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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不是老糊塗了,蕭遠又怎麼會如此冒進,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獨孤柳遲疑片刻:“陛下的意思是,蕭遠的所作所為,同蕭寒山的名次無關,而是因我而起。”

  是的,燕秦他就是這麼想的,獨孤柳明明被老爺子教的這麼優秀,獨孤老爺子又是個有能耐左右天下的大儒。

  按理來說,就算是受了那什麼鄧論的磋磨,在獨孤柳一心入仕途的情況下,也不應該淪落到在小私塾做個教書先生。

  “殿試的事情,獨孤你用不著花那麼多心思,與其浪費時間在準備殿試上面,你還是尋個時間和老爺子談一談,興許能獲得什麼線索。”

  殿試的題目,都是他親自出的,能不能進三甲,三甲是誰,還不是他這個皇帝欽點的,一般的情況下,他是會考慮朝臣的意見。但今年的狀元嘛,當然是他看誰最順眼就選誰。

  就算獨孤柳發揮的不夠好,他也不會讓他掉出前三甲去。只要獨孤柳想,他甚至可以提前給他泄題!

  青年認真思索了一番,然後鄭重其事地道:“陛下說的話,我記在心裡了。”

  獨孤柳這麼說,那就意味著他肯定會找機會和老爺子談一談了。深諳青年品性的燕秦表示很滿意,又說了些近日來的家常話,便起身走人。

  “太傅留給孤的功課還未完成,孤便不再久留了。”

  他的太傅好是好,就是太負責了一些,第一世的時候,燕秦還有點耐心做那些功課,第二世勉勉強強應付差事,這都第三世了,要他做三遍重樣的事情,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

  偏偏這些功課還不好輕易糊弄過去,很多都得他花心思去做。等著獨孤入了朝堂,他就給對方安排給親近他的官職,順帶著把他的功課也包圓了。

  這麼一想,燕秦看獨孤柳的眼神就更滿意了。

  “敘舊”結束,燕秦便捧著先前折的那一枝桃花出了小小的四合院——桃花嬌嫩且容易枯萎,臨走的時候,獨孤柳送了一個他親手燒制的陶瓷花瓶。

  這小花瓶很別致,不像世面上花瓶脖子長長肚子圓圓,它的身段相當苗條曲折,跨坐在黑石打磨成的底座上,妖妖嬈嬈的樣子,像是個嬌艷的美人。

  見燕秦這麼喜歡獨孤柳送的小玩意,常笑打消問天子為何待獨孤家如此特別的想法。

  他管那麼多作甚麼呢,只要獨孤一家對陛下忠心,能討陛下歡心,就足夠了。

  花枝柔韌,但花瓶易碎,親手捧著那一枝插在小瓶子裡的桃花,燕秦走得每一步都很小心。

  當天下午,那個小瓶子就被燕秦放在了御書房裡,以便他每日都能看到。

  而攝政王那邊,因為沒有撤掉天子身邊的守衛,在當天下午,他又知道小皇帝去見了那獨孤柳,還把對方送的一個小瓶子當寶貝一樣得捧了回來。

  次日的時候,他便特地選在小皇帝批閱奏摺的時候,去了一趟御書房,果然,一眼就瞧見了傳說中很是被皇帝寶貝的小瓶子。

  那瓶子裡插著的桃花被養得很好,看上去還和昨日被折下來的一般嬌艷。

  怎麼看,也只是個普通的小瓶子而已,燕於歌實在不明白它哪點戳中了小皇帝,不免就多看了兩眼。

  就是這兩眼,讓燕秦覺得,攝政王肯定是看上了他的小瓶子。

  可這麼特別的小瓶子,也就這麼一個,便是獨孤柳再燒制一個一模一樣的,也不是當初送他的這個了。

  燕秦起了警惕心,在攝政王開口討要這個小瓶子之前,他決定先下手為強:“王叔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這一枝桃花?”

  燕於歌沒吭聲,他又取出那桃花,用乾淨的紙張吸掉枝幹浸泡在瓶子裡那部分的水珠,然後遞給攝政王:“既然王叔喜歡,這個便贈給王叔。”

  反正只是一枝花,御花園裡多的是,他一點也不心疼!

  第47章

  燕秦的眼光很好,折斷的這花枝有盛開的桃花,有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還有花瓣上滾動的晶瑩剔透的水珠。

  燕於歌不愛花花草草,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枝桃花,放在先前那造型別致的小瓶子裡也確實好看。但送禮送個整,人獨孤柳還曉得搭配個小瓶子一起給小皇帝,怎麼輪到送自己的時候,就只給一枝孤零零的桃花。

  燕於歌看了那桃花半晌,沒伸手接。燕秦便作勢要把花給插回去:“看來是孤領悟錯了王叔的意思,也是,王叔英氣逼人,喜歡的也是刀槍棍棒,怎麼會看上這路邊摘的一枝花。”

  他話音剛落,攝政王就阻止了他把花插進小瓶子裡的行為。雖然燕秦對準的是那個小瓶子瓶口的位置,但等花枝落下來的時候,桌面上的小瓶子已經不見了。

  燕秦定睛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那小瓶子便到了攝政王的手裡。

  他就知道!攝政王果然是看上了自個的小瓶子,明明家財萬貫,府上珍寶無數,還要來搶他手裡的小玩意,簡直是不要臉!

  “本王覺得,還是這個瓶子看起來更順眼一些,比起花枝,我更喜歡這個,陛下大方得很,不至於連這麼個小瓶子都捨不得吧?”

  說多喜歡獨孤柳的東西,那也不至於,燕於歌會這麼說,純粹是看破了小皇帝心裡的小算盤,拿這玩意也只是逗逗他罷了。

  燕秦深吸一口氣:“王叔這麼喜歡,孤自然也想送,這是這東西雖然價值不高,卻是他人所贈,再轉贈他人,實在不好。這花枝是孤親手所折,想著鮮花配美人,再合適不過,所以才贈給王叔。當然了,若是王叔真的特別喜歡,孤也不是不可以割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燕於歌要真拿了,倒顯得不通人情禮數,雖說他不是能夠被禮法拘束的那種人,但到最後,他還是把瓶子給放回去,把小皇帝手裡拿著的花枝拿到了手上。

  把花枝拿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的手不經意的觸碰了一下,燕秦畏寒,總是把自己捂得十分嚴實,御書房裡也冷不著他,手心滾燙。

  倒是攝政王的手,冷得就和冰塊一樣,猛地被涼了一下,燕秦手下意識地一縮,差點沒有把那桃花枝抖落在地上。

  燕於歌眼疾手快,穩穩得把花枝拿在手裡,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但說的內容卻頗有種興師問罪的味道:“陛下方才所言,鮮花配美人是什麼意思?”

  “孤一時口誤,是鮮花配英雄才是。孤從小便聽王叔英勇殺敵的故事長大,特別崇拜王叔這樣的英雄,一直沒機會親手為王叔送上些什麼,瞧著這鮮花生得極好,便特意折來送於王叔。”燕秦睜著眼說瞎話,臉一點都不帶紅的。

  “是嗎?”攝政王看著燕秦,被“誇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王叔莫不是在懷疑孤的真心?”燕秦眼睛亮晶晶的,瞧著攝政王的眼神里充滿了被懷疑的受傷和控訴。

  如果說燕於歌有什麼覺得小皇帝有一點比他強的,那大概就是這一點吧,小皇帝的臉皮太厚,他比不過,只能服輸。

  把花送出去了之後,燕秦又問攝政王:“王叔來尋孤,可是有什麼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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