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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的話,陛下擔心就揪不出真正的幕後主使?”

  官場舞弊是大案,不管能不能插出真正的幕後黑手,到了時間,總是要抓個人出來頂包的。

  天子不甘心被糊弄,可現如今的情況就是燕秦不知道何人可信,何人可用。

  燕秦要個交代,他很可能只會得到一個被粉飾後的交代。

  燕秦苦笑著說:“讓獨孤看笑話了,孤這個皇帝當的可真是……”

  這一次是獨孤柳打斷了他的話:“陛下是個好皇帝,您愛民如子,求賢若渴,會發生此等舞弊之事,只不過是因為有國之蛀蟲,並非陛下為之,又怎可妄自菲薄。”

  這分明是把先前燕秦勸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回來了。

  這還是除了常笑之外,頭一次有人誇他誇得這麼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燕秦的神色柔和下來:“容孤再想想。”

  他作為皇帝,想要為獨孤柳正名實在是太容易了,可難就難在,這麼大一樁科舉舞弊案,他安排誰去查案才來得好。

  說句羞愧的話,他做了三世的皇帝,從第一世十四歲開始登上皇位,第二世重生到登基前幾日,第三世重生又是這一天,零零總總加起來,在這個位置上呆了也有十來年。

  可第一世的時候,他是個糊塗皇帝,只想著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唯唯諾諾,不問朝政,儘管每日都早朝,每個臣子名字和臉也都能對的上,可他們做的是什麼職位,做的好不好,他並不清楚。

  第二世,他為了能弄死攝政王,花了很多的功夫。可他努力去了解的也不是哪些朝臣是好臣子,就只衝著了解哪些朝臣和攝政王有仇去了。

  他們做的好不好,他順帶著是了解了一些,可知曉的也不夠詳盡。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安排個人,就是那幕後黑手的呢,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個機會。

  圍著屋子賺了兩圈,燕秦的眼神落到獨孤柳的身上,突然眼睛一亮:“獨孤,若孤為你拿回會元之名,讓你來查這個案子,你敢不敢?”

  第41章

  放榜的這一日,燕秦第一時間就去找了獨孤柳,而他這一行為也很快通過攝政王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匯報到攝政王耳中。

  那日玩的真心話遊戲裡,關於燕秦的回答,燕於歌只信了一半。就比如說小皇帝說對獨孤柳只有普通的喜歡,而無男女之間那種喜歡的這一句,他就深不以為然。

  聽到燕秦又去找獨孤柳的消息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早就知道會如此的感覺。他想了想先前管家調查的資料,二十一號的才能極是出眾的,只是因為得罪了當朝權貴鄧論。

  等等,鄧論是哪個權貴來著,他怎麼記得現在的朝堂上沒這號人。

  出於疑惑,燕於歌隨口問了匯報的人一句,後者答道:“您忘了,鄧論是寧國公府長房的女婿。”

  寧國公長房只一個獨女,生得驕縱蠻橫,這鄧論出身低微,算是半入贅到寧國公府的。

  說到寧國公,燕於歌就有那麼點印象了,上次他著手清洗朝堂的時候的時候,似乎把寧國公一家子給流放了。

  沒了鄧論這個阻礙,想來獨孤柳的名次不低。他記得會元的前幾名的卷子都會交到小皇帝的手裡,說不定是燕秦認出了獨孤柳的卷子,等到皇榜一出,便迫不及待地向獨孤柳報喜。

  “這次的皇榜呢?”作為攝政王,燕於歌自然不需要特地去人群中擠來擠去看名次,皇榜尚未張貼出去,便有官員把率先謄抄好的皇榜名單送到攝政王府。

  一旁的管家道:“應當是放在門房處,王爺且稍作等候,我這就為您取來。”

  燕於歌看了一眼此次會元的大名,京城蕭家蕭寒山。

  倘若他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見蕭寒山,是在幾個月前的秋獵場上,蕭寒山湊上來,對他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

  那個時候,對方可還是一名年輕的玄甲衛,一眨眼,現在又成了會試頭名。看這個情況,蕭家是打算讓蕭寒山進入朝堂大展拳腳了。

  燕於歌把心思從記憶里蕭寒山那張臉收了回來,從頭名往下把長長的皇榜從前往後翻了一遍,又從後往前看了一遍,並沒有找到獨孤柳的名字。

  “所有的皇榜都在這了?”他向管家確認了一番。

  “此次會試進士共六十名,名單都在這裡了。”名單都是標了數字的,不可能會漏掉一個。

  燕於歌便琢磨出不對勁了,按理來說,鄧論不在了,獨孤柳也順利拿了鄉試頭名,都成了解元,不至於在會試中名落孫山。

  大燕十二個州,三十二個郡,能考取解元的,就沒聽說過哪個落榜的。更何況獨孤柳還是京都的解元,更加不至於發揮失常到如此地步。

  想到什麼似的,他又問了管家:“蕭家的蕭寒山,當年在會試中奪了什麼名次?”

  “這位蕭公子是三年前鄉試的解元。”一般情況下,只要考過了,舉子會連著把鄉試會試殿試一同考了,但蕭寒山顯然屬於不一般的那一類,“三年前的這個時候,前太子沒了,蕭公子因故沒有參加會試,接著是先皇駕崩,當今聖上登基,這一耽擱,便是耽擱了整整三年。”

  前太子死了,影響最大的便是蕭皇后的娘家,蕭寒山作為蕭家的嫡系子孫,受到的影響十分巨大,出了這種事情,家中長輩選擇讓他暫時不進動盪的朝堂,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把此次頭名的卷宗,還有獨孤柳的卷宗,給本王尋來。”

  管家小心翼翼地問:“您不是沒有看上二十一號嗎?”

  先前的那些公子哥,攝政王是一個沒有看上,唯一這個二十一號,他投入的關注頗多,那日除夕的時候,攝政王還去了京郊,這實在很難讓管家不多想。

  不過說實話,這位二十一號好像和當今聖上走的頗為親近,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動下,自家主子的清白名聲已經是岌岌可危了,若是才傳出來攝政王同皇帝爭男人這樣的桃色緋聞,那就不大好了。

  怎麼一個兩個都覺著他對獨孤柳有點意思了,燕於歌沒心情解釋那麼多,只面無表情地看了管家一眼:“要你做事,什麼時候話這麼多起來?”

  管家惶恐道:“王爺恕罪,屬下僭越了。”

  不得不說,王府的管事效率就是快,帶了攝政王的口諭,管家很容易就從存放此次會試卷宗的地方拿了會試頭名的卷宗來,然而奇怪的是,他在裡面尋了許久,始終未曾找到獨孤柳的卷宗。

  在名次出來之後,除卻榜上有名的六十來個,其餘考生的卷宗,俱是按照考生的名次來的,按理來說,獨孤柳的形式十分少見,應當很容易找才是,可別說獨孤柳了,連一個複姓獨孤的人,他都沒有瞧見過。

  這會連對會試完全不關注的管家也琢磨出一些不對味了,他在存放卷宗的地方待了一整個下午,把卷宗的數量清點了清楚,又套了幾句話,帶著當今狀元的卷宗,便回了攝政王府。

  燕於歌先是看了這狀元郎的卷宗,原本表情還十分平靜,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後這份凝重俱化作對這份卷宗的欣賞:“這蕭寒山,倒比他的老子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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