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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證實,他認為應該上二樓臥室,走了兩、三步時,雙腳像被釘住,仰臉望向建築物上方,浮現驚愕、凍凝的表情。

  始終在露台上盯視由木刑事一舉一動的畫家慌忙抬起頭,循著刑事視線望去,瞬間,他慘叫出聲,身體不住後退了。

  露台上有漆成白色的遮陽棚,由角落支柱攀爬而上的藤蔓玫瑰覆滿其上方,但從密生的葉間可見到棚架上躺著一個人。似乎是女人,而且從白皙程度判斷,應該是一絲不掛,另外看其動也不動,可猜測已經死亡。

  等驚愕平靜下來,畫家怯怯的仰望屍體,又看看雕像的位置,已知道大盤內積存的血液乃是流自這女人的傷口了。

  「在我找探長過來之前,請你幫忙監視,別讓任何人碰觸,也別讓人接近,拜託你啦!計說著,由木刑事不待對方回答,排開圍在玻璃門口的人牆,沖入建築物內。

  劍持探長坐在餐桌前,面對空咖啡杯,悠哉的閱讀報紙,肥胖的臀部露出椅墊外。

  「什麼!」見到由木刑事遞出的撲克牌,探長驚呼出聲,拋下報紙的同時,空咖啡杯摔落地板上。「誰被殺害了?」

  「是女性。從底下雖看不清楚,但,不是尼黎莉絲就是日高鐵子。」

  「若是遮、遮……」他口吃了,連自己都對自己的倉皇失措生氣,猛跺地板,站起。「若是遮陽棚上,豈非是由二樓窗戶丟下?」

  「我想是三樓,因為正上方有窗戶。」

  「好!」

  兩人神色大變的衝出餐廳。問題的窗戶在建築物的哪一帶大抵上可猜出。兩人跑上通往閣樓的樓梯,胖探長遲了一步到達二樓時,由木刑事已爬上通往閣樓的樓梯中央。

  「怎麼樣?」到了閣樓南側窗口,探長劇喘的問。

  由木刑事默默讓開身體,由劍持探長探頭出窗外。正下方就是攀爬滿藤蔓玫瑰的遮陽棚。可以見到上面仰躺著女性屍體,而且是一絲不掛、徹底赤裸。在深紅色吉尼、桃紅色尼古拉斯、淡乳白色白金,以及紅、白、橙、混合色各類品種玫瑰的環繞下,感覺上似是任性的富家女最合適的陳屍場所,不,或許不該說任性,而應說死得非常浪漫。只不過,由木刑事很在意其頭髮潮濕之點,畢竟不管霧有多濃,也不可能那樣濕濡,就像剛洗過頭髮……

  刑事邊審慎的把視線投注於屍體和其周圍,邊想起以前松平紗絽女懷著感傷的少女心情所說的「埋在花中、擁抱星星而死」之語。或許這是尼黎莉絲自己的心境,卻托稱是紗絽女所說的吧!

  雖然尚不知遇害時刻是什麼時候,但若在起霧以前,由於昨夜天氣晴朗,應該是星光燦爛吧!在此種意義之下,尼黎莉絲等於是如自己所希望的死亡。

  不知是因全身血液流盡呢,或是由於反映綠葉之色?黎莉絲臉色帶著蒼白,是生前無法見到的美麗,若沒有胸前那染紅的傷口和圓睜的眼眸,只能認為是靜靜熟睡。

  「由木,」劍持探長縮回脖子。「我打電話回局裡,你叫醒其它人,聚集一起。」

  兩人回到閣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間,由木刑事至二樓,探長下到一樓。

  2

  都快十時半了,卻不知為何,牧的房間和鐵子房間的胡桃色房門仍緊閉,不似已經醒來的樣子。

  由木刑事突然感到強烈不安,來到牧的房門前,用力敲門。「牧先生,喂,起床,快起來!牧先生,喂,還不起床嗎?」

  勾來終於聽見了,牧數人慢慢回答後,睡眼惺忪的開門了。他平時很注重穿著,不會讓人見到衣衫不整的樣子,但,今天早上卻是一臉邋遢相。

  「有什麼事……」牧邊忍住呵欠,口齒不清的問。

  「現在可不是能夠輕鬆的時候,昨夜後來怎麼了?」

  被對方嚴厲追問,牧拚命眨眼。「怎麼?沒有呀……在餐廳喝完果汁,又聊了約莫十分鐘,就回房睡覺。」

  「和尼黎莉絲小姐分手的時問呢?」

  「進房間的時候哩!又怎麼了?」牧好像還未揮除睡意,眼神朦朧。

  「半夜裡有聽到什麼聲響嗎?」

  「這……在剛剛被你叫醒之前一直沈睡,所以沒有注意到。出了什麼事嗎?」

  「尼黎莉絲小姐曾做過讓誰懷恨之事嗎?」

  「黎莉絲?由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黎莉絲怎麼啦?」由木刑事不尋常的臉色似乎終於使他睡意消失了。

  刑事未回答,繼續追問;「聽說尼黎莉絲小姐和安孫子處不好,實際情形如何?」

  「他們倆經常會吵架,不,與其說是吵架,其實應該是一種口角。但是,那又如何呢?由木先生,請快告訴我,黎莉絲究竟怎麼了?」

  由木刑事快步穿過房間,推開窗戶,默默望向窗外。斜右下方可見到遮陽棚。

  探身出窗外的牧上半身一陣激烈搖晃,同時發出悲痛的呻吟聲。「可惡……由木先生,這是你的責任,你們疏於監視安孫子,才會發生這種事。」

  和平日沉著冷靜的紳士風範完全不同,是有如野獸般的聲音。

  「請你趕快找醫師來,只要儘速急救,還可以救活的,不,一定要救活。」

  「牧先生,請你冷靜些。很可憐,尼小姐已經沒有救了,早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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