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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總算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他們了。

  和燕秦失憶的那一回一樣,燕秦和攝政王做了兩次,雲雨方歇。過去了差不多一年,燕秦勤勤懇懇地練武,身體已經比先前強了許多,奈何大婚的那些繁瑣儀式太多,耗去了他大部分精力,只兩次之後,他便睏倦至極,趴在攝政王身上睡了過去。

  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燕於歌是躺在底下享受的,這兩個時辰又只是在房內枯坐,不像小皇帝到處折騰,燕秦睡過去的時候,他倒還清醒著。

  兩個人身上俱是粘膩,他嘆了口氣,只好小心翼翼地從小皇帝身下抽身,弄了點乾淨的水,把光溜溜的小皇帝擦乾淨,這才摟著對方睡了過去。

  因為心裡頭惦記著一件事,睡到半夜的時候,燕秦突然醒了。

  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扒開帳子往外頭一看,喜燭才燃了一小截。若沒有人為的吹滅,這喜燭是能燃兩日兩夜的,他估算了一下它燃掉的長度,抹掉額上睡出來的薄汗,又小心地把胳膊從攝政王的腦袋下抽出來,翻身下床。

  他穿好衣服,又甩了甩胳膊,明明有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新枕頭,也不知道攝政王怎麼想的,非要拿他的胳膊做軟枕,得虧枕的時間不是很長,不然第二日起來肯定酸痛得不得了。

  甩夠了胳膊,燕秦接著穿衣服,他右腳的靴子穿到一半,幽幽的聲音便從他腦袋上方傳來,嚇了他一大跳:“大半夜的,陛下這是想去哪?”

  皇帝後宮裡的那些嬪妃可沒有全弄出去呢,這帝後大婚的晚上,燕秦還想去那些鶯鶯燕燕的宮裡不成。

  燕秦一開始被攝政王嚇了一跳,畢竟大晚上的,突然一個聲音冒出來,還是挺嚇人的。不過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攝政王之後,他立馬平復了情緒,態度倒是很坦然:“時辰還早,王叔你也換上衣服吧。”

  燕於歌瞥了眼地上的衣服,新嫁娘的鳳冠霞帔都落在地上,雖然地上沒灰,他也不想穿:“這女子的衣服,我可不會穿。”

  他也沒撒謊,這衣服本就繁複,他還是在“燕如歌”的幫助下才換上這一身。依著他的自學能力,穿了一次的衣服,他肯定是能學會穿的,不過這到底是女子衣物,他有點不大想穿。

  “沒讓你穿這個,讓你穿那一套。”

  燕秦指了指床沿:“看你睡得那麼熟,我本來想穿好了再叫你的。”

  燕於歌沒告訴小皇帝,其實燕秦抽身的那時候,他就醒來了,只是他想知道小皇帝到底在折騰些什麼,就假裝沒醒。

  他順著小皇帝手指指著的方向一看,床沿邊上,疊放著一套嶄新的和小皇帝身上這身差不多的婚服。

  燕秦解釋說:“我先前不是說了,要同燕於歌,而不是燕如歌辦一樁婚事麼。尚衣局為我製作婚服的時候,我就以以防萬一的緣由讓她們做了套一模一樣的。”

  他現在已經和攝政王生得差不多高了,就是沒有攝政王那麼壯,不過婚服本來就不是特別緊繃的那種,燕於歌應該能夠穿得下。

  其實一天內辦兩場婚事很累,但是誰讓他窮呢,光是和皇后的大婚,就掏走了他大半的私庫,得虧是找到了先皇私藏的小金庫,不然的,應付這一場大婚都勉強。

  燕秦現在的小金庫還有不少,但他想著,攝政王成了他的皇后之後,未來攢小金庫的機會就少了,就衝著這一點,他也要省著點花,反正現在大婚什麼材料都有,乾脆就把兩場婚事擱在一日辦了吧,可以省一大筆錢呢。

