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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淼不理他,只看著趙時煦。

  趙時煦仍舊莞爾一笑,語氣很輕,輕的好似心裡有個什麼東西早就碎了一地,「不能了...」

  全淼抿著唇,眼眶裡不知怎麼的蓄滿了眼淚,「屬下和十命約定過,等這些事解決了,便和他一起遊歷天下...」

  趙時煦依然笑著,「這是好事啊。」

  全淼吸了下鼻子,「可屬下總覺得有些...以前,您和皇上,我和十命...那麼好...」

  「三水,我很羨慕你和十命。」趙時煦說的很是真摯,「能夠一心一意各為其主,也能一心一意愛著對方,最後相攜江湖。這雖看似矛盾,其實是你們倆互相信任著對方,且哪怕如此,你們都沒有想過利用對方為自己謀取利益。而我和楚輕...」趙時煦垂了下頭,忽然覺的,他和楚輕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已經是說不清了。

  「罷了,你去傳話吧,你不會武功,又是梁國的人,他們的目光不在你身上。」趙時煦看著他。

  全淼擦擦眼淚,點了點頭。

  待全淼離去後,趙臻才將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替他輕輕的揉捏著,「小王爺...您累了,先睡一會兒。」

  趙時煦搖搖頭,「我有些想球球了。」

  「小主子定也想著您。」

  趙時煦「嗯」了一聲,而後看著窗外天際,不再言語。

  ******

  蕭阮在撤回來的路上,原本楚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的好意,他是十分惱怒的。可現在得知楚輕和趙時煦鬧成了這樣,他心中便又十分的愉快。

  只是,他沒有想到,那位一直看起來言行無狀,貪圖享樂的十四王爺,竟如此厲害。從前倒是低估了他,和他比起來,自己在梁國竟然就毫無存在感了。

  並且這撤往瀘縣的命令,還是他著人一次又一次的催著下達的,好與他裡應外合。

  這戰術是正確的,但這種命令卻讓蕭阮無法接受。他才是梁帝親封的大將軍,如今楊毅一朝得權,竟將他當狗使喚了?

  「可笑至極!」蕭阮周身都是戾氣,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蕭阮永遠都是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是要擒拿楚輕,讓他知道,沒了自己,沒了蕭家,他和大靖就註定會落敗成這樣,甚至滅國。

  但這得建立在他處於主導地位的前提下,忽然換了個人,還是一個他之前看不上的人對他頤氣指使,他蕭阮怎能接受?

  「大將軍,十四爺的意思是咱們加緊速度趕往瀘縣,夾擊楚輕,咱們這...」一小將看著青天白日卻忽然下令休息的蕭阮,小心翼翼的催道。

  蕭阮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抬手摸著自己臉上的面具,對那小將道:「趙時煦在汴安?」

  小將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蕭阮揭下自己的面具,一半張臉是非常帥氣的,但另半張臉...風吹起他的額發,那半張臉完全露了出來,燒傷的疤痕十分明顯,「傳令下去,回汴安。」

  小將懵了,「可十四爺的意思是...」

  「本將軍只聽皇上的命令,皇上早前可是讓本將軍撤回汴安;更何況,十四王爺率領大軍討伐楚輕,汴安防守虛弱,若此時有個什麼變故可怎麼好?我們回去保護皇上才是要緊的。」

  那小將還要再說,蕭阮卻給了他一個極其狠戾的眼神。

  「屬下明白了。」

  見那小將離去,蕭阮眼底的殺氣才一點一滴的向外溢出,「趙時煦,咱們的帳得先算一算...」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117章 所謂命運

  冷, 徹骨的寒冷!

  楚輕覺的自己好似身在冰窖之中,從未有這樣寒冷過, 可是在他面前的景象卻是極其溫馨的。

  清雅樸素的院子裡,他坐在石凳上, 雙手撐著腮幫子聽他爹為他吹笛。

  笛聲優雅空靈, 像山谷間黃鶯的啼叫。

  一曲落畢,他爹輕撫了下他的腦袋,而後喝下了那杯他為他釀的梅子酒。

  不知為什麼, 那一刻他很想將他爹手中的酒杯掀翻,讓他不要喝, 可是他靜靜的坐在那裡,好似動不了, 也說不了話, 只能那麼看著他。

  再後來, 他覺的更冷了, 好像有誰在用一把冰冷的利刃一寸寸的剜他的肉,他痛的渾身顫抖, 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看著他爹冰冷的屍體被人無情的抬走。

  他想要上前哭一哭, 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就是因為他的無用和軟弱才導致保護不了他爹。

  那個聲音在說, 你只有成為皇帝,成為這世上最有權力的人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才能護住你想要的一切。

  他仿佛在那一刻領悟了什麼, 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所以才保護不了爹,爹的悲劇都是因為自己造成的,可自己卻未有護過他一日。自己竟如此無能......

  冰冷徹骨的寒意令他每一寸肌膚都痛了起來,痛的他想要張口大哭,可那冰冷的皇城,布滿了眼線與危機,沒有一個角落是真正屬於他的,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感覺到一絲溫暖,所有人的嘴臉都帶著一副令人看不透的面具。

  他帶著那如身在地獄般的寒意如履薄冰的活著,但忽然有一天,他見到了一幅畫,畫中人的笑容和不羈是他從未見過的,他甚至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純粹的人。

  那一刻,他周身的寒意,似乎暖了一瞬,可緊緊只有一瞬,他便又被親近的侍從背叛,墜落在冰冷的湖底,沒有人看得見他,沒有人能救他,水草纏住了他的手腳,他拼命的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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