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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茶樓酒館裡不敢私下裡議論攝政王的私事,燕都的普通百姓對此一無所知的時候,只有整個燕都上層的圈子裡全部都知道了這件事。

  這個上層圈子,自然也包括了位於這個圈子最頂層的小皇帝。流言傳到燕秦耳朵里的,已經是經過人添油加醋的版本:攝政王私下裡接了個女人過來,是個年輕的女人,比攝政王小了三歲,據說攝政王對人一見鍾情,特地安置在自己的宅子裡,等待不日迎娶這女子,而且幾個月前攝政王還差繡娘做了婚服。

  因為府上的管家自作主張剪壞了攝政王的婚服,一大家子都被攝政王趕到了離燕都遠的不得了的鄉下。

  攝政王把一個女子接到自己名下的宅子是真的,換了個管家也是真的。因為替燕家做了許多年的事情,文武百官中不少都認識這位老管家。一個伺候自己多年忠僕被趕出府去,肯定是犯了什麼事情。

  老管家自己嘴巴是嚴實,但他那一大家子人又不都是悶嘴葫蘆,還有當初為攝政王做事的那些繡娘,雖然畏懼於攝政王的權威,不敢把什麼事情都透露出來,但她們也同樣畏懼其他身在高位的大人,隱隱約約地說那麼兩句,這些人便從蛛絲馬跡中拼湊出了所謂的事實。

  有些和事實並不相符的流言之所以讓人相信,就是因為其中幾分真,幾分假,越琢磨越覺得事實如此。

  燕秦咋一聽到這流言的時候,很沒有把這個當回事,畢竟他很清楚,攝政王那方面很有些毛病,要找女子的話,肯定會早就找了,哪裡會拖到現在,還立什麼王妃。

  再說了,一個男人,有不能說的隱疾,找了女人,秘密不就一下子被揭穿了麼。他想著找御醫給攝政王診治,對方都不樂意,真要找個女人,那就等同於在羞辱自己。

  燕於歌沒有什麼受虐的愛好,無論如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當時一個人說了,又一個人說了,他難免就有些好奇,查了一下,結果查了出來,嘿,攝政王還當真在外頭找了女人。

  而且按照流言來說,還確實是個年輕的美貌女子。

  燕秦很生氣,他皇后之位也許給攝政王了,還答應給這個醋精散盡後宮,結果呢,攝政王居然在外頭給他弄個女人。

  他仔細回憶了這些時日以來攝政王的表情和一些動作,越想越覺得可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以前吧,攝政王就愛纏著他做那檔子事,一有空閒就黏黏糊糊的,特別是大婚之後的那段日子,這種黏糊勁簡直就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結果呢,這幾日攝政王倒成了個正人君子,完全不像之前那麼黏人了,每日做完政事,便往自己的府邸跑,有的時候,吃個飯吧,對方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甚至還有的時候,攝政王的唇角還露出隱秘的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每個人心裡頭都有秘密,他自己也不例外,像自己重生了三次的事情,就算是情到濃時,他也不可能同攝政王說的。

  將心比心,他其實也不會要求攝政王真的什麼都同他說,所以這些個小細節,他雖然注意到了,但當時也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這不就是攝政王心裡惦記著那個養在莊子裡的女人嗎?燕秦這人,是不大愛呷醋的,他覺得那樣不好,十分的沒有男子風度。但如果攝政王真的做出這種事情,還想背著他尋個女人做王妃,他是絕對不肯的。

  這已經不是呷醋不呷醋的問題了,這是他的皇后在公然給他戴綠帽子,如此有損男子尊嚴,有損皇家尊嚴的事情,他怎麼能夠忍受。

  攝政王雖然有隱疾,但這麼多日,他們都沒有做過那種事情了,萬一攝政王已經把隱疾給治好了,又想給燕老將軍留個後呢。

  古語有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攝政王是獨苗苗,這繼承香火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頭,攝政王想要這麼做,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他自己還是一國的君主,更要為大燕江山綿延後嗣。攝政王如此區別對待,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著實是讓人不爽。

  胡思亂想也不是燕秦的風格,晚上用膳的時候,他就試探了攝政王兩句,結果攝政王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相當的心不在。

  燕秦又喊了句:“王叔,你有在聽嗎?”

  “啊,陛下方才在說什麼?”攝政王在小皇帝面前一向誠實的很,走神就走神,一般都不會糊弄過去,免得顯得太敷衍,惹得小皇帝更加不高興。

  這份城市讓燕秦更生氣了,他啪地一下放下自己手裡的筷子:“沒什麼,我只是說我吃飽了。”

  燕於歌“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曉了。

  小皇帝心裡頭已經氣得冒煙了,他就知道攝政王有貓膩,這要是擱在往日,對方哪裡會對自己這麼不盡心,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對方卻還是完全沒有發覺,甚至都不知道多說兩句。

  這要是擱在以往,對方肯定發現了他根本就沒有吃什麼東西,絕對會勸著他多吃兩口……燕秦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對方如此心不在焉。

  國事?今兒個一大早,對方就把該處理的摺子都處理完了,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值得攝政王惦記的。

  無風不起浪,那流言傳得這麼厲害,肯定是因為是真的,攝政王這會如此的心不在焉,肯定是惦記著外頭的那個狐狸精了。

  燕秦面上不顯,手裡卻恨恨地把筷子重重地戳進豬肘子裡,豬肘子的醬汁吧唧一下飛濺到他的衣袖上,淺色的袍子頓時出現點點深棕色醬汁,顯得刺眼極了。

  雖然自己並不缺衣服穿,但衣服被弄髒了,小皇帝的心情也因此變得更差了。

  攝政王還是沒有發現燕秦的不對勁,因為他心裡裝著事情,沒辦法分出心來注意這麼多,他往自己嘴裡塞了兩口飯,感覺也吃飽了,又說:“陛下,臣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先前有些私事要辦,一直擱置著,現在時間有些緊迫,也不能再拖。接下來幾日,早朝就要辛苦陛下了。”

  燕秦看著攝政王,神情淡淡,語氣也淡淡:“王叔有什麼私事,不能交給底下人的去做,還得勞煩你親自跑這一趟的?”

  燕於歌便含含糊糊的說:“臣家裡的一些事情,親自做比較好。”

  他現在和小皇帝是一家人,既然是子嗣的問題,那也算是他的家事了。

  家裡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告訴自己嗎?燕秦本來想發火,但他轉念一想,攝政王說的這麼含糊,肯定是不想告訴他,即便直接問了,對方肯定會有所隱瞞,說不定還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提前把真相隱藏起來。

  他稍稍放鬆了自己臉部的肌肉,好讓自己的神情顯得更加自然一些:“那你要去什麼地方,要去幾日,總得讓孤有個準備。”

  他親政也有近半年了,現在不需要請教攝政王,他也能處理好朝政大事。攝政王要外出也好,他正好能夠調查一番,看看流言的虛實。

  燕於歌沒有多想,仍舊十分誠實的回答說:“去鄴城,十日便夠了。”快馬加鞭趕到鄴城,來回只需要六日,他在哪裡待上四日就足夠了。四天的功夫,足夠他查出自己想要東西,指不定還有些空閒帶給小皇帝一些當地的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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