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伏魔誅仙
七七懶得理他，依然以輕蔑的眼神盯著他道：「一塊玉，說是輪迴玉，但分明像把鏡子那般，可卻照不出人像。圓圓的，不，有點橢圓，不大，比我手掌小多了。玉面光潔，從裡頭似乎能看到很多東西，但，想要認真看的時候，卻根本什麼都沒有。再仔細看著，忽然，便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從裡頭出來，撲在臉上的時候，會讓一張臉如同撕裂一般，一瞬間劇痛蔓延。對了，聽說那是四海一家的祖先四海化雨手中的東西。」
輪迴老人手裡的氣劍不見了，盯著她的臉，目光有幾分凝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七七也密切注意著他的表情，但，也是無法從他眼底看到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輪迴老人忽然問道：「那輪迴玉現在在誰人手裡？」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只是一句話，輪迴老人一張臉徹底變了，這次竟真的從他眼底隱隱看出些殺氣。
七七掌心一緊，掌下已經凝聚起真氣，輪迴玉到底又是個什麼東西？他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難道和這一切都有關？
「等一下，你動手之前，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可是這一次，輪迴老人眼底的殺氣卻越來越濃，氣劍再現，這一次劍氣更為森寒。
「天地洞裡有天地鐲，天地鐲卻分明是當男師父給七傷的，為什麼會出現在天地洞裡？還有與塔木紅鸞所教夢弒月的心法相呼應的魔功秘笈……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出現在天地洞裡？孤獨老人到底是什麼人？她和塔木紅鸞、又或者說塔木紅鸞的師祖有什麼關係？」
「什麼獨孤老人，不過是個愚昧無知的小輩，一切都不過是你們這些愚蠢的世人在以訛傳訛，將一切說得神乎其神。」這次他臉色變得凝重了，舉步向她走來，手中氣劍舉起，漸漸直逼她的心門。
還沒出招，七七已能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迅速向她籠罩而來，這傢伙真的動了殺氣，到底是她哪句話讓她氣成這般？難道果真是因為輪迴玉？
輪迴老人果然給了她答案：「輪迴玉現在在哪裡？把它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否則，我先殺了你，再去奪玉。」
「你根本不知道輪迴玉是什麼，你這麼急切地想要它，又是為何？」
七七沒錯過他剛才眼底一閃而逝的疑惑，可輪迴老人卻冷笑道：「不管那東西是不是，我都非要到不可，想活的就乖乖告訴我輪迴玉在哪裡。」
「休想！」這次七七真的感受到他滿眼的殺氣了，腳下輕點，從地上一躍而起，在他出招之前，人早已遠遠退了出去。
可是，讓她震撼的事情發生了，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在逃離，但，眼前這個輪迴老人根本什麼都沒做，她甚至看不到他慢步的舉動，轉眼間他人已經來到她面前。
手中氣劍輕揚，一股強悍的劍氣便罩著她迎面而來，這劍氣如此兇猛，根本讓人避無可避。
只是一招，他封死了她所有退路，將她徹底逼進了絕境，一招她便要死在他手下了。
只是一招……她真的萬萬想不到……
「我知道輪迴玉在誰的手裡！」千鈞一髮之際，七七忽然大聲道。
慎人的劍氣在她心門外不到一掌寬的地方驀地停住，她不輕不重落在地上，腳步有幾分虛無。
「現在看出來了嗎？以你一個小丫頭的能耐，你以為自己能對付我？」輪迴老人冷冷一哼，輕飄飄落在她面前。「就算我受了傷，要對付你這黃毛丫頭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七七不作聲，她算是真的看出來了，這個輪迴老人……確實是極其強悍的存在。
他不動手的時候自己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武功到什麼地步她也無法預料，楚玄遲竟可以傷到他，只能說他天煞的功法已經不是自己能追上的地步了。
是不是真的只有和師兄徹底拋開一切去雙修，她才有機會趕得上他們？不可能讓玄遲一個人去面對這個強到變態的邪惡老人，如此到最後，只會逼得他連第三次的天煞也用上。
她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耗儘自己最後一口真氣？
