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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皇帝不可能這麼粗俗地吩咐底下人這樣做,但只要他是表示了真的要臨幸妃子,那些個宮人才會花了大力氣讓宮妃洗得乾乾淨淨,再吭哧吭哧地一卷,送到皇帝宮裡去。

  小皇帝是發生了什麼,突然就開竅了。白牡丹本來不在意這一些,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也消失了乾淨。

  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歸有那麼點不一樣的感覺在。而在男人的心中,經歷的第一個女人,份量多多少少還是要比其他人重一些。

  她進宮的那會便打聽清楚了,因為沒有女性長輩教導,皇帝先前是沒有臨幸過什麼教習宮女之類的。

  如果今天的事情真的能成的話,那這位孔昭儀便是皇帝第一個女人。

  執掌鳳印也有小半年的時間,她絕對不會輕易把手裡的權力讓給任何一個女人。白牡丹的心中生出來毀掉這一次臨幸的衝動,但理智又把她拉了回來。

  “那孔昭儀的資料給本宮調出來。”她要先看看對方的家世性格如何,若是個好拿捏的,到時候拉到自己的陣營里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嘛,一旦開了葷,便總是想著這種事,先前皇帝一直未曾臨幸任何人,卻出了蘭妃的事情,在皇帝心裡的芥蒂為消散之前,她也不可能傻乎乎地去勸誡皇帝臨幸后妃。

  反正她探聽到的消息就是牌子是皇帝隨便拿的,八成是因為小皇帝心裡想通了,隨手翻到了運氣好的孔昭儀,若是這一次能夠成,為著雨露均沾這個詞,燕秦總不至於獨幸孔昭儀。

  白牡丹摸了摸自己平平扁扁的肚子,她要想生個皇子出來,靠自己一個人那也不成。到底是皇帝的一次,為了大局著想,她還是得讓皇帝順順利利的才是,不能讓燕秦在這種事情上留下什麼陰影。

  至於那位孔昭儀,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戾色,若是不聽話,那麼一朵不會結果的花,在這宮裡想必會枯萎得極快不是。

  坐在寢宮裡乾等的小皇帝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後宮裡的這些個女人戲份這麼多,孩子的影子都沒,就有人想著掐死在萌芽里了。

  大燕皇室本就子嗣單薄,所以皇室血脈均十分寶貴,一旦查出來有什麼謀害皇子的事情,便是再得寵的妃子,也會被降了封號,打入冷宮,嚴重些的,甚至直接送進宗人府。

  這也是他雖然生母出身低微還早逝,卻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中平平安安長大的緣故。

  今兒個他受了刺激,一時間心血來潮,才會傳召宮妃。然而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龍床上,他只僵在那裡,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後悔的感覺遠遠的大於期待。

  夜深了,偌大的宮殿,燕秦卻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只能感受著萬籟俱寂之下,夜間的涼風從殿外吹過來,輕輕地掀開龍帳的一角。

  他枯坐了許久,最後實在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乾脆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大箱子來。

  新年之後,他忙碌的連新出的話本都沒有怎麼看,全都藏在床底下,就等著無聊的時候打發時光。

  在宮內明亮的燈光下,燕秦翻的第一個話本,封皮的表明寫了兩個字《狐說》,翻開封皮的第一頁便是一張美艷狐妖和窮書生的插畫圖,顧名思義,寫的是個窮書生和狐狸精的香艷故事。

  這話本看起來走的是很常見的那種套路,一個窮書生進京趕考,因為太窮,住不起客棧,大晚上的只能住破廟,然而在破廟裡睡著睡著,他身上就壓上了一具又輕又軟的身子。

  書生睜開眼一看,就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個一個弱不勝衣的白衣美人,美人千嬌百媚,呵氣如蘭,朝著窮書生嬌嬌柔柔地喊著:“公子,奴家好冷~”

  書生年輕,正是熱血方剛的年紀,碰到這麼一個熱情的大美人,也不管那麼多,稀里糊塗地就和破廟裡的白衣美人滾在了一起。

  這些話本都是些文人寫的,即便是寫靈肉結合的事情,用詞也是十分的風雅香艷,燕秦本以為接下來會看到詳細的描寫,結果仔細一看,只見筆者寫到:“那窮酸書生同貌美女子滾做一團,只見女子嘴邊露出兩顆鋒利獠牙,往書生脖頸處一吸,便吸走了書生的精氣,讓這窮酸書生,化作了一具乾屍!”

  擦,說好的小黃書呢,怎麼是本靈異志怪話本,丫的騙人!燕秦氣得把書扔地上,本來心裡就有點緊張不安,這會更加感覺毛毛的,話本也完全看不下去了。

  他實在是坐不住,便離開了龍床,泡在偏殿的一個人工鑿出來的溫泉池子打算清醒清醒。

  大概泡了小半個時辰,他的寢殿裡傳來了動靜,幾個宮人合力把裹好了的昭儀放在龍床上,見皇帝不在,常笑又到了偏殿裡來尋燕秦。

  “陛下,孔昭儀已經到了。”

  燕秦從溫泉池裡爬了起來,穿上褻衣,徑直往自己的寢殿內走去。他走得很慢,因為緊張的緣故,心如擂鼓,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伴隨著心跳的節奏在踏在心上,咚咚……咚咚地作響。

  燕秦沒有被別人觀摩的愛好,所以在把孔昭儀送到之後,宮人們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小皇帝和孔昭儀兩個人。

  燕秦咽了口唾沫,伸手把龍帳掀開,然後就看到了含羞帶怯看著的他的孔昭儀。

  是張很陌生的面孔,至少前兩世的時候,他對這個女子一點印象也無。

  前世的時候,又不是沒碰過女人,這麼緊張做什麼!燕秦鼓起勇氣,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振作點。

  孔昭儀顯得也很緊張,但她也知道,比起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人,男人更喜歡大膽主動的女子。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為了天子的寵愛,她豁出去了,主動伸出手來,去觸碰小皇帝。

  興許先前看壞了話本,也興許是在那一瞬間想起了婉妃,在孔昭儀身上裹著的被子掉下來之前,燕秦刷地一下,把龍帳拉了下來,徹底擋住龍床上那張嬌媚的美人臉。

  “嘔”等到轉過身來,燕秦立馬奔到痰盂面前,吐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常笑在殿外候著,沒有聽到半點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反倒聽到持續不斷的嘔吐聲,擔心皇帝出了事,也不顧會不會冒犯聖顏了,立馬闖進來,便看到在那裡吐得很辛苦的小皇帝。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看著把膽汁都快吐出來的小皇帝,常笑一臉心疼地說,“難道是那大膽的孔昭儀做了什麼?”

  指望著孔昭儀把小皇帝拉回正道上來的常笑出離的憤怒了,燕秦卻朝他搖了搖頭,“不管孔昭儀的事。”

  看來婉妃給他帶來的陰影還是太深了些,他竟然只是看到女人赤著上半身都噁心的吐了。

  也許不該太勉強自己了,燕秦接過常笑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又用蜂蜜水漱口去掉口中的味道。

  不管是不是因為婉妃,但今兒個經了這麼一遭,暫時他對女人是產生不了多餘的心思的。

  猶豫了一下,他又說:“今兒個並非她的錯,把孔昭儀送回去罷,不要為難她。”

  常笑應下來,忙不迭地把想哭又不敢在皇帝面前哭的孔昭儀送走了,怕小皇帝覺得還噁心,龍床上的床單和用具全都被換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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