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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他強搶的美人不是花魁,而是工部侍郎肖驍。

  一夜顛鸞倒鳳,被翻紅浪,怒極的攝政王,哦不晉王齊御戈一舉拿下了美人,還把美人做得幾日幾夜都下不來床。

  筆者對這段情事的描寫詳盡且香艷,而且清清楚楚地告訴讀者,這就是兩個男人之間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肖驍也並不是什么女扮男裝的大家千金。

  故事的後面,還有十來頁,寫的是兩人之間誤會,然後解除誤會,甜甜甜的情節,但燕於歌已經不想看下去了。

  他不僅拒絕吃下這碗以自己為原型的毒狗糧,還打翻了狗碗,然後把小冊子丟進火里燒成了灰。

  沒有誰會喜歡自己被人寫進話本里,即便對方在書中無數次地讚美了他的英明能幹,俊美逼人,可就衝著對方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個工部侍郎,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百姓擁有想像的權力和自由,所以在看完冊子把它燒了之後,十分不自在的攝政王招來了暗衛,讓他們把《水利工事》的撰寫者找出來。

  在接下里的一段日子裡,除了京城暢銷書《水利工事》的作者被不不明人士拖到小巷子裡套麻袋打了一頓外,京城的各大書局都紛紛下架了以攝政王為原型的書。

  據知情人士透露,還有幾位書生因為寫了不該寫的東西,被按上謀逆和污衊皇室的罪名,進了大牢。

  一時間,創作者們人心惶惶,皇家的故事是不敢寫了。沒了這些腦洞大開的寫手,新鮮的故事也沒有人講了,燕於歌這一舉措目的只是在醒醒那些沉溺風花雪月的文人的腦子,倒是歪打正著,讓先前越壓越烈的流言慢慢平息下來。

  這個圈子裡折騰得動靜這麼大,一直讓常笑採買新話本的小皇帝燕秦也受到了影響,一連著幾周,他都沒有能夠看到和攝政王有那麼點相關的話本,心中自然有了懷疑,一打聽,便知道是攝政王對此進行了干涉。

  虧得他當時還覺得小冊子被攝政王拿走沒什麼大事,結果對方這就毀了他一個小愛好。燕秦在心裡頭又記了一筆,命人去宮中的藏書閣拿了些雜書打發時光,心裡卻仍然點惦記著那些話本。

  他的記性很好,看過的話本即便都能記得情節,不能再看了,倒也不覺得傷心。問題是,當天有一本冊子,是他只看了三分之一,便被攝政王給拿去了。

  而攝政王在看了那冊子之後,才在這個小小的圈子裡掀起這麼一陣驚濤駭浪。

  都說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燕秦每日想著那冊子後頭的內容,就特別想知道後面到底寫的是什麼情節,在他得知寫《水利工事》的筆者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之後,他就更加好奇,是什麼樣的情節,能讓一向淡定的攝政王做出這些事情來。

  時間過去越久,燕秦對那個話本就越是惦念,費了老大的工夫,他總算是弄來了一本《水利工事》的手抄本。

  因著接近年末,事務繁忙,燕秦拿到這本子的時候都沒有什麼時間看,只能把冊子擱在御書房裡,每日批完了那些摺子,便抽出空來看一看。

  看完了,他就會把冊子一收,帶到他的寢宮裡去。

  有一日燕秦忘了把冊子帶回去,今日特地早早過來,就怕出什麼亂子。

  然而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就是因為太忙忘了這麼一次,第二日還特地早點來,就又碰上攝政王恰巧在這一日來了他的御書房,還發現了藏起來的小冊子。

  和上次的區別是,這一次攝政王還沒來得及走,便正好和他面對面地撞上。

  攝政王手裡拿著那本《水利工事》,語氣“十分平和”地問道:“陛下能否告知微臣了,御書房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平和里,分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一次,已經把小本子看了三分之二的燕秦方了。

  第16章

  燕秦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個背鍋俠,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哪有人敢有那個膽子,把這種書藏在御書房,而且攝政王手眼通天,一查就知道這話本是他特意差人弄來的。

  他摒棄了這個愚蠢的念頭,乾笑兩聲,決定裝糊塗,把事情糊弄過去:“孤尚未來得及看完這冊子,不知它有何問題,還請王叔不吝賜教?”

  說完後半句話的時候,燕秦的腰杆挺得倍兒直,底氣也陡然間足了起來。是啊,這話本前半段,可半點沒有寫男人之間的特殊情誼,他自己都是一點點補劇情,才琢磨出那麼些不對勁來,攝政王要是沒看過這話本,又怎麼能知道這裡頭寫的是什麼東西。

  攝政王被他這話一堵,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他當然不可能承認先前那話本是他拿走的,更不可能承認自己看了裡頭的內容。

  不過他也就是啞口無言了這麼一瞬間,立馬又找出了恰當的理由:“陛下久居宮中,難免對宮外之事有所不知。陛下所看的這話本,乃是一反賊所寫,書中妄議皇族,多處描寫抹黑皇室名聲。微臣唯恐陛下看了煩心,一時間,有所情急,還望陛下勿怪。”

  瞧這番話說的,多麼一個忠心體貼的臣子,可燕秦怎麼就看不出來攝政王臉上有半點惶恐,而且他現在一個傀儡小皇帝,哪有那個能耐去怪罪攝政王呢。

  燕秦真想陰陽怪氣地損對方一通,可惜他也就是心裡想想,表面還是要假惺惺地和攝政王一起做一對好君臣:“攝政王叔是為了孤好,孤哪能怪罪你呢。只是這冊子孤也看了大半,沒覺著哪裡有反叛之意,莫不是審著案子的人矯枉過正了,錯抓了無辜之人。”

  這話本他看了三分之二,雖然還沒有看完,但也已經知道那個模樣宛若好女的工部侍郎肖驍和晉王才是一對,儘管他也不是很能夠理解這種糾結狗血的感情,但不得不說,能寫出這麼有意思的話本的簡直就是個人才。

  這麼一個富有趣味的人才,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頓,還要按上反賊這麼重的罪名,實在是可惜了些。

  既然有意把那人弄出來,燕秦便接著多說了幾句:“王叔會說出這樣誤會的話,想來是未曾看過這話本,孤覺得,王叔還是親自看一看為好,免得又毀了我大燕一文壇巨匠。”

  不過是個編撰污糟話本的,哪裡能和文學巨匠沾得上邊。明明自己已經看過話本,對這裡頭的內容再清楚不過,可燕於歌偏生說不出自己看過這話本的話來,竟是違心地應了小皇帝要求。

  “既然陛下都覺得內容沒有問題,臣會讓大理寺再審查清楚。百姓有陛下這般仁善的君主,是天下之福。”

  燕秦好話誰都愛聽,燕秦的唇角上翹出好看的弧度,毫無壓力地和對方進行了一波商業互吹:“哪裡,攝政王叔盡心盡責,大燕正是有王叔這般良臣,才能繁榮昌盛。”

  吹完了,他又向前兩步,朝著攝政王伸出手來。

  儘管燕秦幼時吃過些苦頭,但這兩年來,他也是被精雕細琢地伺候著的。少年的手白皙細膩,就是小了些,看著肉嘟嘟的,像是初生嬰孩的手,讓人很想捏上一捏。

  燕於歌俯視著矮個砸小皇帝,看了這隻手片刻,俊美的容顏籠罩上一層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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