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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照禮部的流程,在外做這做那的,等到負責主持大婚的官員說:“吉時已到,請陛下入洞房。”,燕秦整個人都快累昏過去。

  待到入了婚房,燕秦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婚房並不是他平日裡睡的寢宮,而是安排在舉行大婚儀式的太極殿,便是皇家,也不能免俗地在窗戶上貼上了紅艷艷的喜字和窗花,桌子上擺著一對粗粗的喜燭。

  而且為了避免他人打擾到帝後大婚,紅色的幔帳掛了一層又一層,乍一看去,倒像是入了群山之中,層巒疊嶂的。

  燕秦撥開這層幔帳,看到了端坐在喜床上他的新娘。皇后身上的婚服是和他一個款式的,只是一個是男子的長袍,一個是女子的襖裙。

  本來除了他和皇后,還有喜娘在旁等候,說著吉利的話,等他用金稱挑開新嫁娘的紅蓋頭。

  但燕秦心裡有點沒底,他也不知道攝政王是怎麼同新嫁娘換的,是化了新嫁娘的妝容,還是就直接簡單粗暴地換了衣服,要是把蓋頭掀開來,露出的卻是攝政王那張男子的面孔,肯定會把喜娘嚇一跳,為了堵住這些人的嘴,那免不了就要滅口。

  燕秦不是那種濫用自己手中生殺大權的皇帝,大婚的日子,也不想見血。以防萬一,燕秦讓在旁伺候皇后的喜娘都出去。等著喜娘們飛快地邁著小碎步退出去,門咔噠一聲被人從外頭關上,燕秦才鬆了口氣。

  手裡執了金秤,用細細的秤身一挑,輕而易舉地把蒙住皇后臉的紅蓋頭給掀開來。

  一掀開,他定睛一看,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攝政王化的妝容,和先前宮裡的老嬤嬤給他化的沒有多大區別,厚得一動就簌簌往下掉的粉,臉頰兩坨紅通通的。

  而且因為是女子的妝容,對方還化了眉毛和眼睛,本來燕於歌的眼睛就夠狹長,這會做了處理,眼角向上挑,原先還是有些凌厲的丹鳳眼,現在只看這一雙眼睛,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話本里專吸人精氣的狐狸精。

  攝政王在房內枯坐了近兩個時辰才等到小皇帝,好不容易能見天日了,結果等來的不是小皇帝含情脈脈的眼神,而是撲哧的笑聲。

  他心下就有幾分不高興:“陛下緣何發笑?”他化這妝容,還不是為了小皇帝,結果對方還為此取笑他,真當他樂意做這副打扮了。

  燕秦立馬說:“自然是見到王叔,心生歡喜,便不自覺笑出聲來。”

  這話說得夠甜,便是再大的火,也能叫這糖水給澆熄了。燕於歌的神色這才舒緩幾分,他剛想說話,肚子卻率先一步替他發言,咕咕的叫起來。

  叫得還聽響亮,想要假裝什麼都沒聽見都不能。

  燕秦坐在床沿,從攝政王身後摸了一把花生紅棗,遞給對方:“先吃點這東西填填肚子吧,再把臉上這妝洗了,我還是喜歡看王叔原本的樣子。”

  不管是尋常百姓家還是皇家,都是希望多子多福的,喜床上撒了很多的紅棗花生蓮子桂圓,寓意著早生貴子。而且還有一個傳統,就是要讓新娘吃一顆花生或者蓮子,再問新嫁娘,“生不生”?新娘子則要回答“生”。

  可惜新嫁娘實際上是男兒身,孩子肯定是生不了的。燕秦也不打算去湊那生不生的吉利話,對女子來說是吉利,對作為男子的攝政王來說,就讓人覺得十分諷刺了。

  新房內備有溫水,燕秦把擰得半干不濕的毛巾遞給燕於歌,讓對方擦乾淨臉上厚厚的粉。

  攝政王的動作挺粗魯的,燕秦看著他擦,都覺得臉疼。他乾脆把毛巾奪了回來,彎下腰親自替攝政王擦拭起來:“這沒鏡子,王叔看不到擦的情況,還是我來吧。”

  把那些厚厚的粉擦掉,攝政王的真容漸漸露在燕秦面前,待到把整張臉都擦乾淨,攝政王的容顏倒是叫小皇帝呼吸一窒。

  燕秦替自己擦拭的時候,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著話,擦完了,突然就安靜下來,燕於歌難免多問了一句:“陛下?”