可是，雙修……難道，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我最後問你幾個問題……三個！三個問題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你我在哪裡看到輪迴玉。」見他眉宇間又蓄起一抹絕殺之氣，她忙糾正自己的說辭。
輪迴老人冷冷盯著她，忽然，冷絕森寒的臉又慢慢浮上點點笑意：「看來，你這丫頭也是個貪玩之徒，不過，很多事情卻不是你能玩得起的，當心連你這條小命也被玩掉。」
「我說話算話，不管是不是在玩，絕不食言，我只是怕你不敢回答。」不給他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她立即問出第一個問題：「二十年前你藉由別人的身軀告訴母皇斷陵崖的秘密，最終的目的，根本只是想有朝一日藉由我的手將我大師兄，也就是被你和夢弒月一起追了大半個月的夜公子帶到這個年代，和我師兄楚江南見面。然後，你要將他們帶回到自己身邊加以利用，好讓自己有機會和我們一樣，擁有一個實實在在的身軀，從此也能在輪迴中跟著他們的魂魄重生，再次享受人生，是不是？」
「你這還算是一個問題嗎？」輪迴老人皺起眉心，「分明是一堆問題。」
「只是字數多了些而已，事實上就是一個問題，我只問你是不是？」危機性命的警報解除之後，七七冷靜下來，繼續問道：「我想面對這麼一個比起你來說簡直是弱不禁風的黃毛丫頭你不可能不敢回答，告訴我剛才的問題，是還是不是？」
輪迴老人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緊繃的臉部線條放鬆了些，他頷首道：「告訴你也無妨，基本上，確實如此。」
「其實這千百年來，你這口怨氣雖然沒有離開過斷陵古，但卻曾經經由不少有緣人的手，從斷陵古中將你的東西帶出去。獨孤老人和塔木紅鸞的師父或者是師祖什麼的……反正就是她的武學來源之處，他們都曾經來過斷陵古，也都曾受你影響學會那些功法，這魔功根本就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
「魔功是什麼，問你的驚鴻師兄不是更清楚麼？魔功確實是我讓他們流傳出去，不過，那不是我所創的，這次，你猜錯了。」輪迴老人笑意里添了一抹得意，卻不知自己的話讓七七一顆心徹底就亂了。
魔功……和驚鴻有關……難道，竟是驚鴻所練以致自己走火入魔的《伏魔》？如果，真的是《伏魔》……
「最後一個問題，不如也一併問了吧。」輪迴老人卻像是玩上了癮那般，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七七第三個問題出口，哪怕明知道她一個問題連帶著問出許多疑問，卻還是饒有興致地在等待。
他似乎……很久沒有玩得這麼開心了。
七七正了正臉色，《伏魔》這個問題被她暫時壓了下去，看著輪迴老人，她繼續道：「剛才我既然猜錯，那麼，現在我重新再猜。」
輪迴老人似乎沒有異議，依然在等著。
七七又道：「你將《伏魔》放出去，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無聊，你懷念在靈洞天的日子，雖然大家都不喜歡見到你，但至少你可以藉由另一個你的身份去感受大家的喜怒哀樂，也會覺得自己是他們的一份子……」
見他皺眉，她卻不理會，繼續道：「塔木紅鸞的師祖所學的心法，和那個所謂的獨孤老人手中的秘籍，合二為一其實才是真正的《伏魔》，但《伏魔》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煉，只有驚鴻或者……他的轉世？」
忽然間，就連七七都被自己的問題給嚇了一跳，驚鴻……難道他的轉世不是阿初嗎？為何竟是楚玄遲？現在修煉《伏魔》的分明是楚玄遲，雖然他練起來還是會時不時吐血，但，已經開始越來越能融合把握了。
這算不算是能修煉了？
可，他不是玄天的轉世嗎？他怎麼能修煉《伏魔》？這中間……到底哪裡除了錯？
「看來你已經猜到你那個楚玄遲和驚鴻玄天的關係。」輪迴老人笑得開懷，仿佛一點都不介意被她猜出來，甚至，眼底分明有著幾分興奮：「那小子的《伏魔》當時已經練到第七層，不知最近可有進展？當初驚鴻也不過練到第八層，等九九歸一之際，就連驚鴻或許也比他不過。」
「可他……」七七忽然用力一咬唇，阻止了自己的追問。
她差點就將楚玄遲到底是不是驚鴻的轉世這個問題問出口，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所以，沒必要浪費一個機會。
她盯著輪迴老人，再一次開口道：「既然你這麼寂寞，就一定不會只讓《伏魔》流傳於世……」
深吸一口氣，她大膽猜測道：「《伏魔》與《誅仙》一定是一起流傳出去的，《誅仙》一定也在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