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我站在你這邊
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瞭然於心，就連聖家這樣的家族，都沒有這麼大的手筆。
聖瓊雙眸一沉，對著身邊的一個男子點了點頭，後者一把抓起了鹿仙人，用東西堵住他的嘴，如同拖死物一樣拖了出去。
如果對他們下手的人當真如同他們想像中的那樣，那這個鹿仙人就必須死！
因為他們目前還不能和那邊的人撕破臉。
為了維持他們表面的和平，犧牲一個對嵐兒有不軌企圖的五級煉丹師，根本沒什麼可惜的，更何況這個煉丹師他不是他們的人呢。
「唔……唔……」
鹿仙人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拖了下去，預留滿室充斥著的血腥之氣，悠悠迴蕩。
聖嵐聳了聳肩道：「聖閣下，接下來的比試，還需要繼續進行嗎？」
自然是不用的！
畢竟只是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一個六級超品煉丹師啊！
如果連她都沒有資格成為聖家的客卿，誰還有資格呢？
「恭喜閣下，你已經通過了測試，歡迎您成為聖家的一員。」那被聖嵐醫治好的長老笑呵呵道，只是他真是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暢，好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
聖嵐輕輕頷首，又對著帝淵點了點頭，兩人正準備跟著聖瓊離開，有人忽然問到：「這位閣下，請問……請問您這麼稱呼呢？」
聖嵐回眸一笑，挑眉道：「聖嵐。」
什麼？
聖嵐？
難道說，這個人其實是聖家的小姐麼？
似乎是看穿了眾人心中所想，聖嵐勾唇笑道：「不，我只是恰好姓聖，並不是聖家的小姐，所以你們放心好了，這絕對是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試。」
眾人一愣，覺得人家說的也對。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聖家的小姐，並且她如此的天賦，早就已經名震九重天，又何須現在才重新出現呢？
只是這以為聖嵐小姐和聖家當真是有緣啊，姓聖，又成為了聖家的客卿，這算不算是命運的安排呢？
只是聖瓊的心情就沒這麼美好了，看著聖嵐的就眼底，只有苦澀。
說來也是，如果聖嵐會願意和他們相認，就不會自己這麼辛苦去開什麼丹坊了。
但現在他總算知道了，聖嵐之所以如此有底氣的原因，這麼年輕的六級煉丹師，放在整個九重天中，都足以令人驚艷，令人驚嘆，令人敬佩。
或許正是這樣，所以對於聖嵐而言，除非她真的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同伴和任可的人，否則就算他用了聖家的勢力作為誘餌，聖嵐也將毫不理會。
聖嵐兩人從測試大廳出來之後，聖瓊帶著兩人左拐右拐，忽上忽下，眼前的聖家地域好似一座移動的城堡般，不斷變化。
直到遠處有落日的餘暉投射而來，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聖瓊忽然回頭，對帝淵道：「閣下，你是否介意在這裡稍等片刻。」
帝淵抬眸，眼神悠悠看向那漸漸沒入黑暗的走廊，忽然笑了。
他輕輕揉了揉聖嵐的長髮，壓低聲音柔柔道：「你且去，我在這裡等你。」
聖嵐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好。」
隨著聖嵐一步步向前，就如同踏入了一座無聲靜謐的世界般，耳畔什麼都消失了，只有那隨著她的步伐而迴響的，悠悠蕩蕩的回聲。
一下一下，如同亘古的嘆息。67.356
聖嵐蹙了蹙眉，覺得有人在耳畔不斷呼喊著她的名字，這種深深的觸動，似乎要融入她的骨血般。
「這是什麼聲音？」
聖瓊忽然回頭，詫異道：「你聽到了……聲音？」
「是的。」
「什麼聲音？」
「我也不知道，並不是很清楚。」
「除了這個聲音之外，你有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聖嵐搖搖頭，「並沒有。」
話音一落，聖嵐甚至感覺到了從聖瓊身上傳來的，狂喜的氣息。
「怎麼了？」
聖瓊好不容易才壓制住了心中的激動，咬牙道：「這裡……這裡是聖家的神道，這裡面有一代又一代聖家家主留下的力量，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卻是整個聖家的核心。」
「哦？」聖嵐挑眉，有些不解地看向聖瓊，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這條長長的走道上，除了聖瓊和她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