  燕秦把手裡的毛巾丟到一邊,手放在唇邊,稍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沒什麼,就是我方才看王叔,覺得王叔風儀甚為出眾,一時心神蕩漾……”

  小皇帝這話,燕於歌甚是愛聽,不過他還說要說:“陛下的意思是,我平日裡容色就不出眾了?”

  燕秦搖搖頭,老實地答:“王叔容色出眾,只是不及此日此時。”他只擦去了攝政王臉上那層厚厚的粉,眉毛和眼睛還有嘴唇的妝容他都沒有動。

  可能是因為攝政王先前擦的太用力,也可能是因為到處都是紅通通的,攝政王的臉頰也粉撲撲的,他膚色白皙,臉頰染上粉色就特別明顯,看起來像是三月里灼灼盛開的桃花,明媚動人。

  不僅僅是如此,因為先前用濕毛巾擦了,攝政王的臉顯得特別水潤,不僅是像桃花,還像那種白里透著紅的水蜜桃,讓燕秦看得很想咬上一口。

  燕秦不僅是這麼想的,他還這麼做了。

  攝政王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小皇帝就突然湊到他跟前,然後他的右臉感覺輕微的刺痛,小皇帝又直起身來,站得離他遠了些。

  燕於歌一抹自己的臉頰,溫熱的,濕漉漉的,好像還有淺淺的一個牙印,他故作慍怒道:“陛下不是屬兔的,怎麼和小狗一般,也愛咬起人來呢”

  燕秦反駁說:“兔子又不是沒牙,怎麼就不會咬人了。”他心裡嘀咕著,再說了,攝政王長得一副禍水樣,又穿著這樣,洗淨鉛華後,整個就一個狐狸精,特別勾引人,會吸引人精氣那種。

  他雖然貴為天子,但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著此等美色,心裡難免蠢蠢欲動。而且攝政王現在是他的皇后,他明媒正娶花了大工夫娶來的正妻,咬一口怎麼了。

  越這麼想,他越覺得理直氣壯起來:“我自己的娘子,怎生就咬不得了。”

  燕秦這話一出口,攝政王整個人就僵在那裡了,娘子這個稱呼真是……他突然起了身,把小皇帝往床上帶。

  “等,等下……”攝政王這動作太快,燕秦有些猝不及防,還以為攝政王要啃回來呢,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結果沒掙脫。

  “唉喲,疼疼疼,你腦袋上那東西扯著孤頭髮了。”旖旎的氣氛一下子被小皇帝給打破。

  沒辦法,皇后腦袋上的鳳冠美雖美,但十分的沉重,而且叮叮噹噹東西特別多,這鳳冠打得極其細緻,攝政王沒取下來,就和他湊一塊,燕秦的頭髮就被鳳冠給勾著了。

  小心地把自己的頭髮弄出來,燕秦又盤腿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攝政王的頭髮從鳳冠里解了出來。

  他自己的頭髮又長又厚,攝政王的發質比他還好些,他把解下來的鳳冠隨意地扔到了床外的地上,又愛不釋手地摸了幾把攝政王的頭髮。

  燕於歌被他摸著摸著,心裡就起了火,當然,起的是邪火,他再次把小皇帝壓了下去,出於本能,燕秦立馬翻身反壓。

  燕於歌也沒想著掙扎,手一扯繫著床簾的繩子,大紅色的幔帳便一層層地落了下來,嚴嚴實實地遮擋了兩個人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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