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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燕秦驚得睜圓了眼,整個人都僵住在原地,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不是幻聽吧,方才攝政王好像說了,可以讓他接觸一些簡單的政務?

  “孤沒……沒聽錯吧。”因為太難以置信,燕秦甚至有點結結巴巴的。

  “是先前臣想岔了,陛下今年已經十五,也娶了妻子,著實應該慢慢的來接觸這一方面,臣不應該覺得政務太難處理,怕叨擾陛下才一手包攬,這是臣的錯。”

  燕秦差點就附和,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都是你的錯。

  不過理智把他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地堵在了嘴邊,攝政王這麼說,並不是真的想聽到他的附和,而且如果燕於歌真的捨得放權的話,他大可以徐徐圖之,不必急於眼前一時。

  “若不是王叔,孤什麼都不懂,大燕肯定會亂得一塌糊塗。”燕秦真真假假地說著奉承話。

  即便知道小皇帝不見得是真在感謝自己,但好聽的話,燕於歌還是受用的:“陛下過譽了。”

  他既然認定小皇帝是未來的伴侶,就不能一直壓著燕秦的發展,至於之後小皇帝把權力握在手心會不會想剷除他這個攝政王,他只能說,權利他永遠不可能全部交出去,而且他對自己個人魅力有信心。

  看著小皇帝亮晶晶的眼眸,和喜悅得忍不住向上翹的唇角,這一次燕於歌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小皇帝的頭。

  在燕秦露出驚詫表情的時候,他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句:“方才我看見陛下束髮的冕冠戴歪了。”

  “是嗎。”燕秦狐疑地扶了一下自己的頭上頂著的沉重玉冕。

  攝政王收回手來,輕咳兩聲:“還有一件事,陛下的習武的進程不可再拖了,便從今日開始,臣每日申時到酉時都會在練武場等候陛下。”

  還政突然出現盼頭帶來的喜悅瞬間被這件事給沖刷得一乾二淨。

  不過燕秦很快又想通了,他習武雖然辛苦,但也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好。

  “申時到酉時是否太長了些,而且孤每日酉時正點便要用膳。”

  除了學騎馬那一段時間,他一日能花一個時辰在練武場便算是時間長的了,一下子改成兩個時辰,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再說了,申時是他每日吃點心的時候,酉時正點是他用晚膳的時候,他不想為了這個習武打亂自己的生活規律。

  而且他吃東西一向是細嚼慢咽,很多美味,都是要細品才能夠嘗到它的曼妙滋味。

  了解燕秦對美食的熱愛,燕於歌也知道不能剝奪了小皇帝按時吃東西的權力。“那改成午時開始?”

  “可是孤午間要小憩片刻。”除非是真的忙得不得了,不然的話,他午間是一定要睡上一個時辰的,睡眠不夠的話,他站在那裡都能哈氣連天,別說提起精神來練什麼武了。

  晚上也不成,晚上他是要完成太傅的功課,午時之前,是早朝和批改奏摺,每天的安排都滿滿當當的,感覺除了休沐日,玩樂都沒有時間。

  燕於歌一錘定音:“那便從申時到酉時正點,臣陪陛下一起用晚膳,待陛下消食之後,我再回府。”

  不等燕秦說好還是不好,他又補充了一句:“陛下不說,那便從今日開始,按照這個時辰來吧。”

  說完之後,攝政王便以處理齊國的事情為由,退出了御書房,留下尚且處在茫然狀態,沒能緩過勁的小皇帝。

  等到攝政王都走了,常笑進來了,燕秦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沒說要同攝政王每日一起用膳啊,怎麼稀里糊塗地就被定下來了。

  本來一天當中,他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吃東西的那段時間,結果今後居然每天都要對著攝政王,回想起攝政王吃東西好似吃毒藥的樣子,他突然有一種未來人生一片黑暗的感覺。

  看著小皇帝的神色不大好看,後頭進來的常笑便主動地為他分憂:“陛下,您有什麼煩心事,不妨同老奴說說,有些事情憋在心裡憋久了,難受。”

  燕秦搖搖頭:“沒什麼。對了,記得吩咐下去,以後晚膳讓御膳房準備兩人份的飯菜。”

  “?”

  “今後的晚膳,攝政王會同孤一起用。”

  這下子不僅是燕秦一個人覺得未來人生黑暗了,常笑應了是,轉頭就哭喪著一張老臉。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攝政王了,以後居然還要天天對著他,簡直不能比和這個更慘了。

  常笑前腳剛走,宮人又來通報:“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讓她把食盒留下。”御書房這種重地,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宮妃進來的,攝政王那是沒法子,白牡丹他還是能攔住的。

  大概晾了白牡丹一個半個時辰,燕秦才擱下手中的筆,出了御書房的門。

  他出去的食盒,便看到白牡丹提著個食盒,站在門口的不遠處等著他。一見到他出來,她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和往日一樣,這次白牡丹還是帶著一食盒的美食作為敲門磚來見他的,她打開食盒,把外觀精巧的點心取出來,一件件地擺在燕秦的面前:“陛下嘗嘗看,這是臣妾新琢磨出來的點心。”

  平日裡,燕秦吃了她的點心,臉上的笑容也會多一些,可今日,燕秦卻碰都沒有碰一下白牡丹這精心做出來的美食。

  他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問她:“貴妃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想求孤?”

  “自然是臣妾思念陛下了,自除夕之後,陛下便極少到臣妾的宮中來。”白牡丹那年輕漂亮的面容上恰到好處地浮現出幾分哀怨之色,她這副做派,又叫燕秦憶起了上一世的她。

  好像不知不覺的,她又開始向他記憶里那個連一點笑容都要精於算計的白牡丹靠攏了。

  “若是愛妃真的如此思念孤,那前幾個月,怎不見愛妃來尋?”

  白牡丹哀哀戚戚地道:“臣妾來了許多次,可一次也未曾見著陛下。”

  皇帝愛吃她做的點心,所以即便他不來找她,隔一段時間她都是會去上門送殿下的。只是好幾次燕秦都不在,或者是忙於朝中事,能見到小皇帝的,也只有她帶來的那幾食盒的點心。

  燕秦拒絕背這個鍋:“可孤沒讓愛妃離開。”若是白牡丹真的有她口中說的那麼愛他,想見他,難道還等不了那一個兩個時辰。

  她確實懂得投他所好,細節處也做得很好,可到底少了幾分真心在,很多事情到底比不上真正的用心之人。

  今兒個若是白牡丹和往日一樣早早離開了,也是見不到他的,但今天她卻反常地等了許久,這也是一開始的食盒燕秦問那句話的用意所在。

  白牡丹沉寂片刻,在燕秦跟前跪了下來:“臣妾求皇上,饒恕家父的罪過。”

  燕秦吹了口端上不久的清茶,語氣帶了幾分漫不經心:“哦,你倒是先告訴孤,白愛卿何罪之有?”

  白牡丹沒吭聲,片刻後,她這般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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