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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又快樂著,這才短短半個月小臉兒都圓潤了一圈,就是福久因為生病這段期間縮水的肉全都補回來了,原本因為染天花留下的痘印也平復了,小臉兒水潤滑亮,嫩的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最歡快的就是小湯圓,要不說越小的孩子越得寵還越玉潤,而且有小湯圓的時候,空間中的靈氣濃稠的快成液體了,而且那會兒天外島也開禁了,那些先天靈根靈果安寧可沒少吃,精華全讓糯米糰子吸收了,筋脈里蘊含的靈氣比修煉了好幾年的景曜和景佑都多。

  雖說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也耐不住天天吃啊,小湯圓可就真成名副其實的糰子了,尤其是冬天,穿的厚一些圓滾滾的。再者安寧還給穿一兔子裝。頭上的兔子帽兒是拿著紅瑪瑙做的眼睛和鼻子,屁股後面還綴著一短短的毛茸茸的尾巴。白色毛絨絨一團兒,在猩猩氈毯上滾來滾去,一不注意滾遠了。

  這大補果然是甜蜜的痛苦,景曜和景佑私下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私下覺得因為福久的事。娘親沒安全感,心裡暖和的同時也覺得照這麼補下去,小胖子的稱號也得回來,私下裡偷摸和張致遠說了。薑還是老的辣。這事兒安寧不是不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氣吃不成胖子,循序漸進才是正理。

  安寧將穿著兔子裝的軟糰子抱起來,“嗐”了一聲:“寶貝兒,又沉了啊,娘可要抱不動嘍。”

  軟糰子安安靜靜的趴在安寧懷裡瞪著黑亮的眼睛。“抱,抱~”說話和景曜甜度又一拼,再加上穿著可愛的兔子裝,萌到爆啊!

  進入臘月,冰霜自不必說,就連風雪也是常有的,入冬的第一場雪就不小,更不必說進到了臘月,氣溫更低了。雪花飄飄,到處凝華積素,玉樹瓊枝,臘梅寒香襲人。

  因為天花的事,再加上福久生病的事,安寧大半個冬天都沒有出門,即便如此,外面的形勢安寧還是有所了解,沒兩眼一抹黑。

  因為臨近年末。第二檔國庫虧空一年歸還之期就到了。誠郡王平亂有功,這追繳國庫虧空的差事也還是由誠郡王負責。不過因為韶州動亂不少世家權爵之家落馬。抄家得來的錢財也夠補上虧空的了,這在一定程度上幫了誠郡王不少忙,不過也因為如此,誠郡王在世家豪門中間的名聲可不大好。

  因八皇子染天花一事,關於太子被廢的傳言越傳越玄乎,朝中形勢越來越嚴峻,大家多是低調,生怕被波及到。

  不過臨近新年,多少還帶了些喜慶之意,這日,安寧偷得浮生半日閒,慵懶的躺在榻上,拿著一本新出的話本消磨時光。外頭報范夫人來了,安寧趕緊攏了攏鬢髮,站起身迎客。原本安寧腳腕傷了筋骨,在家將養,范夫人和她要好,三五時就過府來探望她,順便和她說說話。

  原本安寧就懶的出門,再加上皇后娘娘顛倒黑白獎賞的事,讓張家出了風頭,在這大家都縮在烏龜殼裡的時期哪裡是什麼好事,正好有這藉口,乾脆的不出門子了。

  范夫人進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安寧的神色,笑道:“瞧這臉色紅潤的,你這哪像養病呢,年前正忙,可就你閒得慌。”

  安寧道:“哪兒呢,我這不是忙了幾日,正好這會子得了閒歇會。再說了哪能養病養這麼長時間,早好了,就是不想出門子。”

  范夫人道:“你直接說你懶得出門子就是了,今兒我啊就是為這個來的,你想想自打入冬以來你有多少日子沒出過門了,你不膩麼?”

