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民怨沸騰 為擁抱寂靜加更,麼麼麼~!
崇禮甚至沒看見他出手,那些圍著崇景的侍衛便已經躺在地上哀嚎,他們每個人都斷了一隻手一隻腳還瞎了一隻眼。
崇景明顯是在炫技,他沒有殺那些人,可是崇禮又如何不知,這比殺了那些人要難得多。
「你……」崇禮這才害怕,他握住長劍的手都在發抖。
「我還是不如崇睿麼?」崇景淡淡的笑著,看著他劍上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
崇禮搖著頭滿臉懼意的說,「崇景,你不能這般對我,我要見父皇,我要問問父皇,他難道當真不管他的兒子了麼?」
「你企圖篡位,父皇如何會保你?」崇景諷刺的笑,這般沒腦子的人,居然還想跟他搶天下。
「你有何證據證明我篡位?」崇禮死到臨頭還嘴硬,他甚至期待著能見到皇帝,讓皇帝替他做主。
崇景仰頭長嘯。那滿頭白髮在空中飛舞著,像是一張張牙舞爪的網,逼得人窒息。
「證據,很快就來了!」
言落,便見長街那頭,一個模糊的影子往這邊踉蹌的飛奔而來。「太子殿下饒命啊,臣下也是被五皇子脅迫,迫不得已才與他為謀的,求太子殿下饒命啊!」
「秦順!」崇禮咬牙,他沒想到,秦順這廝,竟敢反咬一口。
「秦順,明明就是你慫恿本王造反的,你如今反咬一口,難道不怕本王告到父皇那裡去麼?」
崇景冷笑,「五弟,你不打自招了!」
在崇禮錯愕的眼神中。崇景張揚的白髮,血紅的眼眸,冰冷的聲音,無不昭示著崇禮已經是一個死人的事實。
「崇景,你詐我,你混蛋!」崇禮此刻的眼神,比崇景的還要可怕。
禮王府的人被陸陸續續的抓出來,秦順站在崇景身邊,像狗一樣的冷眼看著崇禮一家人相繼被抓起來。
以崇禮為首,禮王府一百多口人被抓了起來,路過長街的時候,圍觀的人都看著崇景指指點點,「天啦,這是太子麼,這怎麼長的像個吃人的妖怪啊?」
「可不就是,睿王殿下這麼好的人,他都要殺,後來又殺何貴妃,現在又要殺這五皇子,他若不是魔鬼,能是什麼?」
民眾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崇禮忽然站起身來,對著長街上看熱鬧的人大喊,「各位,崇景他不是太子,他的太子之位得到蹊蹺,不僅如此,他還殺了睿王的妻兒,如今深宮之中,不信的話。各位可以叫崇景將將她們帶到城樓上,大家都認識睿王妃,他絕對拿不出人來,還有,大家還記得幾日前皇宮那場燒了五個時辰的大火麼,那是他的母妃。平妃與男人偷情,雙雙裸死在榻上,他害怕別人笑話他,這才殺了青華宮幾十個宮女太監,並火燒青華宮……」
忽然有禁衛軍走上前來,用未出鞘的刀狠狠的打了崇禮幾下。崇禮吃痛,便再也說不上來話。
崇景幽冷的看著崇禮,他沒想到,這崇禮到死,反而有骨氣了。
可那又怎樣?
他根本就不在乎!
忽然,有民眾堵在隊伍前面。崇景眸色一冷,正想殺人,卻見越來越多的民眾堵在路中,有人帶頭說,「太子為何不許禮王繼續說,是不是心慌了。難道太子也想像殺何貴妃一般,殺了禮王殿下麼?」
「無知愚民,都給本宮退下,本宮既往不及,若是惹怒了本宮,本宮便是殺遍京都。也在所不辭。」
崇景的話非但沒有阻止民眾,反而激起了更多的激憤,有人喊,「我們要求公審禮王,要求見睿王妃一面。」
「找死!」崇景拔箭,欲殺雞儆猴。
在他看來。這些愚昧的人們,都是些跳樑小丑,只要有一個人被殺,便能震懾住所有人。
可是刑將軍卻跑上前來,握住崇景的手說,「太子殿下可別忘了,民眾是水,殿下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三思啊殿下。」
崇景將寶劍扣回去,淡聲說,「讓崇禮說,本宮與他對質!」
「對質?你敢說你母妃沒在宮闈偷人,你敢說你沒殺了慕子衿與崇睿的孩子麼?」崇禮自然不會與他對質,秦順只要歸順了崇景,那他作亂的證據便不會少,他才不傻,等著崇景在民眾面前收拾他。
崇睿在大月百姓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就是要利用慕子衿與崇睿的孩子,讓大家對崇景怨恨,這樣即便死,他也拉上崇景墊背,看皇帝如何將皇位傳給這樣一個混蛋。
只是,他唯一沒想到的是,如今的皇帝,已然不同於以往的皇帝。
「對啊,我們要求見睿王妃,至於那位平妃娘娘偷人不偷人,我們不在意,我們要替睿王殿下守衛他的王妃與孩子。將睿王府交出來!」
子衿現在都不知去了哪裡,崇景去哪裡找子衿?
