴躁了一晚上的心又開始慢慢的甦醒,她死命的拽著男人的手,怒目而視,「你真是太過分了,還我桃子――」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微微眯起,俊美的臉上立即又寡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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