  安寧道:“這不是忙麼,家裡冬天發生了不少事,哪裡有那個心思出門逛逛,就是好不容易閒了下來,又到了臘月,眼看就要過年了,置辦年禮,鋪子年底盤帳,各地田莊上繳年貨,人情往來這些一系列費心的事,哪裡空閒出門子?”

  范夫人翻了一個眼去,忍不住道:“行了,誰家的事少啊,要說這年關我家且比你家忙多了。想想你們家人丁單薄,跟宗族也疏遠,哪像我們那一大家子,光是本家人丁就繁庶,年節可夠操心的。不過就是忙,也不能在家憋悶著,出來走走。”

  聽她說的這麼直白,安寧也不好再拒絕,笑道:“行了行了,是不是誰弄的什麼賞雪賞梅宴?咱一塊兒去。”

  范夫人笑道:“這倒好,趕明兒有帖子就拉上你。”

  安寧應下了,兩人七扯八扯了一通,范夫人才意猶未盡的走了。安寧笑笑,接著拿起話本消遣時光。

  果然范夫人拿了帖子來和安寧一塊兒去太常寺卿羅夫人舉辦的賞梅會,到了園子裡,羅夫人早就安排好了,在梅花前面的亭子裡安了桌,擺下了幾桌酒席,亭中角落擺了大大的火盆,四面又掛著厚厚的帘子用來擋風。眾人又都穿著大毛衣裳,手爐腳爐俱全,雖然冬日裡寒風凜冽,可是如此一來寒風吹不進來,大家也沒覺得多寒冷。

  安寧和范夫人坐在一塊兒,手裡的手爐燒的旺旺的,剛出門就覺得後悔了,這冬日寒冷,北風凜冽,尤其是進入了臘月,氣溫更低了,就算安寧不畏寒,可不能表與眾不同,大毛衣裳斗篷手爐齊上陣,走路都覺得累得慌。再加上說是出來逛逛,如今看來倒是只逛亭子來了,大冷天沒誰虎了吧唧的到園子裡,感受那寒風是多麼的冷冽。

  而且不說旁的安寧都感覺自己成了動物園的猴子,眾人紛紛來圍觀,安寧都覺得臉都笑僵了,好不容易坐下來喝了一盅酒,對身邊的范夫人道:“我覺得還是自家園子裡的幾株臘梅好看些,而且寬敞,安靜,視野好。”

  范夫人剛要說話,就聽得有人插進來呵呵的笑著:“張夫人和范夫人說什麼悄悄話呢,這麼熱絡,也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啊。這算算,也有兩月沒能見著張夫人了,怎麼著呢,難不成張夫人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就不待見和我們這些人處了?”

  這挑釁可真夠直白的,而且不抬頭,光聽這聲音就能知道說話的是誰,除了宋夫人還有誰。

  安寧似笑非笑的抬頭看宋夫人,道:“羅夫人給準備的是什麼酒啊,不僅能暖身驅寒,後勁還不小呢。”

  在座的大多是人精,哪能聽不明白安寧話里的深意,就算當年在張瑤及笄禮上在座的有沒在的,但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貴婦圈裡哪有什麼秘密。再說了後來宋夫人不也因為多吃了幾杯酒,亂說胡話,得罪了誠郡王妃,大家自然明白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多吃了幾杯酒,不過是因為遮掩的理由,其餘的都心知肚明,不好說出來罷了。

  宋夫人身子一僵,膝蓋隱隱發疼,想當初宋母讓宋夫人念了三天的米佛豆佛,腿都打不過彎來,這件事沒少讓妯娌們笑話呢。要說以前還只是因為宋夫人和陳氏那‘綠葉和紅花’的事連坐了張家,後面更是因為宋侍郎的事遷怒張家,這會兒宋侍郎從吏部遷到了禮部,宋夫人完全將這事歸結到了張家,心裡怨念非常,偏安寧這段時間沒出門,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宋夫人也不顧得不在自己家,為了逞一時口快就說上了。

