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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笙鼓了鼓腮幫,抿著唇篤定地點頭,“嗯!”

  兩人乘馬車離開丞相府,錦笙躺在君漓的腿上,望著他,遲疑了好片刻,“你看見我穿女裝,怎麼都不驚訝?你覺得不好看嗎?”

  “好看。”君漓的手在她辮子上繞著玩。

  “那你看見我的時候,神情也太平淡了罷……”錦笙自己也玩著辮子,“我還以為會嚇你一跳,再不濟,你當時誇我兩句、問兩句怎麼回事,也好過就那麼走過來給我打把傘……太子爺好無趣。”

  她嘟嘟囔囔地,渾然不知自己這一身女裝臥躺在他懷中的嬌俏小模樣有多勾|人撓心,君漓凝視著她,什麼也沒說。

  於是,第二天早晨錦笙就沒能下得來床。

  她望著某人從容穿衣的背影,咬牙立下血誓,成親之前再也不讓他碰了!

  等太子爺去上朝了,她就自己仰躺著想問題,睜開眼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喚來雲書,著令她去找秦衣。

  “倘若他不願意,你也不必勉強,換個人就是。”錦笙隔著一層帳子,自己給自己束胸,手舉了一會兒又覺得疲憊不堪,乾脆躺下不起了,她的聲音甚是清明,“項城一事過後,霍奕本就在劫難逃,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如今他接手了審問從紫玉樓抓來的十三舵叛賊一事,已是腹背受敵,別想再有活路。”

  “我看他如今倒還穩得住。探子傳來消息,霍奕已經準備派人潛入牢房,直接將那群叛賊給……”雲書頷首看她,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錦笙一笑,“果然是個老狐狸,做什麼都不如殺人滅口來得直截了當,到時候人一死,就不會有人吐露他和蜃樓的關係,陛下也只會以為這件事是蜃樓的人為了不泄露機密專程派人來暗殺的。可惜的是,他這麼做正中下懷,加快了自取滅亡的速度。”

  雲書見她笑,便知道應是在她預料之中,她轉而換了個話題,道,“昨天半夜裡……你睡著之後,太子爺去了一趟密室,見了李承運。然後今天早晨,李承運就招供了。”

  “啊,什麼?”錦笙微驚,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昨晚上她太累了,根本不知道太子爺還出去過,她頓了一下才道,“李承運都招了些什麼?”

  雲書:“他說出了兩個地方,我料想是叛黨窩藏的據點,已經通知了兵奴,隨時準備前往。”

  錦笙搖頭,現在不是時候,“太子爺怎麼說的?”

  “太子爺說,等你醒了就把這件事告訴你,你知道怎麼拿主意。”雲書道。

  錦笙這下就放心了,料想太子爺和她應當是一個意思,她道,“不急,李承運招供了,霍奕卻還沒招供。先暗中派人盯著這兩個地方,叛黨潛伏多年,勢力渾厚,就算是要清剿,也該朝廷派兵,李承運的供詞只能讓我們行動,朝廷暫且行動不了,我們須得等到霍奕招供,才能進行下一步動作。最重要的是,狡兔三窟,希望霍奕明日能說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那李承運還需要留著嗎?”

  錦笙沉吟片刻,“不必了,殺了罷,清理得乾淨些。通知哥哥,今晚刑部大牢里多加派些可靠的人手,暗中潛伏著,一有異動,直接拿人。”

  雲書恍然明白她方才為何說霍奕是自取滅亡。

  入夜,刑部大牢中,三四個獄卒圍坐在放置了一盞燭台的桌前喝酒吃菜,佩刀隨意扔在桌邊地上,其中一人打了個哈欠,身旁的人也跟著打了一個,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滅了桌上的燭火,獄卒不以為然,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剛吹燃,那冷風颳得邪門兒,又將他手中的火摺子撲滅。

  一般獄門關著的時候,是不會有這麼大的風的。幾名獄卒警惕了些,紛紛撿起地上的刀,“誒,你們倆,去看看!”

  說話這人推搡了下左右手邊的獄卒。

  左手邊的獄卒抱著刀瑟瑟發抖,走出一步後噌地拔出長刀,腳步頓了下,突然轉身揮刀一划,與此同時,右手邊的獄卒也朝另一名準備驚聲呼救的獄卒砍去,兩人功夫利索,一刀致命,死去的獄卒連一聲嗚咽也沒有。

  他們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朝拐角處掠去,盡頭處的一間牢房中,十來個被穿了琵琶骨的血淋淋的人掛在牆上,個個皆是蓬頭垢面,兩人步伐輕盈,開鎖進門,絲毫不耽擱。

  縱然被穿了琵琶骨,但他們自小習武,聽見異常的腳步聲後,有人皺起眉醒過來,虛弱地抬眸看去,一把鋥亮地閃著寒芒的刀正迎頭襲來!

  目眥欲裂間,被劈的人下意識想喊,過於嘶啞的聲音讓他發不出聲,只能驚恐地張大嘴,在他發出聲音之前,那把刀已經將他的脖子劃開了口,一刀封喉。

  身旁的人被驚動,未免招來更多獄卒和官差,兩人只得速戰速決,一刀解決一人,連殺了三人之後,牢房中的燭火幽幽燃了起來。

  兩人背對著燈火,察覺到這幽微的變化與古怪的氛圍,手中的動作滯住了。

  “兩位,我在這裡等了你們許久了。”安懷袖從陰影處走出,來到燭光籠罩的地方。隨著他的聲音漸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牢獄通道口傳來,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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