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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這邊還好,站在小皇帝身邊的攝政王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地提出來,句句直擊中心、

  遇到他們沒有回答上的問題,小皇帝還沒有說話呢,攝政王又是一頓痛批。

  大概匯報商討了半個時辰,該詢問的內容也詢問的差不多了,燕秦心裡的底更足了,想著也夜深了,他開口道:“愛卿辛苦了,你們回府吧。”

  等到兩人從偏殿離開,出了皇城的門,戶部尚書突然出聲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工部尚書:“裘老哥,你說我是不是哪裡得罪攝政王了?”

  他怎麼感覺一整個晚上,他都在被攝政王針對啊。可是自從小皇帝登基到現在,他一直對攝政王都恭恭敬敬的,即便是攝政王開口說讓小皇帝親政了,他也始終保持著一種觀望態度,該敬著的還是敬著,沒有半點敢招惹攝政王的地方。

  工部尚書裘厚苦笑道:“不只是你,怕是我們兩個都得罪了攝政王吧。”

  他們匯報的時候,攝政王對他們可以說是十分的嚴苛了。倒不是說他們做的完美無缺,是攝政王在雞蛋裡挑骨頭,他們確實也有不足之處,想的沒有那麼周到,但也不值當那麼嚴苛的批判。

  要知道,他們兩個,隨便哪個,都比攝政王和小皇帝加起來還大,算起來,也差不多快四個小皇帝那麼大了,這麼大的年紀,被人在皇帝面前說得一無是處,一文不值,一張老臉著實躁得慌。

  當時他們被攝政王帶著走,沉浸在那種很嚴肅的氣氛里還不覺得,一出宮,冷風一吹,腦子立馬清醒了,就馬上琢磨到了不對勁。

  “哎,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好生做好自個分內事就好。”

  看來此次的山溪都郡地動,陛下和攝政王真的是十分重視,被攝政王這般“敲打”了一番,他們兩個一時間還生不出什麼別的心思來。

  前兩次小皇帝配合著攝政王做的那兩個大案子他們可還記得呢,不想成為下一個蕭遠,他們也只能暫時先夾緊尾巴做人了。

  皇宮裡,燕秦可不知道攝政王的“震懾”還起到了這樣的效果,他看了看窗外月色,時辰已經相當晚了:“王叔再不回去,怕是打更人都要睡了。”

  攝政王才不回去呢,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這都快宵禁了,陛下這是要趕我出城,然後被關到京城大牢之中麼。”

  這個點確實是宵禁沒錯,可宵禁的對象也只是大晚上還在大街上亂溜達,鬼鬼祟祟的可疑之人啊。這天底下哪個衙役敢把攝政王抓進大牢的,工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都不用擔心這種問題,他堂堂攝政王擔心什麼。

  “王叔怕是記性不大好,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宵禁對你並無阻礙。”

  莫說是攝政王本人,就是奉攝政王命令的人子夜在大街溜達都沒有半點事的。

  燕於歌沒有和小皇帝糾結這個記性的問題,他只控訴說:“陛下就是巴不得我走,先前你可是主動提出來,讓我在這寢宮宿著的。”

  燕秦的臉皮抽了抽:“王叔你記事怎麼總是喜歡少記一兩條呢,孤是說,待那隊伍把災糧送出去後,為你安全著想,你可以暫時宿在孤的寢宮。”

  “可是災糧已經送出去了。”

  “什麼時候送的,孤怎麼不知道?”

  “就今日申時之後,臣入宮來,便是要同陛下講這件事的。”

  燕秦就很不高興:“你先前怎麼不早些和孤說?”攝政王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大事也不同他先說。

  燕於歌心想,這還不都是因為看著小皇帝的臉,他就想些別的麼,就急著先給自己討名分了。

  但嘴上,他肯定是不能這同燕秦說的:“所以我這不是留下來同陛下說了麼,先前陛下還要趕臣走呢。”

  “胡說八道,我看你腦子裡就滿腦子的親親摸摸摟摟抱抱!”燕秦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有點痛心疾首:“燕卿啊,你怎生如此兒女情長。”

  燕於歌反問他:“陛下不喜歡麼?”

  “倒也沒有不喜歡。”只是相比情愛之事,他還是更看重大燕江山一些。

  “好了,這個話題,我們暫且不談,夜色已晚,王叔既然想留那便留吧,孤也得歇著了。”

  要是明日裡談這種重要的事情,他卻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像什麼話。再說了,前兩世,他之所以能夠長得比攝政王還高,就是因為他吃得多,睡也是按點睡的,絕對不能因為攝政王一兩句話就耽擱了他的長高大業。

  沒有再和攝政王說什麼廢話,燕秦把披在外頭的衣服解了,床簾一拉,沾上枕頭就睡了個昏天暗地。

  燕於歌這邊,因為先前有過睡皇帝寢宮的經歷,還是先前伺候的宮人把那張被藏起來的小床搬出來擺在了龍床不遠處,以便攝政王安睡。

  待伺候的宮人都退了出去,寢宮內的燭火也被吹滅,只剩透過窗欞投進來的淡淡的月光。

  到底還是大事重要,燕於歌嘆了口氣,睡上自己的小床之前,他掀開龍床厚厚的床幃,待到雙眼適應帳內的黑暗之後,他尋到小皇帝天生微微嘟起的嘴唇,在上頭透了個香。

  完畢,他在對方的耳邊低語一句:“好夢,陛下。”

  燕秦睡得比較沉,根本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又教厚顏無恥的攝政王占了便宜,。即便他醒著,把攝政王抓了個現行,對方也之後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情之所至。

  兩情相悅的事,那能叫占便宜嘛。

  雖然攝政王給了他一個好夢的祝願,但燕秦這一晚卻沒有如願做一個好夢。

  第102章

  可能是因為壓力太大的緣故,燕秦晚上做了一個極其漫長的夢,前面的夢還是他第二世的時候,他被一群面目猙獰的牛頭馬面圍著,坐在他平日裡批閱奏章的桌子前,那些牛頭馬面就逼著他一直在寫罪己詔。

  而且這場景比真實發生過的還糟糕,牛頭馬面們看了一份還不滿足,逼著他寫了一份還寫一份,一直寫啊一直寫,寫了一千字,一萬字,還不夠,寫到他手都快斷了,還是不夠。

  只要一停下手來,就會有無數譴責的話充斥他的耳朵,那些被他書寫在紙上的文字也仿佛化作了血和淚,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就只能一直寫下去。

  冥冥之中,似乎在說,這便是阿鼻地獄的第十八層了,犯了大罪過的人才需要一遍遍地重複他生前最害怕厭惡的場景。

  做夢也是會有那種疲累感的,燕秦寫著寫著,實在是太累了,他被夢魘纏身,在床上發出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淺眠的攝政王。

  燕於歌從自己的床上迅速起身,衣服都沒有披一件,直接便入了龍帳內,覺著小皇帝被魘著了,也不敢大動作,只搖晃著燕秦的上半身,喊了燕秦的名字:“陛下,燕秦,燕盆子!醒醒。”

  燕秦沒有醒,但漸漸安靜下來,重新睡了過去。攝政王心想著,萬一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他睡在龍床外就太遠了,橫豎龍床也夠大的,他等了一陣,確定小皇帝徹底安靜下來,便掀開燕秦身上薄被的一角,自己也鑽了進去,並排著睡在燕秦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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