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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的什麼罰?上藥了沒?誰罰的?為何不找人來通知我?”錦笙一連發問,神情冷肅。

  那婢女如實回道,“只知道昨日閣主走了之後,幾位長老將雲書姐姐拉去言談說教了一番,也不知說教了什麼,我們在外面也不敢湊過去聽,只看見雲書姐姐出來後便自己去到兵奴處領罰了。足足打了三十大板,又受了五鞭。藥已經上了。昨晚雲書姐姐受了罰後特意叮囑奴婢們不許告訴你,說要讓你緩一晚上再說,免得惹得你更心煩。”

  錦笙聽完後抿緊唇,眉頭擰得更緊。

  既然是長老罰的,為何罰,她心中已經有數了。雲書是替她受過,她身為閣主,長老治罪不得,但茲事體大,她欺上瞞下知情不報,枉顧天樞閣上下,只顧一己私慾,不是個合格的閣主。

  他們總想要給她些教訓的,便找了雲書來,她知情不報,雲書亦是知情不報。看似是在罰雲書,卻是在警醒她罷了。

  錦笙被人捏著心臟一樣難受,沒有時間給她矯情哀傷了,她想起薛行風給她的那些上好的藥,拿了紗布取了藥就往雲書的房間去。

  敲門應聲後,錦笙端著藥走了進去,見雲書將用薄被擋住了身子,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壓根兒沒等雲書開口說話,錦笙便猛地一把掀開了被子,頓時目眥欲裂。

  這是十鞭?這是三十大板?!

  兵奴是下等的差人,在天樞閣陽奉陰違之人一般會是下等差人,那便是長老的吩咐了。對外稱是三十大板、十鞭,到底是多少外人也不會知道。若真的是十鞭,他們會覺得不足以震懾她。

  實在太過慘不忍睹。

  錦笙別過視線,盯著雲書的臉,靜靜地,兩人對視了良久,她道,“是我一直行事不妥,這次釀成大禍,諸位長老藉機給我警告,牽連到你,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義父是義父,不是傅文卓。”

  “得你清醒,挨打也值了。”雲書血色全無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她溫柔地道,“一開始是你勸我清醒,越到後面越不清醒的卻是你自己。我從來都知道,你想得比別人清楚,但心腸卻比別人軟得多,只有自己多跌倒幾次,才硬得下心。如今你是天樞閣主,不管這個位置是誰給你的,既然你坐上去了,就得擔起責任,至少,不要讓自己受傷害。”

  說著,她伸手撫上錦笙額頭的包紮,輕輕吹了吹,“昨夜宿在太子府的嗎?”

  錦笙羞愧地點頭,隨即問她,“是我又不清醒了嗎?你曾勸過我多次,父親、義父,甚至薛行風都勸過我,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陷進去了。”

  “感情的事情,沒有清醒不清醒,你若是真的覺得自己喜歡了,我們攔你也沒用。結果究竟如何,是你的造化。”雲書搖頭,“我們其實都只是希望你別傷害到自己。薛行風怎麼知道你們之間的事?”

  錦笙紅著臉,如實道,“上次圍獵受傷,是太子爺叫他來救得我。他被太子爺威脅著把他家祖傳的兩瓶藥沫子都給了我。太子爺這樣還不夠明顯的嗎。”

  “那看來,薛神醫是太子殿下的親信。”雲書分析道,隨即一笑,“他這麼不正經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的親信,我以為只有小澈那種有一顆赤子之心的才會和殿下走得攏,他麼……嘁。”

  錦笙有些奇怪,她從未見過雲書這幅佯裝輕蔑實則調侃的神情,說不出來的違和。

  但她也沒有多想,為雲書上了藥便回去了。

  ***

  去往皇宮的馬車上,太子爺側坐著看向窗外,神情凝重,鍾望舒坐在一旁,低聲敘述著。

  “微臣跟著曾家的馬車穿過了項城,以為他們會在那處匯合,後來才知馬車中的人不知何時已被掉包,不僅沒有找到柔然叛黨的落腳據點,還不幸身中埋伏,想來是柔然叛黨已經料到殿下會派人跟蹤,布好了陷阱……微臣未完成使命,罪該萬死。”

  “無事,接下來一個月你好好養傷便是。”君漓淡聲回應,卻望著馬車外浮動的景色,長眉微蹙。

  跟丟了……那如今的曾家,是生,還是死呢?

  曾金越跟著他父親跑的是項城的方向,絕對不會錯。可如今項城被水淹沒,他們若是尚未完全穿過項城時就被掉包了,那一定是死;可若是穿過了項城才被掉包,那便是落到了應天和柔然叛黨的手上。

  柔然叛黨的據點理應就在項城附近,如今跟丟了,必然已經打草驚蛇,搬離了那處,要找,就更不容易了。

  第104章 手撕情敵(太子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過了午夜子時, 太子爺才從皇宮出來, 坐上馬車, 他單手撐在側壁上, 抵住額, 闔著眼休息, 睡前也不忘吩咐, “去天樞閣。”

  語畢,馬車緩緩駛動,鍾望舒坐在一旁, 欲言又止。

  片刻後,君漓又緩緩睜開眼看向他,淡聲道, “想說什麼?”

  猶豫了下, 鍾望舒拱手道,“方才在宮內, 多謝殿下袒護。”

  “你要說的, 真的就是這個?”太子爺眉眼上挑了些, 他稍偏頭, 緩緩道, “倘若你現在不問, 以後可就永遠也別問了。”

  夜間的風掀開了馬車側簾的一角,將涼意送至車內,氛圍陡然變得冷肅, 沉默, 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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