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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桌子擺在哪兒?離床很遠嗎?”

  “現在可以把燈點上嗎?”

  “不能。桌子翻倒時,油燈摔壞了,油流了一地,現在還保持著現場。你如果想看,讓

  我打開百葉窗。”

  “不,稍等一下。”魯雷達比急忙制止住傑克大叔,他象想起什麼似的。返回實驗室,

  關上了實驗實兩扇窗戶的百葉窗和通注前廳的門。爾後,他回到黃屋,在一片黑暗中,擦著

  了一根火柴。他請大叔拿著火柴,站到原來擺放油燈的位置。

  在微弱的、隨時可滅的火光里,映入我們眼帘的是翻倒在地的家具,屋角的床和左前方

  床邊牆上的一面鏡子。只那麼一瞬,魯雷達比便說:“好了,可以打開百葉窗了。”

  傑克大叔打開百葉窗,黃屋內的一切一下子出現在我們眼前。

  門廳和實驗實的地都是由瓷磚鋪成的,而黃屋卻是地板。地板上鋪著一塊和房間面積大

  小差不多的黃色地毯。房中央的地上,翻倒著一個圓桌,一個床頭櫃和兩把椅子。

  在兇手那又黑又大的腳印旁、是斑點點的暗黑色血跡。一眼看去牆上的血跡,都是出自

  同一個人的傷口。牆上除去那粗大的血手印外,還隱隱可見有人摸過的痕跡。

  “也許兇手用左手開的門,如果他的右手受傷了,這是很自然的。”

  “什麼,兇手打開了門,絕對不可能。”傑克大叔馬上否定了。“當時,是我們四個人

  一起撞開的門。”

  “可是,那個大手印,應該怎樣解釋呢?”

  “那沒有什麼。”魯雷達比若無其事地回答,“那是兇手在牆壁上蹭手時留下的,可以

  由此得出結論,真正的手印一定同血手印大不相同。兇手受傷了,他把血蹭在牆上,抹出這

  樣一個手印來。由此,我們還可以推斷,兇手的身高在一米八0左右。”

  魯雷達比繼續觀察著打在牆壁上的彈痕。“子彈是從正面打過來的、既不是從上面,也

  不是從下面。”說完,他又繼續說,“彈痕比血手印低二三公分。”之後,他又開始懷著濃

  厚的興趣,重新檢查門把手與門鉤。結果是,門的確是從外面破開的,裡面的把手門鉤沒有

  任何異常。

  弄明白了這一切之後,魯雷達比脫下襪子,進入室內,首先,他蹲在翻倒的家具旁,認

  真地檢查了每一件東西。

  魯雷達比蹲在地上,抬起頭來,說:“傑克大叔,你剛才說對了。那天晚上,奇璐德小

  姐的確沒有梳辮子。可是我卻一直認為她梳著辮子,我真遲鈍。”說完,他又象蛇一樣爬到

  床底下。

  傑克大叔看著他的背影說:“我想兇手是不是就藏在床底下,他六點時鑽到屋子裡,當

  我們關上百葉窗,點起油燈時,他已經藏在床下了。”

  “傑克大叔,博士和小姐從院子裡散步回到實驗室時,大約是幾點鐘?”魯雷達比在床

  下問。

  “六點。”

  “是嗎,這麼說兇手是藏在這床下面嘍?只能是這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

  身了。可是,你們四人破門而入之後,沒看看床底下嗎?”

  “當然看了。我們看得很好仔細。那麼,床墊之間呢?”

  “這床只有一個床墊。我門小心地把受傷的奇璐德小姐安頓好,抬到實驗室。這床墊下

  面缺彈簧,別說藏一個人,一隻貓也藏不了啊。”

  “在搬床的時候,把地毯也挪開了嗎?”

  “是的,是我們揭開的。”傑克大叔接著解釋道:“因為到處都沒有兇手的影子,我想

  是不是地下有洞,他從洞裡逃走了?”

  “似乎沒有什麼洞,可是,這個家裡有地窖嗎?”

  “沒有。沒有什麼地窖。檢察官不相信,揭開地板檢查過了。”

  “原來是這樣。”魯雷達比說著慢慢從床下爬出來,“我完全知道了,這黃屋就象一個

  保險柜一樣,這一個小螞蟻都無法出入。”

  “這下,你相信我的話了吧。”傑克大叔的聲音突然哽咽了,眼淚湧出了眼眶。

  魯雷達比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紙,蹲下來,描下了一個腳印,用剪刀剪了下來。他

  把剪好的腳印交給我,再三叮囑我保存好。然後他走到窗門,指著還在池邊轉的那桑偵探

  問:‘那位先生搜查過黃屋了嗎?”

  “還沒有。”一直緘口不言,在一旁聽我們談話的巴爾克教授忽然答了一句。“那位先

  生說沒有必要搜查黃屋。根據他的推理,兇手是以十分自然的方式離開黃屋的。他答應今天

  晚上向我們說明。”

  魯雷達比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折起的紙。定睛一看,原來那裡夾著一根女人的

  金髮,恐怕是剛才他在床底下發現的。

  三 少年記者與大偵探

  魯雷達比正在門廳的窗下檢查剛才發現的腳印,公館的男僕人大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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