崇禮狼狽的跪在牢籠之中,卻笑得一臉得意。
崇景伸手指了指崇禮,他沒想到,崇禮與何絮兒一樣,死到臨頭都還要給他找麻煩。
「刑將軍,去永和宮將慕子衿帶到城樓上,讓這些人看看,她還在不在?」崇景一臉不屑的看崇禮。
崇禮一愣,他可是得到確切消息,說慕子衿已經在平妃死亡那日成功逃離皇宮了,難道崇景又將人抓回來了?
刑將軍也是一臉為難,慕子衿早已離去,這些日子他們這樣尋找,都不見蹤影,他去永和宮找誰來與大眾見面?
「速去,那裡有人!」崇景十分篤定的低聲說。
刑將軍無法,只得騎著大馬從人群中讓出來的路上一路策馬往皇宮走去。
「不是要看慕子衿麼,跟我去皇城門樓,我讓你們看看,慕子衿還在不在!」崇景眸色涼涼的掃了一眼民眾,一臉的嫌棄。
就這樣,京都萬人空巷的趕往皇城樓下,靜靜的等待慕子衿站上城樓。
不多時,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抱著個孩子站上城樓,凜冽的寒風吹在她單薄的身體上,讓她隨時都有種隨風歸去的感覺。
崇景眸光一熱,可瞬間就恢復了清明。
這人不管扮相如何像,可那雙眼睛永遠騙不了人。
慕子衿,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各位民眾。本王妃在此謝過大家關心,但是太子殿下真不是你們所想的那般,他待我們母子都很好,所以請各位不要錯怪了他。」
崇禮眼睛眯起,「鬼才相信你的話,你根本就不是三嫂,崇景要殺三哥,你卻幫著崇景,要麼你就是假的,要麼你就是貪慕虛榮,委身崇景,將我三哥賣了。」
「禮王殿下說話要小心。睿王妃她不是這種人,我們有辦法鑑定王妃真偽,敢問王妃,清江的鱸魚做糖醋魚該如何做?」
問話的是城西的菜販,他們與子衿最是熟悉,所以他們與子衿之間的相處之道。自然是別人所不知道的。
崇景眸色一冷,崇禮卻好整以暇。
「這……」城樓上的「慕子衿」被一句話便問住了,她緊了緊手,抱著孩子看向城樓下的眾人,吞吞吐吐的說,「自然是加糖加醋來做?」
「哼。王妃可確定?」
那菜販一臉不屑的看著「慕子衿」心裡已然有了定論。
「那奴家也問問,天香樓的大廚莫大廚最擅長的菜是什麼菜?」這些人簡直就是來搗亂的,崇景確定,這女人不是天香嫂子是誰?
他對著城樓上的「慕子衿」用口語說,「不對,天香樓的大廚不是莫大廚!」
可是「慕子衿」雖然看見崇景嘴唇在動。可她一句也聽不懂啊?
「自然是煎炸燉煮樣樣都會!」「慕子衿」都快哭了,她壓根就不知這些人問的是什麼問題。
「你這女人好不要臉,竟敢冒充睿王妃,稍微懂點廚藝的人都知道,鱸魚細鱗最適合清蒸,還加糖加醋。你怎麼不說加把火呢?」
適才問鱸魚怎麼做的小伙子啐了一口,狠狠的拆穿了那假的慕子衿。
崇景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手裡握著一枚淬滿毒液的暗器,卻遲遲沒敢殺了那些多事的混蛋。
天香嫂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對,你就是假的。誰都知道,我們天香樓的大廚姓吳。」
城樓上的女子急的快哭了,她看崇景,可崇景卻眼神悠悠的看著天香嫂子。
天香嫂子那性情多烈,豈是一兩眼便能嚇住的,她抬高下巴,不畏不懼的與崇景對視,而後涼聲開口,「怎麼,太子殿下還想殺了我麼,各位街坊可看清楚了,我天香嫂子若是死了,或者我兒遭遇不測,可都是這位太子殿下乾的。」
崇景磨牙,淡聲說,「潑婦!」
「你們……你們……」樓上的「慕子衿」你們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最後她跺跺腳,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來,「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是真的睿王妃,我是被逼的,這孩子也不是睿王殿下的孩子,不知是在誰家偷來的。」
一時間,萬眾譁然。
「你算什麼太子,將睿王妃還給我們!」民怨沸騰之下,崇景竟也無還手之力,他忽然飛身而起,往高高的城樓掠去。
「救我!」那女子見崇景飛上城樓,嚇得往城樓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