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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於歌聽著,心裡覺著小皇帝還挺年輕氣盛的,一個月也就不過三十日,這小毛頭一半日子都在女人宮裡待著。

  就算有打算要讓小皇帝死在女人肚皮上,可一想著小皇帝春風得意的面孔,他又心裡十分不舒服。

  這大抵是出於一個不能人道的年輕男人對同性的嫉妒,就為了那不可言說的毛病,他直接連一個女人都沒有碰過,哪像這小皇帝。

  他剛這麼想完,那匯報地人又接著道:“這些日子以來,皇帝陛下雖然經常夜宿宮妃的宮殿,但並沒有真的臨幸一個宮妃。”

  因了攝政王的要求,近日來盯著小皇帝的宮人比以往更用心一些,也便發現皇帝來了他們現任主子的宮裡,也基本都是吃吃飯,或者是蓋棉被純聊天。

  畢竟要是皇帝幸了宮人,那肯定是要留下痕跡,免不了要沐浴更衣的。但皇帝就真的只是在人家床上睡了一覺,什麼都沒有做。

  這種丟人的事情,宮妃也不會對外宣傳,得虧了他們幾乎在每個宮妃手下都安插了人,不然也不會發現這個特殊的情況。

  匯報之人分析道:“屬下聽說,皇帝即為之前,尚未通人事,也不曾接受過這方面的教導,興許是不知道如何做。”

  有本錢卻壓根不知道怎麼做,和沒有也沒區別,某攝政王的心裡得到了詭異的平衡。

  他臉色幾番變化,最後歸於平靜,聽著那匯報之人說了一大堆,才只問了一句“除了這些呢?”

  那匯報之人臉色浮現猶豫之色,最後小心翼翼地道:“還有一件事,涉及皇室陰私,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此次入宮的宮妃,有位已懷有身孕。”

  宮妃懷孕不奇怪,問題是皇帝連臨幸都未曾,那就是件大醜聞了。

  燕於歌心裡那點嫉妒頓時煙消雲散了,臉上露出隱秘的微笑,他沒有女人又如何,至少沒人給他戴綠帽。

  那匯報之人道:“問題是,那宮妃,是您欽點,安排給皇帝陛下的。”

  不僅是燕於歌點的人,連妃位都是燕於歌點的,雖然攝政王他也是瞎點,但好死不死的,他還給那不懂的潔身自好的宮妃安排了個不錯的位置,僅次於四妃之下。

  攝政王的微笑消失在了臉上,又聽得那侍衛說:“而且,就在今日上午,小皇帝發現了這件事。”

  第23章

  燕於歌嚯地一下站起來,厲聲質問道:“這種事情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被他質問的人雙腿一彎,膝蓋和地面撞擊出一聲“撲通”重響:“屬下知罪!”

  攝政王平日裡叫他們盯著小皇帝以及他的後宮,最重要的還是防著小皇帝羽翼漸豐,這小皇帝被戴綠帽子,又不是他的主子被戴。他也就覺著不重要,但重要不重要還是攝政王說了算的,主子動了怒,跪下了認罪准沒錯。

  “自己下去領罰。”燕於歌這會也沒有什麼時間來親自處置犯錯的下屬,披上常穿的黑色大氅,吩咐到在門外等候的僕從:“備車,本王要入宮。”

  不管是鄉野村夫,還是王公勛貴,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腦袋上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燕秦作為天子,更加不可能忍受這種醜事。

  人既然是自己送過去的,出了事情,皇帝自然難免遷怒。燕於歌作為大權在握的攝政王,自然不擔心這份遷怒會對自己有多少損益。

  便是今日他不去,等待小皇帝問責的時候,他也不會有太多損失。但這可是小皇帝第一次被人戴綠帽子,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燕秦前些日子教他不快活了,他總得去瞧瞧,小皇帝如今是個什麼表情才好。

  大燕的京都已從深秋轉入了初冬,前幾日甚至落了場小雪,攝政王坐在行駛快而平穩的馬車裡,手裡還捧著個侍從為他背後的紫金檀香小手爐,車內暖意融融,好不愜意。

  而在皇城的某一處角落裡,同樣暖意融融的宮殿裡卻是另一番天地。

  看起來年輕無害的小皇帝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步入蘭妃的芙蓉殿,他穿著的黑色的雲紋靴子踩在鋥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短促而清脆的響聲。

  一點也不拖沓的腳步聲,清脆而富有節奏感,但對狼狽跌坐在地,衣鬢散亂的蘭妃來說,簡直比簪子在瓷盤上划來划去還來得刺耳。

  燕秦帶來的侍衛把整座宮殿都圍了起來,在常笑手底下的宦官和宮女則開始翻箱倒櫃,衣襪亂飛,花瓶花壇都摔碎幾個,找出來好些蘭妃和和他人私通的證據。

  常笑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寫在錦帕上的情詩和信物交由給燕秦:“陛下,東西都在這裡了。”

  小皇帝的臉陰沉得愈發厲害,只翻了幾下,他便覺得心中作嘔,把那些東西一股腦地往蘭妃的臉上一扔:“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她驚恐地瞧著眼前宛若閻羅索命的小皇帝,一張芙蓉面哭得梨花帶雨,止不住地啜泣著:“陛下,臣妾,臣妾冤枉啊……”

  她哆嗦得厲害,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燕秦撇過臉去,不想看到這張被眼淚糊花了的面孔,常笑抬了下右手,示意兩個較為強壯的太監把這膽大妄為的蘭妃壓住,又讓人叫了還沒進殿門的婦科聖手高太醫過來。

  高太醫被喊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他邁開步子,小跑到常笑跟前:“常公公?”

  “你去給她看看。”常笑雖然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但也能夠自己的小主子現在心裡頭有多噁心。這麼個齷齪的女人,他來處置便好,不需要髒了小皇帝的手。

  高太醫一臉的為難:“可是臣來得匆忙,未曾帶藥枕。”

  常笑翻了個白眼:“給個賤人看還要那麼多講究,讓你看就看,別耽擱了陛下的時間!”

  高太醫湊過去的時候,蘭妃開始拼命的掙紮起來,口中還發了瘋一般喊著:“皇上!”,動作之大,差點把尖尖的指甲戳到高太醫眼睛裡。

  常笑瞧著都驚險,尖聲訓斥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給我按好了!”

  那兩個宮人加大了力度,牢牢地摁住了蘭妃的肩膀,蘭妃再怎麼發瘋,也是女子,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只能任由高太醫給她把脈。

  這情況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大對,高太醫集中了注意力專心致志地給蘭妃把脈,片刻後,他的表情變了又變,擔心自己出了差錯,又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確認了之後,才道:“陛下,蘭妃有喜了,已有一月的身孕。”

  皇帝有了子嗣,是天大的好事,他也不知道蘭妃到底犯了什麼過錯,便連那句恭喜也沒說。

  他的話音剛落,先前還垂死掙扎的蘭妃一下子蔫了,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要不是有兩個宮人押著她固定住她的身體,她怕是要軟成一灘爛泥。

  她自己也清楚的很,入宮以來,皇帝根本就沒有臨幸過她,就算是她想,也沒辦法把腹中的胎兒按到小皇帝身上去。

  先前知道這件事情燕秦已經生氣了一回,但現在得了准信,他心裡還是翻騰得厲害。燕秦轉回頭來,直勾勾地看著高太醫:“高平,你確定蘭妃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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