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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後,他們也沒有能吵起來,因為吵著吵著,燕秦就撲哧一聲笑了,一下子空氣中的火藥味便消弭得一乾二淨,仿佛兩個人之間的爭執從未發生過一樣。

  攝政王看著小皇帝的笑靨,良久才說:“陛下應當多笑笑才是。”

  燕秦也說:“王叔才是多笑比較好,當然,在孤面前笑就好了。”在外頭笑,他覺得招蜂引蝶太厲害了些。

  攝政王的眼睛便亮晶晶的,仿佛能把這有些昏暗的龍帳都照得亮堂:“我可以理解為,陛下是在吃臣的醋麼?”

  燕秦當然否認:“莫須有的醋,有什麼好吃的。”

  攝政王便露出些許失落的表情來,仿佛有些喪氣的低垂著頭,燕秦輕輕咳了兩聲,吸引了攝政王的注意力。

  他換了個坐姿,伸出雙手來,捧起攝政王的臉來,然後把唇印了上去,唇齒相依間,溢出小皇帝含含糊糊的話:“比起醋,孤還是比較喜歡吃王叔……嗯……很甜。”

  第115章

  這個吻持續了老長一段時間, 燕秦換了兩次氣, 以至於分開的時候, 仍是面色潮紅, 好在龍床上有帳子擋著,外頭點了燈, 帳子內也不夠明亮, 攝政王應當看不清他發紅髮燙的臉頰。

  可能是因為冷戰了好些時日,兩個人親著親著, 就有點擦槍走火,唇是分開來了, 攝政王的手不知不覺地就探到小皇帝的褻衣里。

  問題是現在時辰也不早了,燕秦的前半宿也沒睡, 要真做了,第二日也別想上早朝了。

  他把攝政王的手壓了壓, 啞著嗓子說:“今兒個王叔用手幫幫我吧。”

  現在這個點,也確實有點不合適,燕於歌猶豫了一下,用自己的手幫小皇帝紓解出來。

  禮尚往來,攝政王幫了自己,燕秦便也想著也幫對方紓解出來,橫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只是用手, 也沒有什麼。

  但是當他的手伸到某處的時候, 那種柔情蜜意的狀態一下子被打破了, 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抬頭看著攝政王,然後又捏了捏,確認了一遍,攝政王居然是軟著的。

  當然,也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在幫他紓解的時候,攝政王已經發泄出來了,可是對方的褻褲乾乾淨淨的,半點髒污都沒有。

  燕秦糾結了一下,趁著攝政王沒有反應過來,迅速地把手伸到對方褻褲里,仍然是乾乾淨淨的,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燕秦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仔細回想了一番上次兩個人做的情況,因為是第一次,他有些拘謹,後期幾乎攝政王騎在他身上,攝政王前頭是個什麼狀況,他也沒有注意。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不會想著那檔子事,那肯定是說明不喜歡他。攝政王平日裡老愛對他動手動腳的,似乎也總是想著那檔子事,所以燕秦從來沒有懷疑過攝政王喜歡自己的這顆心。

  可現在呢,情況就是,他對著攝政王擦槍走火了,而日日摟摟抱抱一副恨不得死在他身上的攝政王,居然對著他沒硬?!沒硬!!!

  這能說明什麼,說明攝政王其實這些時日以來一直在玩他,在騙他?!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里的那瞬間,燕秦感到了出離的憤怒。

  但另外一種奇怪的感覺告訴他應該理智,在弄清楚真相之前,胡亂發火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把龍帳拉開了一條縫,好讓外頭的燈光照進來。看著攝政王臉上還帶著幾分情慾之色的面孔,燕秦的聲音卻冷得像冰,一下子把這暖意融融的氣氛打得粉碎:“王叔這是什麼意思,嘴上說的甜言蜜語,實際就這樣?”

  燕秦的話像是冬日裡的一瓢冰水,一下子把燕於歌從那種甜蜜的氛圍中拉了出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臉上露出幾分苦澀之意。

  兩個人才和好,自己的語氣似乎太強硬了一些,但是這種事情不說清楚的話,那對他來說,永遠是個解不開的心結。

  燕秦把攝政王的臉掰過來,正對著自己:“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現在這是怎麼回事?不要試圖敷衍過去,我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

  燕於歌苦笑一聲:“我既然沒有刻意避著陛下,也不曾遮掩,就是不打算隨意敷衍過去,正如陛下所見,臣有隱疾。”

  等等,他方才沒有聽錯吧,從攝政王口中所吐出的那兩個字,是“隱疾”?

  燕秦完全記不得要生氣了,他的神色茫然,又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王叔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陛下所理解的那個意思。”對一個男人來說,要承認自己身有隱疾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至少在攝政王府里,連一直伺候他長大的管家都不知道他在這方面有這樣的毛病,當年為他診斷的大夫如今也早已不在人世。

  守著這個秘密這麼多年,其實燕於歌心裡壓力也挺大的,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和小皇帝在一起,那朝夕相對,這點事情肯定瞞不住,還不如趁著現在氣氛好,一次性地把話說開。

  燕秦本來還是很生攝政王的氣的,但是當攝政王給了他這麼一個理由的時候,他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才好。要安慰一番,也不好,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對著攝政王說所謂安慰的話,會不會被對方當做是在譏諷呢。

  他並不想做這種在人家傷口上撒鹽的事情,更不想在攝政王的傷口上撒鹽。燕秦自認也不是那種嘴特別笨的人,但是在這種時候,莫名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嘴開開合合好幾次,最後乾巴巴地擠出一句話來:“是因為在戰場上的時候,受了傷麼?”

  燕秦活了三世,但是三世以來,都沒有接觸過什麼身患隱疾的男人。燕家皇室子嗣稀薄,皇子難以長到成年,但不管是先皇還是他那死去的兄長,以及他自己,那方面的功能都挺正常的。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男人在這種方面,也是會有隱疾的。他偷偷瞥了一眼小攝政王,感覺規格挺正常的呀,也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攝政王搖了搖頭:“不,這同戰場沒有什麼干係。”

  “有沒有大夫看過,這種毛病,好好看大夫,應當是能治好的吧。”

  隱疾也是疾,宮裡有不少秒手神醫,其中也有精通這男女之事的老手。只要攝政王不諱疾忌醫,應當能治得好。

  攝政王的神情很無奈:“臣已經二十四了,不是十四歲。”要真是能夠治得好,他現在對著小皇帝就不是這種狀態了。

  也是,攝政王這個樣子,肯定已經好多年了。燕秦腦海里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念頭,怪不得前兩世攝政王年紀那麼大都沒有成婚,感情是因為身有隱疾。

  他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想法都拋之腦後,又對著攝政王拋出一個讓人十分難回答的問題:“那王叔之所以選擇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天底下的陷在情愛中的人似乎都向另外一半問過類似的問題,譬如說:“如果我不是陷在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假如我不是這樣的貌美,不是如何如何,你當初還會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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