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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怨恨婉妃,那是不可能的,但要把一切的錯全推到婉妃身上,那他不就不僅是個昏君,還是個蠢蛋。

  當年的婉妃,是由齊國的使團來訪時一起帶來的,他們帶著齊國君主交好的文書,表明了齊國的君主想要將妹妹嫁到大燕,與大燕結秦晉之好的想法。

  大燕和大齊的國力相當,燕秦當然不可能立這位美麗的公主為皇后,但為了兩國的交好,他還是把對方納入了後宮,給了一個婉妃的封號。

  一開始的時候,他和婉妃並不親近,畢竟這女子,也算是攝政王強迫讓他娶的。但誰讓婉妃除了有著美麗的容貌,活潑的性子,“天真單純”的性格,還有一雙深情愛慕他的美麗眼睛呢。

  在發現自己心動的對象蘇曉笑心裡藏著的男人,其實是自己最討厭的攝政王之後,燕秦就在一次意外中邂逅了和婉妃性格相似心中卻沒有藏著其他人的婉妃。

  比起大大咧咧的蘇曉笑,婉妃看著直爽,但溫柔細膩起來的時候,比白牡丹還像一朵解語花。

  婉妃是他第二世的第一個真正擁有過的女人,還是第一個在他被蘇曉笑傷心的時候走進來的女人,他動了幾分真心,加上想著這輩子不可能教婉妃做皇后,她的孩子做太子,心中便對她多了幾分憐惜。

  年少慕艾,憐惜糅雜著其他的感情,讓婉妃在他心裡的份量越來越重,甚至讓他開始向她傾訴那些因攝政王產生的痛苦和壓抑。

  他第一世因為攝政王產生的壓抑痛苦等等陰暗的心理,都通過這些傾訴得到了很好的發泄。

  傾訴著傾訴著,婉妃就開始慢慢地給他提一些建議,到最後還為他引薦了她那殺兄弒父上位的皇兄。

  正是在大齊新帝的幫助下,他成功地弄死了攝政王,也成功得讓自己成了亡國之君。

  和婉妃的回憶太長,燕秦一想起來,便忍不住犯噁心。

  他努力地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還是覺得光靠自己可能調整不大過來,一個人枯坐了許久後,便出聲道:“常笑。”

  “哎,陛下!”總算被使喚的常笑麻溜地滾過來了,皇帝總算肯理他了,他本來滿臉喜色,但一想,這皇帝正不高興著呢,趕緊又調整自己的表情。

  “你把牌子拿來。”

  “啊?”燕秦個把月沒有傳召過宮妃了,常笑有些茫然,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孤讓你把綠頭牌拿來,孤今晚要傳召宮妃。”

  “是,奴才這就去!”常笑飛快地退下,跑去拿特製的綠頭牌的速度簡直堪比得上飛毛腿。

  他本來不希望皇帝沉溺女色,但今兒個燕秦和攝政王那一抱,讓他充滿了危機感,現在皇帝居然破天荒地提出來要翻宮妃牌子了,簡直讓他喜不自勝。

  燕秦看著那些個牌子,把蘇曉笑,白牡丹,幾個他一看就很熟悉的牌子全部挑出來,放到一邊,然後隨便地翻了一個不認識的。

  或許攝政王說的對,他應該考慮考慮大燕的江山社稷,至少這一世,能給燕國皇室留個後。

  這樣攝政王真的瞧他不順眼,掐死了他這個傀儡皇帝。大燕的龍椅,也還是他的兒子坐著,而且指不定皇兒還能為他報仇。

  他正襟危坐,等著宮人把洗得乾乾淨淨光溜溜的妃子裹好了送到他宮裡來。他認真的想著,不能為了一個婉妃,就因噎廢食。

  第50章

  被翻了牌子的孔昭儀頭一次感受到了宮中的熱鬧,她先是接到了聖旨,還來不及反應,一大波經驗豐富的嬤嬤太監便湧進她的宮裡,給她準備了一大桶燒好的熱水,讓她趕緊泡著,裡頭還撒了香噴噴的花瓣。

