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不管你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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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清涼的打緊,隱隱約約能從窗外聽到風呼呼而過的聲音。

  郁唯楚坐在床榻之上,唇色紅艷,衣襟凌亂不堪,雙眸低垂著,一動不動一眨不眨。

  之前發生的事情不斷在腦海里重播回放,她纖細的手也不斷的跟著捏的更緊。

  其實有的時候,她會覺得寒墨夜還是寒墨夜,一點也沒變,一點也不曾失憶過。

  對她的抗議和呵斥,一如既往的強勢和不容置喙的鎮壓。

  當初她反抗,得到的是寒墨夜的強吻和深度的強行染指,現在她抗議他雖不再那般過分,但本性也著實難改,竟敢扯落她的衣衫,將唇覆在上邊……

  她既能說出兩人該做朋友,就沒想過會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想也得忍住。

  可當她掙脫出手,一掌揮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眼神卻又是那麼得令人心顫。

  寡淡,驚詫,震怒和輕而易見的失望。

  有些時候,人下意識做出的動作可能會讓人覺得痛快,也可能會讓人感到後悔。

  郁唯楚不覺得痛快,她反倒覺得後悔。

  很後悔應下了他這麼個朋友,他待她分明就不是朋友,而是赤,裸的不能更加赤,裸的男女之情。

  自然,這也只是她當時唯一的想法,後來寒墨夜當著她的面,面無表情的抬手擦了擦唇角,抹去了唇角上溢出來的一點血跡,丟下一句便離開了她的視線。

  「再胡思亂想,本王不管你願不願意,勢必親自證明給你看,本王究竟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她便又覺得,可能只是寒墨夜的傲嬌病又犯了,純粹的只是想要證明給她看,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而已。

  郁唯楚狀若出神的模樣。

  如今坐在床上她已經冷靜了下來,腦袋裡除了一直轉著男人最後看她那個深沉狠辣的眼神之外,還不是很理解的想了下王德斌和寒墨夜之間的關係。

  三更半夜,王德斌穿著太監服,見著她招呼也不打就跑了。

  同樣是三更半夜,寒墨夜一襲華服走在王德斌的身後,兩人同一個方向出來,王德斌是跑了,但他見著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大事不妙。

  不是很奇怪麼?

  她說他們兩個有一腿,畢竟時間定在那裡,兩個男人做賊心虛的厲害,分明就是明擺著有奸,情的事情,但這話說出來,她卻差點被寒墨夜扒,光衣服壓在床上親自驗證一番,他究竟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他們之間有過不止一次的歡,愛,不用再次驗證她也知道,寒墨夜對女人是有反應的。

  可她又沒說他不會男女通吃。

  世界上這樣的人大把的多,有什麼好稀奇的。

  可見寒墨夜的反應這麼大,一幅被她侮辱了人格踐踏了尊嚴的模樣,著實是讓她很想不明白。

  就算王德斌叛變了自己的叔叔伯伯的,不與太子為伍了,跟寒墨夜攪合在了一起,就算兩人是主僕關係,那王德斌見著她,念及她還是寒墨夜名義上的女人,打聲招呼也不是件多難的事情不是?

  而寒墨夜在那個地點見著她,至多便是生氣讓她不要到處亂跑,不要到處瞎晃,也不要到處亂嚼舌根就是了。

  大家都是朋友,她難道還會害了他不成?

  可他們都是些什麼鬼反應?!

  還怪她胡思亂想。

  郁唯楚鬱悶到了極致,小臉上逐漸的猙獰起來,有股上不來也下不去的鬱結之氣硬生生的卡在胸,前,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她的神經她的理智,讓她暴躁的想要立馬起身掐死寒墨夜。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怎麼就覺得男人的心才是無底洞呢?

  ……

  時間不會因兩個人的鬧彆扭而停下半分。

  很快天就亮了起來。

  郁唯楚鬱結了一晚上,天亮之前好不容易才睡下去。

  落蘇身為侍女不得在宮中過夜,第二天一早才從宮外趕進來伺候郁唯楚的。

  寒墨夜一晚上不知去向,郁唯楚睡沒一會就被落蘇拉著起身梳妝打扮。

  郁唯楚閉著眼睛任她擺布,倒是沒有反抗什麼,畢竟今日的壽宴舉辦極其隆重,老皇帝和皇后都很重視,她無病無痛是不得缺席的。

  早膳應該是去了宴席那邊之後才能用,不過落蘇有先見之明,讓郁唯楚先行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