  只可惜拳頭還沒出力呢,就被打回去了,拳風還傷到了自己,宋夫人將手中的帕子擰成了一股繩,只覺得一口悶氣生生的卡在嗓子眼出不去,又看其他官太太的神色,宋夫人又是個笨嘴拙舌的,一時又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這口悶氣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裡,上不去下不來,別提多憋屈了,憤懣、抑鬱,不一而足。

  被提及的羅夫人也鬱悶了,她怎麼沒想到這倆人不對付呢,惹得無辜被波及啊。

  ☆、第三百五七章 賞梅難為

  鬱悶的不止羅夫人一人,范夫人也有那麼點鬱悶,本來她這勸說安寧出來參加這賞梅宴,哪裡想到來的人不少,大家擠到一塊兒與其說是賞梅不如說是打聽消息呢,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也就罷了,這宋夫人和張家能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以至於宋夫人多次給安寧添堵,這叫什麼事啊!

  還有宋夫人能不能長點眼色啊,以前宋大人還是吏部侍郎,張大人是頂頭上峰,如今宋大人是禮部侍郎,雖說品級未變,但到底從有實權成了沒實權,更不能和張大人比啊,兩家的處境根本就沒法比,真是愚不可及。

  安寧說完也不理會僵住的宋夫人,回過頭來接著同范夫人低聲說話,開玩笑得道:“你說我是不是和宋夫人八字不合,怎麼她一直不待見我呢?”

  范夫人捂著嘴笑道:“沒準呢,打從你們家搬來京城,你們倆的疙瘩就繫上了,解都解不開嘍。”

  安寧輕笑道:“也許吧。”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未聞其人這疙瘩就有了,還是從陳氏那裡連坐過來的。

  羅夫人比較厚道,將話題岔開,把宋夫人拉到一邊兒,勸酒也不是,只吩咐小丫鬟給宋夫人上杯熱茶來,暖暖身子,擺明就是給宋夫人一個台階下。宋夫人臉色僵硬,那杯茶也不碰,餘光一直瞥著安寧這邊兒,忍不住道:“前些日子天花的事鬧的人心惶惶的,可我怎麼聽說張夫人家的公子也不幸染上了,如今可是好了?這天花可是會傳染人的,張夫人可得注意了,在座的可有誰沒出痘吧?這近年關了,別鬧出什麼糟心的事來。”

  滿座錯愕,一亭寂靜,只剩下火盆里燒的旺旺的炭火聲。

  安寧也愣住了,用譏諷的目光看向宋夫人,似笑非笑道:“那倒是可惜了。我已經出過痘了。若是照宋夫人這麼說的話。以後誰家有個病有個災的,可就只能避著旁人不能見了,尤其是宋夫人。”安寧這話說的可有深意的,沒將這天花的事避而不談,而是用了‘可惜’這個字眼,仿佛說宋夫人巴不得安寧染上天花。傳染給在座的眾人似的。再加上後面這個假設,原本宋夫人只得罪了安寧一個,這下子一下子將在座的人都站在了宋夫人的對立面,足夠惹人遐想的。

  宋夫人本來想看在座的人慌張的模樣還有安寧氣急敗壞的模樣。沒想到她面色不改,輕描淡寫的把事情接了過去。張嘴正想要再說什麼,羅夫人恐她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最終兩下里不好收拾,所以趕緊拉著宋夫人藉口更衣,將她拉走,打破滿室的尷尬。

  安寧不由得蹙眉。說起來福久得天花的事也就幾個走得近的人家知道,現在想起來當初讓管家拿著張致遠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的時候,根本就沒說福久可能得了天花,第二日宮裡就又來了兩個太醫,這消息得到了可夠快的。

  范夫人和安寧交好,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悵然,以為她是因為宋夫人的話而懊惱,不由得道:“我現在可是相信你說的話了,我看你們倆八成是八字不合。不過你也別把宋夫人的話往心裡去。你不知道宋大人這會子是禮部侍郎,雖說沒貶謫,可哪裡能和原來比得了,免不了宋夫人遷怒你了,說話免不了捻酸帶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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