  等到攝政王換好了衣服,燕秦就帶著對方走了暗道,一直到了無人居住的芙蓉殿。

  芙蓉殿,顧名思義,這處地方有許多的芙蓉。不是生在地上的木芙蓉,而是長在水中的水芙蓉。

  只是現在不是芙蓉花開的時候,秋風習習,隨風擺動的秋荷也只有兩三株。大晚上的,燕秦帶攝政王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賞晚上的殘荷的,他走到芙蓉殿的湖邊,下了早就備好的一艘小船,站在船上,他朝著攝政王伸出手來:“王叔,下來吧。”

  小船內,燕秦準備了一對喜燭,尋常百姓家的一些用具,還把給先皇立下的長生牌搬來了。

  他拉著攝政王,又把成婚的禮給行了一遍,自己喊的夫妻對拜,拜完了,算是禮成,鬆了口氣。

  小船被小皇帝劃到了船中心,趁著攝政王不注意,他扯了一處繩索,外頭一下子亮堂起來,燕於歌往船外一看,湖面竟然飄來了許多盞河燈。

  一盞盞粉色的河燈,都是兔子的形狀。九十九隻兔子,在湖心組成孤心悅你四個大字。

  “其實喜歡兔子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沒有必要把河燈丟了呀。”護城河的事情,燕秦已經想起來了,他尋思著,這另外辦的婚事,總要置辦點不一樣的東西才是。

  攝政王沒說話,燕秦有點忐忑,難道是攝政王覺得這驚喜太寒酸了?

  他剛想說話,就被人堵住了嘴唇。

  唇齒相接間,溢出攝政王的話:“陛下的禮,我很喜歡,但是大晚上的,這麼多兔子,看得臣眼饞,臣想吃兔子了。”

  第123章

  燕秦的小船在芙蓉殿的湖心搖晃了大半宿, 接近天亮的時候, 兩個人才通過暗道折回先前布置好的婚房。

  得虧帝後大婚, 燕秦這個做皇帝可以接著休沐幾日,不然的話, 等到早朝的時候,宮人四處尋不到人, 結果在芙蓉殿湖心小船發現他們兩個,便是無人敢當著皇帝的面說什麼,燕秦自個也會覺得丟臉。

  小皇帝大婚, 攝政王可沒有假日可言。次日的時候, 攝政王的替身進了趟宮來,和真的攝政王交換了身份。

  對方是個實打實的女兒身, 真實的容貌與燕於歌並無半點相似, 不過習得一手絕佳的易容術, 矇混不過與攝政王過於親近之人, 但作為“燕如歌”在宮裡待著, 倒也是合適。

  關於皇后的權力, 燕秦私下裡同攝政王商議了一番:“這燕如歌雖是貴為皇后, 卻不好真的掌控後宮事務, 也不是孤有意在明面上冷落皇后,主要是因為一旦皇后握了權柄,盯著皇后的人便多了, 難免會發現端倪。”

  攝政王既然決定讓其他人來做他的皇后, 那這身份就是得瞞上一輩子。

  攝政王並不同意小皇帝的提議:“宮裡的事情, 只有當權者才能把事情都壓下,中宮若是無權,才是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讓人家看。”

  如果這後宮裡全都是他和小皇帝的心腹,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傳出去,就是有德妃這樣的存在,和外頭的朝臣有聯繫,有什麼風吹草動,朝臣也知曉得一清二楚。

  攝政王說的倒也有道理:“可是後宮於孤而言,等同於那些朝臣的後院,後院起火,孤的日子也不好過,孤對那燕如歌不是很放心,但交由王叔來做的話,你又沒有那個空閒。”

  這也不是說燕秦對攝政王不信任,只是一個是他經過這麼幾個月時間,處處都做得無可指摘的老人,一個是嶄新嶄新的,最優技能是易容的他不了解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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