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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說這木頭吧,早不壞,晚不壞,偏生就這個時候壞,而且這木頭還不是輕飄飄麼的那一種,從高處落下來,按是堪比大鐵塊,完全可以砸死人。

  要不是攝政王身手敏捷,他可能就折在那裡了。燕秦皺起眉來,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他對鬼神懷有敬畏之心,碰到這種有可能是他人算計,但也有可能是機緣巧合的事情,還是有所懷疑,在真相和偽裝的真相之間搖擺不定。

  有句俗語說,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你的五更。倒霉的人,喝涼水都塞牙縫。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好像就一直在小事上倒霉不斷,一點沒有覺得幸運過。

  唯一讓燕秦安下一點心,沒有更進一步胡思亂想的是,他來了兩回,交給這個世界的答卷都不一樣,因他而死的人不同,害死他的人不同,他死的時間也不同。

  現在他還年輕得很,沒道理閻王爺會有那種閒心來把他這條命給收回去。

  “孤確實有那樣的感覺,那橫木應當是鬆動了些的,但有人在後頭推了一把,才讓橫木恰到好處地落下來。”

  對方應是掐准了點,就專門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讓木頭滾落下來,直接往他身上砸。

  要是他,不,要是攝政王的反應再遲鈍上那麼一點點,他今兒個可能真的要命喪黃泉了。

  燕秦雖然活了三世,可是這三世加起來,也就是三十年左右,而且這輩子,他好日子才過了多少天啊,今年才娶了皇后,很多東西,都是他該享受的東西。

  要是就這麼死了,又不能再重來一次,那麼多好東西他都沒有享受到,他豈不是死的太冤枉了些。

  “可是誰這麼想要孤的性命?”燕秦自認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其實還不錯。說不上多宅心仁厚,但絕對不亂來,沒有動不動就誅人九族。

  蕭家他確實是連根拔了,但是那是叛國大罪,他要是不做的乾淨利落些,反倒是會引起天下文人口誅筆伐。

  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來,還是有人非要讓他去死。

  燕於歌伸手揉了揉小皇帝的臉,試圖把對方臉上掛著的沮喪表情揉掉:“陛下做得再好,對某些人來說都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只是想著撈一筆小錢,或者是為了眼前的利益做出令人覺得十分瘋狂的事情來。

  “我也覺得那不是意外,但這只能說明那些人心懷叵測,這同陛下的用心無關。”。”

  燕秦一向是個擅長自我安慰的,便是攝政王不說這一些,他自己也能把自己開解出來,攝政王說了這些呢,也不是完全沒有用,好歹讓他心情好了些,心態也慢慢地發生了轉變。

  “王叔,你覺得,今兒個砸橫木,和昨兒個那刺傷劉信達的機關,是不是背後同一個人做的?”

  燕秦的話有點讓攝政王驚訝:“陛下怎麼突然這麼想?”他也認為這兩者之間有聯繫,但他更傾向於,這是一個配合力強,紀律十分驗明的組織。

  有人吸引注意力,另外的人則趁著旁人不注意,做出放機關,扔橫木下來的事情。

  燕秦又說:“孤覺著,這些人,是真心想要讓孤去死的。只是孤吉人自有天相,沒有叫這些陰險小人得逞。”

  在夸自己方面,他一向是不吝惜所有美好詞彙的,而且他這也不算是在夸,他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雖然前兩輩子他死的很慘,但這天底下,比他死得慘的人多了去了,他們當中可沒有一個,能夠像他這樣,還有機會重來,而且一重來就重來兩次的。

  像先前的機關,肯定是為了他設立的。但誰讓劉信達運氣不大好,先觸碰到了機關,差點毒發身亡。

  一計不成,這些人便又生一計,看準了時機,把那根要人命的大木頭推了下來。

  這些傢伙,肯定沒有想到,他運氣能這麼好,還受老天爺庇佑,安安穩穩地活了下來。

  “比起組織的話,我還是覺得,這兩件事應當是一個人做的,也沒有什麼特別拿出手的理由,就是直覺。”

  他直覺這個就是真相,而直覺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救了他的性命,所以燕秦特別信自己的直覺。

  攝政王也不辯駁,只說:“既然是陛下的直覺,那鐵定是如此了。”

  對著自己的無腦吹,燕秦一點也不臉紅,反而覺得攝政王說的很對,他朝著攝政王伸出手來:“時辰也不早了,王叔能帶我上去了吧。”

  第130章

  燕秦的手伸到燕於歌跟前, 被對方握住,然而只是握住,什麼動靜也沒有。

  燕秦耐著性子等待了一會,看攝政王一動不動, 終於沒忍住問出聲來:“王叔, 難道你真的打算在這裡同孤一起待到海枯石爛嗎?”

  他方才望了一眼山洞下頭, 就感覺頭暈目眩,腿軟腳發麻, 下意識地就往後頭退了兩步。

  “我自然是想同陛下一同待到海枯石爛, 地老天荒,不過不是在這裡。”攝政王握著小皇帝溫熱的手,總算在對方開口之後把自己的手給鬆開。

  他走出去一步,朝天放了個信號彈, 絢爛的煙花“砰”地一聲躥上高空, 在碧藍如洗的天空炸開。

  做完這一些, 他又退了回來,“陛下且耐心等候, 十一他們很快就到。”

  “剛剛那個信號彈, 是昨兒個狩獵時候的吧, 你不是也沐浴過了, 怎麼還帶在身上?”燕秦看著那朵在天空炸開的煙花, 神情有點懵,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就問了這麼一句。

  “是, 昨兒個換完衣服後,臣就一直擱在袖子裡沒有拿出來。”他習慣性地往自己的衣袖裡放一些東西,因為覺得這東西有用,也就揣在身上了。

  狩獵場上,幾乎所有參與狩獵的人都有這麼一枚,劉信達的那一枚,在奪得頭魁的時候就用掉了,屬於皇帝的信號彈,都是放在跟在他身側的宮人衣袖中,而且今日起來的時候,他又換了身衣服,根本就沒有帶這東西,也就完全沒有想到能用這個把其他人吸引過來。

  果然還是攝政王心細,燕秦心裡鬆了口氣。他抬頭望了望信號彈炸出的煙花已經消失的天空,又說“王叔,可是他們好像都不在,你信號彈放出去了,他們怎麼就知道咱們在這裡?”

  信號彈是飛在半空中的,這山這麼大,他們離山間的那條小道距離也非常的遠,前來營救他們的人想要發現自己的存在也不是很容易吧。

  “這個陛下無需擔心,常笑他們應當記得我們落下來的位置,掐好了時間,陛下出去露個臉就成。”

  只要那群人不是很蠢的話,他們就能很快順利地出去。

  “好,那我等著。”在山洞裡的時間總感覺過得非常的慢,說是度日如年也不為過。

  一旦沉默下來,燕秦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好,他眺望了遠處許久,也沒有見山間小道出現代表人的移動小黑點。看著看著,他眼睛有些發澀,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問攝政王:“王叔,既然你有信號彈在身上,那當初咱們兩個落下來的時候,你怎麼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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