  因為時辰已經不早,又不能讓皇帝久等,老道的嬤嬤們一齊上陣,熟練地在孔昭儀的身上搓搓洗洗,把她整個人洗得香噴噴白嫩嫩的,然後用錦被一裹,裹得嚴嚴實實,又讓幾個壯實的太監把人扛起來,往轎子裡一扔,抬著便往皇帝的寢宮去。

  沒辦法,像孔昭儀這樣地位不高的妃子,肯定是輪不到小皇帝來她宮裡的,只能讓人倒騰好了送過去為了避免皇帝受到枕邊人的刺殺,被傳召的宮妃身上除了肚兜這種遮羞布,什麼東西都不能留。

  孔昭儀的出身不算高,本來依著她的身份,是坐不上這個昭儀的,不過她走了狗屎運,被攝政王欽點,就這麼進了宮。

  和蘭妃不一樣,絕大部分的入宮的秀女都是乾乾淨淨,在外頭沒有什麼情郎,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上人的。孔昭儀不像是蘭妃那麼膽子大,也不像她那麼蠢。他心裡門兒清楚,別的男人再好,一旦她進了這個宮,都和她沒有任何干係。

  儘管被這麼簡單粗暴的對待確實讓作為大家閨秀的她有點羞恥,但意識到自己將會擁有的東西的時候,她的心裡更多的還是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的期待。

  一旦真正的成了皇帝女人,她才能在這個小小的後宮裡爬得更高,更遠。

  皇宮的地方不小,消息傳起來卻是極快,小皇帝一個多月來都沒有翻過宮妃的牌子,甚至沒去任何一個宮妃的住處坐一坐,而今天晚上,卻主動要了綠頭牌,翻了一個宮妃的牌子。

  各個殿裡的主子都在差人打探是哪個幸運兒今兒個晚上能有幸承得這隆恩,宮裡能夠瞞下消息的那也就幾個,這一打聽,很輕易便打聽到了,皇帝要宣召的是明秀宮的一個姓孔的昭儀。

  各個宮的主子有各宮的反應,有人歡喜有人愁,孔昭儀的宮裡是喜氣洋洋,而在這偌大皇城的某一處,白貴妃的宮裡,白牡丹的貼身宮女替她梳著一頭烏黑靚麗的長髮,一邊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那孔昭儀真是走了狗屎運,但娘娘您也別著急,陛下心裡肯定還是您最重要。”

  誰不知道,陛下上一次見的最後一個宮妃就是她家娘娘,而且除夕的那個晚上,貴妃娘娘去皇帝宮裡也沒有被攔著,做的糕點還被皇帝陛下吃得乾乾淨淨。

  白牡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表情顯得十分平靜:“不可妄議陛下。”

  小皇帝來她這邊這麼多次,哪次不是坐坐就走,傳召宮妃,想來和先前也沒什麼不同,只是喝喝茶,聊聊天罷了,她要是連這個都要計較,這輩子就別想執掌鳳印。

  說到底,她對小皇帝沒有那種深切的感情,若是真的動了心,哪裡能夠容得下小皇帝身邊有別的女人呢。

  白牡丹任由宮妃替她把今兒個的髮髻解開來,慢慢地把有些凌亂的頭髮梳好梳順。

  片刻後,打探消息的宮女急急忙忙地闖進來:“貴妃,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那梳頭的宮女被這一驚一乍的報信宮女嚇到,手上一用力,扯了幾根貴妃的秀髮下來,當即嚇得跪下來:“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牡丹還不至於為這種事情打罰宮人,擺擺手:“好了,你起來吧,說清楚,什麼大事不好了。”

  那打探消息的粉衣宮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就是,就是今兒個晚上陛下傳召孔昭儀,是特地讓她洗乾淨了,脫光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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