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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他記憶里,前兩世攝政王當政的時候,他的日子雖然過得不怎麼愉快,但感覺國庫一直是充盈的,現在他這麼早就接過帳來,卻發現這裡缺那裡也缺,錢根本不夠用,還是他登基以來,國庫的收支才有了氣色。

  在自己親政之前,這些朝政大事,燕秦都是接觸不到做不了住的,他當然不會傻到把功勞全部往自己的身上攬,國庫能夠有盈餘,自然是攝政王的功勞。

  從這一點來看,先皇還算是為他這個兒子著想了一把,且不論攝政王會不會不肯放權這種事,就衝著攝政王這聚寶盆的特性,他至少不愁自己沒錢可用。

  攝政王腦子裡賺錢的主意這麼多,他肯定還得繼續向攝政王學習,得把攝政王的學識掏空才行。

  燕於歌想到未來充盈的國庫,因為山溪都郡地動大災而愁容滿面的臉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太傅既然辭官,那以後王叔就用這兩個時辰教授孤如何讓國庫充盈之道吧。”

  其實想要讓國庫充盈,那最快的法子便是橫徵暴斂,可燕秦想要做的不是昏君,而是開創盛世的明君。

  燕於歌道:“陛下可是在邀臣共襄大燕盛世?”

  燕秦思索一番,認真答道:“算是吧。”

  攝政王靜靜地看了小皇帝好一會,然後執起小皇帝的手:“那臣定竭盡全力,還陛下一個大燕盛世,海晏河清。”

  攝政王的話真心實意,且態度萬分認真。燕秦本來因為突然被捉住手還挺不自在的,但在對方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突然就忘記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了。

  久久未得到皇帝回應,燕於歌輕輕喚了一聲:“陛下?”

  燕秦方才的表情,分明是在認真思考問題。

  可是這個時候,燕秦不是該馬上答應才是嘛,難道他弄錯了,小皇帝其實並不想做個明君?

  “孤方才在想……”燕秦頓了下,又說,“若是你當真做到了,孤要給你什麼賞賜才好。”

  燕於歌只是出了個主意,就拿走了一個溫泉莊子。現在居然都要努力為他創造一個他一個太平盛世了,這貢獻太大,他怕是給不起這賞賜。

  燕於歌還真沒料到小皇帝先前想的是這些東西,實際上,在和小皇帝相處的這些日子,他總是料不准對方的想法,也正是因為這份特別,他才動了心,步步深陷。

  青年露出同樣認真思索的表情,良久才道:“若到那一日,陛下許我一個名分吧。”

  第100章

  燕秦一下子就被攝政王給震驚了:“孤都同意要散盡後宮了,若是王叔不想宮中再添新人,便把這些摺子壓下來便是,你問我要名分,不怕後人指摘嗎?”

  小皇帝覺得攝政王的這個想法實在是有點危險,他們兩個一個是皇帝,一個是攝政王,私下裡真有什麼,只要保密工作做的好,也不會被史官寫在史書上,至於野史,先前都沒有明著點攝政王的話本筆者都被抓了,誰還敢胡亂編排攝政王。

  可若是真的給了名分,那就是鐵定會被史官用那筆給記下來,要是有朝一日死了,他拎著這麼一個男媳婦到碧落皇權,列祖列宗還不得把他再劈回來,再重來一世。

  還是不要了,他就想好好的,長長久久的過完這一輩子。

  “陛下這是不願?”兩個人相處至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都已經是實質上的夫夫了,卻兩個名分都沒有,這不是可笑嘛。

  更何況,他也沒有讓皇帝現在就給名分,真到了那一日,他們還是可以再商議,把負面的影響降到最低,但是小皇帝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自己一下,這就很讓人寒心了。

  攝政王不高興的時候,情緒很好懂,至少燕秦現在一眼就能看懂攝政王臉上寫的是什麼。

  他端正了態度,解釋說:“孤不是不肯答應,只是誓言這種東西,若是說多了卻不兌現,那便不值錢了,若是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想輕易許諾。”

  “你指的是什麼做不到,是我不能給陛下一個大燕盛世,還是我這輩子都不能從陛下這裡得一個名分?”

  燕秦表情略帶糾結道:“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只是覺得,這名分對王叔有礙,何必為了這虛名,害得你不能名垂青史。”、

  一旦扯上了情愛,即便是再有能力,在其他人的眼裡,靠這些能力做出的成績也都是靠睡出來的。

  燕於歌只道:“若是陛下肯給,臣不在意那些虛名。”他口中指的這個虛名便是史上的名聲了。

  “陛下應當知道,臣沒有你想的那麼好,臣一直目光短淺,只看到眼前,看不到長久的以後。我不管身後事如何,只願生前如意順遂。”

  被歷史扭曲或者美化的人物多了去了,他做的再好,也就是在百年內被讚譽,過了百年,說不定哪個寫話本的往他身上破髒水,然後話本變成咿咿呀呀的戲,傳唱到大江南北,他就在百年之後被罵作奸佞。

  橫豎都是要被指摘的,他還不如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兢兢業業的良臣,他就是個佞臣,活著的時候不怕人說,死了就更不怕人說了。

  燕秦張了張嘴,數次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不在意這些,可是我在意啊。”

  攝政王不在乎那些虛名,可是他在乎啊,不然的話,他第一世的時候也不會硬生生的把自己憋屈死了。

  為了自己能夠順利地活完第三世,他已經放棄了很多東西了,比如說子嗣,雖然前兩世他也沒有過。

  “陛下都要為臣散盡後宮了,還怕這點指摘?”燕於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和小皇帝對視著,他烏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著少年天子的倒影。

  “孤不是怕這點指摘,孤只是怕王叔受不住這指摘,會覺得後悔。”

  “我的辭典里,從未有過後悔這兩個字。”

  燕秦神情略帶幽怨地看著他:“可是王叔以前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攝政王好多次,都是左臉寫著“後”,右臉寫著“悔”不僅是臉上,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是這麼同他說的。

  “我什麼時候後悔過?”

  燕秦挺直了腰杆,理直氣壯地說:“騙孤的時候!王叔就差沒有在臉上寫,我好後悔啊,怎麼沒有早點騙。”

  “噗……”本來氣氛十分的嚴肅,小皇帝的話卻讓燕於歌瞬間破功,忍不住笑了出來。

  燕於歌覺得好笑,燕秦可不覺得好笑:“這有什麼好笑的,孤說的是實話。”

  攝政王在他面前展露的後悔表情可多了,他舉了一個例子還不夠,又舉了一個:“還有,當時在除夕的時候,王叔還說過,孤不符合你的品位,現在卻要孤給你一個名分,難道一點不後悔當初說的話?”

  這顯然是道送命題,要是他敢說不後悔,那他就是個滿口胡柴的感情騙子,若是他說後悔,那不就啪啪啪地打了半刻鐘前自己的臉。

  面對這道送命題,“務實”的攝政王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保命,他狠狠地把半刻鐘前自己的臉打腫了:“我確實是後悔,後悔那個時候昧著良心說謊話,傷了陛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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