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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母親對我說:“月白,你是天生的冒險家,沒有任何人任何地方可以讓你停下腳步。”

  因為母親的話,我意識到了我的另一重身份,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我為他們尋找了安居之地,留下了巨額的財富,足夠他們安享晚年。

  “如果我沒有死在路上,那我將在火焰節回歸。”

  火焰節一年一度,為期十天。

  從此之後,我更加放心了,了無牽掛,帶一柄劍,做一個俠士。我要喝世上最烈的酒,挑戰天下最厲害的人,和最俊朗的男人結交,慢慢的,有人開始叫我做‘酒仙子’。傳聞中,我是見不得絲毫不公的俠客,也是傳聞中第一美艷的女人,專管世間不平之事,專打各種不服,我是許多人嘴裡的英豪,很多人心中的信仰。

  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撞到某個厲害的人物手中,在死在冰冷的刀下,但我死也不會退卻半步,堂堂正正,英姿颯爽。

  我這樣的傢伙,應該是活不到老的。

  但我沒有想到,我能死得這樣的窩囊。

  那一天,我抱著一個孩子從千軍萬馬中突出重圍,安置好小孩後力竭化作獸型,僅有的力量讓我身形縮小成小臂長的白蛇。

  一個農夫路過,用柴刀砍死了我。

  ……幸好沒有人知道我死得這樣窩囊。

  ……大約也沒人相信我能死得這樣窩囊。

  我勉力抬起頭,記住了個農夫的氣味——呵!若有來世,你不幸遇到了我,你瞧著!看我月白是不是必報此仇!

  第97章 一報還一報

  “胥文約”

  “蘭蘭?”

  胥文約睜開眼睛, 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 意識漸漸的也回籠了。前幾天正一教周掌門打電話前來, 請蘭蘭幫忙, 配合一下玄協的成員探查九珠崗。開眼之後, 可以看見這裡終年瀰漫著紅色的不祥霧氣, 玄協經過這幾年對此地的觀察得知, 此處地形弄得這樣詭純屬巧合, 並沒有任何勢力在後頭搗鬼。

  然而,天然形成的東西更是代表著絕佳的運勢。九珠崗是F市人心目中最繁華的地方,日日車水馬龍,人潮不斷,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便是要牽連眾多無辜的生命,所以肯定是要對此地的地形進行處理的。可是處理吧, 也有問題,歸結於一個字:難!

  海芷蘭和閔安順並不是第一個發現九珠崗地形有問題的,就是從他們倆發現此地的問題算起, 到如今也有七個年頭了,好不容易前一陣子才擬出了一個章程來, 故而有了夜探九珠崗鐘塔樓的行動。

  胥文約只記得進入鐘塔樓之前的事情, 怎麼暈在這裡的就一概不知了。

  “蘭蘭……”

  “醒啦?”

  ‘哐當’

  黑暗中的人丟給他一把刀,胥文約沒有去接, 任由它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黑暗中出現了一束光,這束光里走出了一位美麗女子,她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質, 這種氣質放在男人身上,應該是叫做‘瀟灑’,放在她身上,讓人覺得銳利。

  這個女人的眼睛裡,含著劍光。

  “我叫月白,來找你償命!”

  胥文約警惕的看著她:“我不認識你。”

  劍在顫慄,它迫不及待要斬殺面前的仇人。

  月白:“……拿起你面前的刀來,我酒仙子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胥文約明明沒有見過這個叫做月白的女人,但他覺得,即使是已經有了心愛的人,像月白這樣的人只要是見過你就不會忘記。因為你看她的時候,絕不會先注意到她的性別,而是恍然間想到兩個字:江湖。

  這個女人明明穿得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西方傳說里的騎士,除了沒有馬之外,她一身金色戰甲、玫瑰花紋的長袍、點綴著眾多寶石的華貴劍,都讓她不同於華夏古代傳說中的俠士。

  可是你看到她,還是會想起兩個字:江湖。

  胥文約想:她一定很強。

  然而,他還是拿起了劍,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能戰勝面前的女性,而是因為他察覺到了宿命的到來。

  你欠了人的,總是要還。

  三招,胥文約被攔腰斬成兩半,痛苦讓他窒息……恍恍惚惚間,他聽到月白手裡的劍落地的聲音,還聽到她在呢喃——“我堂堂酒仙子,竟死得輕於鴻毛……咦吁,淚滿衣襟!”

  ……

  “要睡多久,還不起來麼?”

  胥文約翻身起來,小心的打量端坐在黃梨木椅子上的女子,她穿著清代的旗裝,杏眼、瓜子臉,是個顏色好的佳人。

  “胥先生,請過來喝杯茶。”

  胥文約發現她的眼裡並沒有殺意,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腰站起來,察覺到自己身體完整,大方的坐到了剛剛出現在茶案旁的椅子上。如此,他就與這第二個出現的神秘的女人坐到了同一排,同一側,他需要側過一點頭,才能看清楚她的神色。

  胥文約接過了她奉來的茶,也發現這個女人的姿態之清絕高雅,遠勝過他從前見到過的任何女子。她的一舉一動仿佛都是專門練過的,無一不美。

  “說起來,你應是知道我的。我叫做香兒,道門中人又喚我做青蓮娘娘。”

  胥文約明白了,他站起來給香兒鞠躬,卻被香兒使法子弄回椅子上了,只見她冷笑道:“孔睿,你於香兒有半師之實,香兒當不得你見禮。”

  “……我並不是孔睿。”

  香兒愣了一瞬,笑了:“怪不得我!你和他長得很像,叫我著相了。”

  胥文約:“……”

  一個男人,永遠是不能跟女人講道理的。

  香兒:“此處是九珠崗鐘樓中,你陷入了心魔幻陣當中……”

  “蘭蘭她沒事吧?”

  香兒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蘭蘭沒事,她沒有心魔的。反而是我等十人關心則亂,欲將她推出陣中,反而自己著了道。大約是天道循環,藉助此處陣法,我們竟能現身與你敘舊。”

  胥文約:“……”

  並不想敘舊。

  所以說他現在不是在經歷自己的心魔幻境,畢竟前世已果,他且不知道有這些人,怎麼會讓她們入夢。現在他所經歷的,是這十位藉助陣法設的關卡,要他消弭的是她們自己心中的怨憤……可以說是修羅場了。

  胥文約深深吸了一口氣:“香兒姑娘想我做些什麼?”

  香兒:“我給你講個故事。”

  一個太監的老婆和一個浪蕩的道士的故事,一段一開始就能看到頭的戀情……

  香兒:“我後半生活得瀟灑自在,全賴孔睿教導,我若是心中對他存有還怨恨,便是小心眼,便是以以怨報德了。故而,我以為,我是不該出現在你面前的,但我卻還是見著了你。”

  “孔睿對姑娘,於理,沒有虧欠;於情,欠你一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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