  今日罷朝,文武百官紛紛為老皇帝慶壽,老皇帝身子才剛剛痊癒,必定是少不了什麼話的,一來二去這時間就耽擱了大半,餓也更將郁唯楚餓暈過去。

  郁唯楚哦了兩聲,用冷水洗過臉之後已經清醒了很多,不過失眠了一夜,這滋味的確不好受,眼皮子到現在還沉的很。

  落蘇給她遞了一些糕點過後,郁唯楚剛伸出手拈起了一塊來吃,就見落蘇福了福身子,視線落在了她的後方,「主子。」

  女人的手微微一抖,有些情緒自然而然的涌了上來。

  不過畢竟也是過了一夜,再如何那情緒都不會比之前要強烈。

  她一邊吃著,一邊靜靜的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沉穩的朝她這邊走過來。

  寒墨夜要比郁唯楚高出很多來,她不抬眸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他不垂下眼睛,也同樣無法精準的確定眼下她究竟是什麼情緒。

  男人微微抬手,與落蘇道,「起身罷。」

  落蘇繼續端著點心。

  「主子可是用膳了,宴會盛大,估摸著用早膳的時間應該不會很快,不如主子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罷。」

  他們也是住在這皇宮幾年的人,參加過的宴會比出宮的次數還要多。

  從早上舉辦到晚上的宴會,早膳一上來不會先備好糕點,而是先備好茶水酒水以及一些水果。

  之後等漸漸進入氣氛,這才會安排一些小吃的東西,開開胃。

  男人臉上的神色清俊溫淡,「本王不餓,你們先吃。」

  昨夜被郁唯楚挨了一掌的印記已經消散了,如今的寒墨夜依舊俊美的宛若謫仙般傾城如畫,看不出異樣來。

  郁唯楚垂下了眼睛,繼續伸出手來拿糕點,一聲不吭。

  落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意無意的咳著,示意她勸勸寒墨夜,「王妃……」

  郁唯楚豈會不懂她的心思。

  烏亮的黑眸微微抬起,她看了看落蘇,也側眸瞧了瞧身邊站著的男人,默了一瞬才啟唇道,「多少吃點,你現在折騰胃,遲早有一天胃會反過來折騰你,誰都不會讓誰好過。」

  落蘇唇角掀了掀,將手中托著的糕點盤往寒墨夜那邊遞過去,「是啊主子,多少吃點罷,主子若是餓著了,王妃可是要心疼的。

  心疼……

  男人的眼眸輕輕的眨了下,臉上依然是疏離的神色,他側眸倪了郁唯楚一眼,沒說什麼,卻是也伸手拈起了塊糕點,吃了起來。

  兩人的氣氛怪怪的,落蘇能察覺的到。

  若是平常時候,她這般說,她家主子的第一反應就是戲弄郁唯楚了,又豈會如此冷淡?

  不過眼下趕時間去赴宴,落蘇便沒有多說什麼。

  等他們二人吃了點糕點之後,她便將糕點收拾起來,而後趕去赴宴。

  ……

  宴會是在一個露天的場地中舉行的,但為防止陽光照射的厲害,皇后已經讓人在上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長布,遮住了越漸猛烈的太陽。

  郁唯楚和寒墨夜來的晚些,那些大臣們差不多都到齊了。

  桌子椅子全都擺的規規矩矩,大臣入座,以及一些皇室子弟入座都是禮遇有加。

  人很多,一人一句的聲音疊加起來,竟讓人覺得身處菜市之中,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寒墨夜牽著郁唯楚的手,走到了專屬與他們坐的位置。

  郁唯楚的左側坐著的是寒墨夜,右側坐著的依舊是五王爺。

  不過她和五王爺中間還空著一塊地,所以準確的說,她身邊只有寒墨夜一個人。

  落蘇和千世全都站在他們的身後,寒綰綰已經嫁人,暫時無法回宮為老皇帝慶賀,寒長玉恰好也來了月事,身子不是很舒服,這宴會又是要辦一整天,索性就不來了。

  寒墨夜不說話,郁唯楚也就只是盯著桌面上擺著的水果盤看,並沒有自己找話題主動和他說話。

  沒過一會,今日的壽星便與當今國母,身後跟著的還有貴妃之首和前些日子剛剛小產的蘭妃。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老皇帝果真是病癒之體,說話的聲音也宏亮了不少,哈哈笑著。

  他攜著皇后入座高位之上,龍袍一揮乾脆利落,「眾愛卿平身。」

  貴妃和蘭妃分別坐在了老皇帝和皇后的下方之位,見著寒墨夜坐下,郁唯楚也跟著坐了下來。

  她眼眸抬起,朝老皇帝那邊望去,老皇帝久病不愈,面上其實還憔悴的很,今日還得費很大的精力為自己慶生,都不知是喜還是悲。

  可其實她也能理解,權力越大地位越高的人,愈是久病就愈是要尋一個機會,將失去的權力和人心全都奪回來。

  不知老皇帝有沒有這個意思,她反正就是這麼想的。

  皇后盛裝出席,保養得當的臉上笑意滿滿,鳳眸輕掃一眾大臣皇子皇孫,塗著口脂的唇緩緩彎起,笑意綿綿,雍容華貴的美麗彰顯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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