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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啊,他登基兩年來,攝政王就沒有因為什麼事情出去過十日日。燕秦心裡這麼想著,也沒有說什麼別的:“孤聽說那鄴治安不大好,王叔此番前去,要多多注意安全才是。”

  燕於歌便笑:“若是陛下想我的話,我一定會儘快趕回來的。”

  哼,要流言是真的,攝政王還有臉在這裡調戲自己,燕秦心下冷哼,面上卻不動聲色,用溫柔的語言來麻痹對方:“那孤一定會念著王叔的,不過你的傷口剛好,也不要太著急,一切以你的身體為重。”

  攝政王的私事似乎是真的很著急,當天用完了晚膳,也沒有在宮中留宿,便直接回了攝政王府,收拾了一番行囊,然後宵禁之前便出了城門。

  攝政王的駿馬馱著身上俊美的男人一路飛奔,直至出了燕都的城門。

  長得好看的男人,總是格外惹人注目的,街邊上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姑娘便看直了眼睛,待攝政王的駿馬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還是等了老半晌才收回視線來。

  那胭脂攤子的攤主笑眯眯地說:“姑娘生得好看,塗了我家的胭脂水粉,更貌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攤主的嘴巴本來就甜,那姑娘聽得笑眯眯的,便掏出碎銀買下了胭脂水粉。

  等到進了一處客棧,買胭脂的年輕姑娘換了身衣服,又坐上等候許久的馬車,入了宮。

  她跪在皇帝面前的長毛毯上:“奴婢親眼所見,攝政王當日晚上便快馬加鞭地出了燕都,他底下還跟了一群人,看樣貌應是燕家十二衛。”

  “行了,你退出去吧。”燕秦擺擺手,示意宮女退下去。

  待到宮女走了,站在一旁侍候的常笑又上前來,為小皇帝的茶杯里續上一杯清茶:“陛下,今年的新茶,您嘗嘗看?”

  燕秦啜了一口:“尚可。”

  他都沒有細品,顯然是心中有事了。

  小皇帝心裡有事,他這個做奴才的自然要為陛下分憂,常笑小心接過小皇帝手裡的茶杯,又說:“陛下,可是那攝政王有什麼不妥?”

  這一次燕秦出事,是攝政王花了大力氣把人給救上來的,他當然不會說什麼攝政王要是直接把小皇帝擋在身下,燕秦根本連受驚都不用的傻話,小皇帝的命金貴,但人的本能擺在那裡,攝政王的所作所為,已經算是十分英勇了。

  他常笑承認攝政王的付出,這一年多來,攝政王為小皇帝做的點點滴滴,他也看在眼裡,可男子與男子之間終究不是正統,無論如何,他都是希望小皇帝能夠走回到正道上來。

  趁著攝政王不在,常笑又低聲說:“老奴心裡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秦正琢磨著攝政王的事情呢,反正今日有空閒,便說:“有話你就說吧。”

  “老奴聽說,這天下,就講究一個陰陽調和,男女之間,終歸是正道,您先前也不喜歡男子,長長久久的和攝政王在一起,天底下難免有詬病。若是……”

  “若是什麼?”

  常笑咽了口唾沫:“若是您還有其他的兄弟,老奴想著,只要您高興,也沒有什麼,可先皇只剩下主子您一個,這您真和攝政王在一起了,他又善妒成這樣,這大燕江山,豈不是後繼無人?”

  那金鑾殿上,誰不喊皇帝一句萬歲,可哪個皇帝真的能夠活到萬歲的。現在的大燕,好不容易被治理得挺好的,要是為了攝政王的一己之私,就把大燕江山交到其他人手裡,未免太可惜。

  燕秦也沒有斥責常笑胡說八道,只問他:“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說這種話?”

  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一點小皇帝的想法,常笑便接著說:“平常是沒有那個機會,這次,攝政王不是要出去十日,老奴就想著,您好生寵幸一番那些宮妃,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了,那攝政王回來,便是再生氣,也只是氣一時,而且到時候大可以去母留子,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來礙攝政王的眼。”

  “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一次他的話音剛落,燕秦便呵斥了他。

  “常笑啊,你知道攝政王府上的管家吧?”

  “知道啊,老奴同陛下去王府的時候,和他接觸過好幾次。”那也是條老狐狸,其實性格和自己還有幾分相似,只是他們之間互相看不順眼,因為對方眼裡就一個攝政王,而自己的主子是皇帝。

  “那你可知道,前些日子,他被攝政王趕出了攝政王府?”

  “這個,老奴略有耳聞,可他不是年事已高?”

  良籍總是比奴籍好吧,而且在宮裡這勾心鬥角慣了,他也會嚮往一下普通人家的生活。

  燕秦睨了常笑一眼 :“你真要覺得好,那孤把你也送到鄉下去,就讓你那乾兒子來伺候孤。”

  常笑忙說:“不不不,老奴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一定要伺候陛下到死,才不去什麼鄉下。”

  他雖然口裡稱一句奴才,可有小皇帝寵愛,這宮裡多少人要看他的臉色,那些個宮妃,總是稱一句娘娘吧,在家裡也是嬌嬌女,千金大小姐,可為了想要他說句好話,還不是得放下身段來討好他。

  再說了,他在這宮裡也算樹敵不少,真的要去鄉下,沒有皇帝護著,指不定就被昔日的仇家給弄死了,他才不要去過那種日子呢。

  他腆著一張老臉,委屈巴巴地說:“那管家有兒有女,不做管家了,也是含飴弄孫,老奴只是個太監,昔日的親故也早就死了乾淨,只一個乾兒子,還是在宮裡伺候陛下,若是讓老奴去了鄉下,鐵定會因為思念陛下成疾,早早便沒了性命。”

  “成了,孤又沒說真的讓你出宮,快收起你那點眼淚,多大年紀的人了,還來這一套,搞得孤渾身不自在。”

  明知道常笑說這種話,擺這樣的表情,就是在那裡扮可憐,但不得不說,燕秦還是挺吃這一套的。

  常笑先前說的那個法子,其實燕秦在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畢竟他雖然說是喜歡攝政王,卻也沒有喜歡到全天下非攝政王不可的地步。

  再說了,他本來就有一大堆的妃子,雖然是攝政王塞進來的,可他自己也不排斥。像他那些個朝臣,家裡只納了一兩個妾侍,都能被眾人稱作是痴情,他只要攝政王一個,只碰攝政王一個,那不就成了痴情種子。

  尋常百姓家裡,做妻子的不能生,還會為了香火繼承主動給丈夫納妾,他一個皇帝,娶個男人皇后,還不能去碰那些嬌美的宮妃,可以說是混得連尋常百姓還不如了。

  想到攝政王那霸道性子,燕秦又嘆了口氣,這種想法,也只是在他不了解攝政王的時候才會冒出來,現在更了解對方一點,就知道對方是個多麼愛計較的性子,只要攝政王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那他就永遠都不可能去碰別人。

  “常笑。”

  “老奴在呢。”

  “你備好一輛車,還有衣物,明日孤要微服私訪。”流言的事情,其實他心裡不信,但攝政王也沒有給他個交代,近日來又奇奇怪怪的,他心裡就像是有隻小貓在用爪子撓,實在是惦記,一定要親自去看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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