四周的虛無，甚至讓聖嵐以為自己又一次進入了入臻的玄奧世界。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嵐兒……」
「聖家主，請您不要這樣稱呼我。」
聖瓊苦澀一笑，看著聖嵐凝重道：「嵐兒，或許你並不喜歡我對你的這個稱呼，但稱呼可以改，骨子裡面的血統卻不會改變……」
聖嵐眼神閃了閃，蹙眉道：「我的確對這些一無所知，你們說的容易，可是你也沒有證據是麼？」
「你可以踏入這裡，就是證據。」聖瓊無奈笑了，「你能夠踏入這裡，就是你有聖家血統的證明，如非聖家子弟，一旦踏入這裡，就會被這裡的規則誅殺。」
聖嵐聳了聳肩，又笑了：「那好，就算我真的有聖家的血統，然後呢？」
「而且，你身上聖家的血統越是純淨，在這神道之中所能走的道路就越長，否則的話，你很快就會出現各種不適應的狀況。」
不適應？
聖嵐感覺除了看不清楚之外，其他一切都正常，根本就沒有不適應的感覺。
兩人繼續前進，沒過多久之後，聖瓊就停了下來。
此時的他已經有些蒼白，連呼吸都隱隱不穩，而他的鬢角，也出現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對著聖嵐笑了笑，雙眼卻灼灼發亮。
「嵐兒，你知道麼？我作為聖家家主，只能抵達這個地方。」
看著聖瓊僵硬站在原地，渾身骨骼嘎吱作響，仿佛再前一步，就會摔倒跌落一般。
「你……」
聖瓊拍了拍聖嵐的肩膀，指向遠處的一道如同星辰般閃速的光點，笑道：「看到了麼？」
聖嵐好奇抬眸看去，詫異道：「你說的，是那一團光芒？」
「是的。」
「那是什麼？」
「是你母親留下來的印記。」
聖嵐感覺到自己心尖一緊，似乎有人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一般。
「我的……母親？」
「是的。」聖瓊一瞬不瞬看著前方，眼裡不自覺得有寵溺和溫柔浮現，還有濃濃的懷念，「說來慚愧，你的母親是這萬年一來，我們聖家最有天賦的人……當然，也是我們聖家這麼多年以來的希望。」
然而誰都沒有料到，希望就這樣消失了，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看著聖瓊眼底無法掩飾的悲傷，聖嵐眯眼道：「當初選擇放棄了她的人，難道不是你們麼？」
聖瓊搖了搖頭道：「不，我們不會放棄她，無論她做過什麼，她都是我們聖家的一份子，因為那些莫須有的虛名就放棄了她，你覺得我會是這樣的人麼？無論她當初想嫁給誰，就算不是我們給她安排的人也好，就算是仇人也好，她始終都是我的孩子，是我聖家的孩子……」
聖嵐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只是此時她的心情，才真正的敞亮起來。
為了自己那個未成謀面的母親，為了那個身隕在邊陲小境的少女。
只是這個身體裡面的封印，以及曾經中過的毒，都不是聖瓊一兩句話就能概括過去的。
她還記得，自己恢復出來的毒藥，是一枚九級丹。
微微眯眼，聖嵐問道：「現在在九重天之中，有多少個人能夠煉製出九級丹？」
九級丹？
聖瓊錯愕了，「你是說，九級丹？」
「對。」
「為何問九級丹？」聖瓊眉心緊緊擰起，有些不放心地道。
「我中過毒，所中的真是一枚九級丹的毒……」
聖瓊心下大駭，連忙將聖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連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這……這是真的麼？」
聖嵐笑了，挑眉道：「我知道你懷疑，畢竟在你看來，沒有人能在中了九級丹的毒之後還能活下來，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我能活下來。」
聖瓊的眼底漸漸染上了暴怒的神色，好似有什麼情緒在其中瘋狂的翻滾。
良久之後，聖瓊咬牙道：「是四神殿的人……」
聖嵐想起那個自己不得不參加的風雲榜，還有那莫名其妙的青龍神女，以及那已經被拉入冥道之中的朱雀，淡淡勾起了唇角。
「那是你們這裡的支柱吧？」
聖瓊目光微閃，頷首：「是的。」
「那你會為了我，和四神殿的人為敵麼？」聖嵐雙眸灼灼看向了聖瓊，叫聖瓊的心亂作一團。
這可能是自己這個孫女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但在他們九重天無數的歲月之中，四神殿一直是整個九重天的支柱，想要和四神殿為敵，就相當於和整個九重天為敵。
他當然不介意這麼做，因為聖嵐是他的親人，也是他妻子唯一血脈的延續。
但他所代表的，是整個聖家。
即使他願意，其他聖家的人呢？
聖嵐笑了笑，眼神中的暖意一點點散去，看得聖瓊心中一驚，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站在你這邊，無論你做什麼，都與你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