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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指望能夠徹底肅清晉國和大齊的暗探,但好歹要讓他們元起大傷,短期內對大燕造不成威脅。

  一般文淵閣是一旬才查一次冊子的破損遺失問題,在燕秦的計劃里,獨孤柳把典籍放回去兩日後,這存放各類重要典籍的地方將會再走一次水。

  這次的火災不同於上一次鬧得那麼大,至少從表面看起來只是個因為某處年久失修,加上看管人員屬於導致的小意外,損失的情況不大,造成的後果不嚴重,自然不會有人發現那冊子有人動了手腳。

  獨孤柳前腳剛出了宮,攝政王便又來尋他。要知道以前攝政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些時日以來,燕秦卻老是見攝政王在自個面前晃悠,實在是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心煩歸心煩,明面上燕秦還是對攝政王客客氣氣的:“王叔來見孤,可是有什麼要事?”

  燕於歌看著小皇帝:“沒事,臣便不能來瞧一瞧陛下嗎?陛下生了病,臣惦記陛下的安危,便想著進宮瞧一瞧,看那些宮人把你照顧得好不好。”

  攝政王這語氣,倒像是個殷切關心小輩的長輩了。

  燕秦怎麼琢磨,都覺得很不自在,完全不知道攝政王這葫蘆里到底在賣些什麼藥:“孤多謝王叔的關心,只是前幾日孤便好全了,王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這是在委婉地指責攝政王,便是找藉口,也要找個合理一點,怎麼能這麼敷衍。

  說想來看看燕秦好不好,其實是燕於歌的真心話,當然他今日早早過來,還有一個緣故,便是那個獨孤柳。

  他也清楚,這會小皇帝不一定對男人有興趣,可也不一定對男人沒興趣。除了常笑之外,那獨孤柳,便是燕秦最為看重的臣子。

  常笑是個年過四十,樣貌也不好看的老太監,不在他擔心的範圍內,而獨孤柳,不僅才華出眾,樣貌也是出挑,性格也是溫和有禮,是斷袖的好人選。

  他想要把燕秦往斷袖的路上引,可不是為了便宜獨孤柳之流。只要獨孤柳同皇帝見了一面,他便要在燕秦這刷上一波存在感。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著小皇帝,深色的瞳仁里似有繁星閃爍:“我自然知道,只是心裡牽掛陛下的安康,總是要親自來看一眼,才能放下心來。”

  燕於歌的方向沒錯,誘惑人的手段也不算歪,但燕秦實在接收不到他這份心思,只心中嘀咕,攝政王的想法真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不,準確的說,這三世以來,他就沒有猜中過攝政王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猜不中,燕秦也懶得廢那麼大力氣去猜,他直接直白地問了出來:“王叔來這裡,自然不會只是要看看孤吧,如果真是這樣,現在你看了,孤渾身上下好的很,你可以放心了吧。”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放心了就趕緊走吧,他這御書房廟小的很,容不下攝政王這尊大佛。

  沒辦法,前兩世的陰影太重,只要是攝政王在場,燕秦就很難集中注意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這會還想看看獨孤柳帶過來的那冊子,想著能不能再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呢。攝政王杵在這裡,這冊子他根本不可能拿出來看。

  燕秦有心趕客,但這客還偏生就是不想走。燕於歌一改先前那和善的態度,冷臉道:“陛下莫不是忘了,臣還是你的武術教習,你倒是說說看,你都多少日未曾練過武。”

  他頓了頓,接著說:“當年臣在軍中,數九寒冬的天氣,臣僅著單衣潛伏在草叢中兩日兩夜,也不曾染上半點風寒。春暖花開的時節,陛下卻僅僅因為吹了一夜的冷風,便病倒在榻,差點摔下高台……”

  攝政王越說,燕秦的臉就越黑。他不樂意聽別人的指責,但攝政王的這番話,讓他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攝政王沙場上練出來的,身體比他強健得多。

  他雖然說不上弱不禁風,但要真這麼下去,肯定是等不到熬死攝政王。

  他臉黑了一半,語氣倒還是保持了平和:“王叔說的是,孤明日便恢復冬日前的作息,每日定然花兩個時辰去練武場。”

  攝政王仍不知足:“為何是明日,而不是今日。”

  “為何不是今日,王叔心中應當有數。”燕秦看向自己桌案上太傅布置的一大堆課業。

  先前接見獨孤柳,就耗費了他不少的時間,今日剩下的所有空閒時間,他都要來應付這些煩心事,哪有時間去練武場。

  燕秦平日裡對太傅是什麼態度,燕於歌也是看在眼裡,他當然不會說出什麼你不用把那個糟老頭當回事,真想學的東西,本王都能教你這種話。

  可老太傅的課業,也不應當成為他計劃中的絆腳石。

  沉默了半晌,他出聲道:“我可以幫陛下解決這一些,但我有個條件,今兒個酉時起到亥時之前,陛下的時間得歸我。”

  “王叔這話是什麼意思?”燕秦覺得攝政王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攝政王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打算曲線救國,“陛下應當知道,今兒個是女兒節。”

  “對,女兒節,同孤有什麼干係,孤又不是女兒,王叔……”燕秦上下打量了攝政王,眼神在對方的喉結和平坦的胸膛上打轉,“孤瞧著,王叔也不像是個女嬌娥。”

  “本王當然不是。”燕於歌忍住錘死小皇帝的衝動,接著說,“女兒節這種日子,除了未出閣的女郎外,還有許多未曾婚配的年輕公子,臣只是想著,讓陛下陪臣一同去看一看。畢竟這天下,知道臣是斷袖的,目前也就陛下一個人。”

  “哦,原來如此。”燕秦表示理解,他從前在皇家設立的學堂念書的時候,就發現有些人,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別人陪著,就好像只要有人一起做,天壓下來也不怕似的。

  燕於歌雖然是攝政王,可是也是個二十五歲都沒有對象的老男人了,還是個挑剔得不得了的斷袖,選對象的時候想讓人陪,也是難免的事情。

  說是這麼說,攝政王在燕於歌心中的高大形象還是崩塌了一塊,這年輕俊秀的青年,在他眼裡似乎也平易近人了幾分。

  也許是他把攝政王想得太可怕了一些,燕秦這麼想著,爽快應了下來:“可太傅布置的這課業,孤覺得酉時之前,孤寫不完,怕是陪不了王叔。”

  他也不是沒想過作弊:“孤的字跡,老師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個簡單。”燕於歌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朝著小皇帝伸出一隻手來。

  第58章

  攝政王的手修長如玉,雖然掌心和虎口處都有厚厚的繭子,也不損這隻手的美觀。

  燕秦猶豫了一下,把自己慣用的筆放了上去。攝政王說要替他解決,八成就是要幫著他一起抄了。

  燕於歌看了看掌心,道:“不夠。”

  燕秦又給了第二隻筆。

  燕於歌嘆了口氣,走到書桌前,把奏摺之類的推至一旁,從硯台上又取了兩支筆來,看了燕秦寫的東西一眼,左右開弓地在宣紙上寫起來。他特地控制了速度和力道,方能寫出小皇帝那種更為含蓄的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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