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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一口的滋味燕秦已經嘗過不止一次了,有幾隻瘋狗還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不急不急,先慢慢從長計議。

  小皇帝想了很久的人選,以至於練字的時候,他不自覺地就在紙上寫了幾十個男人的名字,其中不乏精彩絕艷的人物。

  這裡面好些人物是他如今還未曾見過,也不該聽聞的,寫完之後,燕秦又命人取了火盆來,親自點了火摺子,把那些沾滿墨跡的宣紙燒了一乾二淨。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想著攝政王,晚上想著可能征服攝政王的男人,他次日午休的時候,還夢到了攝政王。

  他夢到的是第一世他死了之後的事情,因為年輕的天子窩囊死了,又沒有留下子嗣,作為攝政王的燕於歌便被眾人推舉坐上皇位。

  誰都認為攝政王會順勢而為,但燕於歌卻拒絕了文武百官的請求,他從皇室宗族裡找了個有皇家血脈的,把那人送上皇位之後,他還是牢牢把持著朝政,繼續做他的攝政王。

  在夢裡,燕秦只是一隻阿飄,就看著夢中時光飛逝,朝堂上換了三個皇帝,燕於歌還是牢牢地坐在攝政王那個位置上。

  期間攝政王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的賜婚,身邊也沒見有什么女人,在夢裡,燕秦也還是搞不明白,到底燕於歌是為了什麼緣由,這麼熱衷執著於做這個攝政王。

  這個夢在燕秦醒來之後,具體內容就漸漸變得模糊了,他唯一特別清楚的感受就是,在夢境的結尾的時候,燕於歌好像能夠看到他了,然後作為阿飄的自己,就硬生生地被對方那毫無感情的一眼給嚇醒了……醒了……了。

  天知道為什麼自己做夢還這麼害怕燕於歌,肯定是因為前兩世自己因他而死,留下的陰影太重。

  不知怎的,燕秦突然就有點後悔讓攝政王來做自己的武術教習了,整天和這麼個巨大陰影朝夕相處,他真的不會天天做噩夢嗎。

  可惜君無戲言,他說的話是不能收回來的,磨磨蹭蹭了一下午,他終於熬到了學習騎馬的時間。

  因為他實在是太磨蹭了,等到他去的時候,攝政王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是燕於歌二十四年來,第一次有人讓他等這麼久。在他幾乎要失去耐心甩袖走人的時候,讓他等得暴躁的小皇帝才姍姍來遲。

  來得遲也就罷了,關鍵小皇帝還一臉的不情願,好像昨天使了百般手段讓他來做這個什麽勞子的教習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也許是自己的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浪費時間到這種蠢貨身上。這麼想著,燕於歌面上顯得不大高興。

  攝政王的不悅是只要不眼瞎就能看出來的那一種,瞅著對方周遭都烏雲罩頂了,自個主子還一臉神遊在外的狀態,貼身跟著伺候的常笑都快急死了。

  頂著攝政王的威壓,他還小心壓低聲音提醒小皇帝:“陛下,時候真的已經不早了。”

  “哦。”燕秦總算從那種糟糕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等他回過神來,便發現攝政王的臉色已經黑如點墨了。

  得罪了攝政王絕對沒好果子吃,即便他是皇帝,對方也有法子整治自己。吃過很多次虧的小皇帝趕緊蹭蹭蹭地躥到攝政王面前。

  “王叔,孤來晚了。”在攝政王那張好看的薄唇吐出刻薄的語言之前,他趕緊接著說,“但是孤不是有意的,孤是有正當理由的!”

  小皇帝說話就像個小炮仗似的,看起來特別理直氣壯。

  燕於歌氣尚未消,但也被他的話勾起了那麼一點興趣:“哦,陛下有什麼理由?”

  燕秦便說:“今兒個正午的時候,孤做了個很長的噩夢。”

  如果是別人和他說話,立馬會接過皇帝的話茬問他噩夢的內容是什麼,但他眼前站著的是需要別人捧哏奉承的攝政王,在他說完這話之後,燕於歌容色更顯陰沉了。

  燕秦也不在意這些,沒人給他台階,他就自問自答:“王叔你肯定很想知道孤夢見了什麼吧,孤夢到了王叔,然後夢魘了,故而來晚了。”

  這名義上的熟知兩個說話的時候,練武場裡沒有誰敢出聲干擾。因此儘管他們的聲音不大,站在兩米遠外的常笑還是能夠把兩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他就提著心吊著膽,在燕秦的話一出來,他雙腿一軟,誰都知道攝政王把握朝政狼子野心,可燕秦怎麼敢在攝政王面前說自己被他魘著了。

  常笑一臉絕望地跪在地上,他可憐的小主子,莫不是被攝政王逼瘋了吧。

  燕秦似乎是沒有發現周遭的空氣越來越冷了,他自顧自地接著說:“好在最後王叔幫孤斬了那夢魘,孤才從噩夢中脫離出來。”

  眼睛眨也不眨瞎扯淡的小皇帝歇了口氣,繼續睜眼說瞎話:“孤這幾日都睡不好,吃飯也不香,還是靠著王叔才最後才掙脫了夢魘,孤擔心晚上又夢魘了,次日早朝也晚了,耽誤了江山社稷,對不起先皇和列祖列宗……”

  見小皇帝越說越離譜,燕於歌沒忍住打斷他:“所以?”

  燕秦住了嘴,組織了一下重點:“今兒個孤來晚了,等著教習時辰過了,便更晚了,所以今兒個王叔便宿在宮中吧,就在孤的寢宮。”

  第8章

  讓燕於歌留宿,並不是燕秦一時衝動,而是他深思熟慮的想法。他承認他從身到心畏懼攝政王,一看到對方那張年輕俊美的面容,他便禁不住想到自己死時的慘狀。

  攝政王,已經不僅僅是壓在他頭上的那座大山,也不只是一柄懸掛在他頭頂隨時有可能落下的利刃,他於自己而言,是不可言說的心魔。

  燕秦其實挺想做好這個皇帝的,但作為皇帝,本來就無法容忍燕於歌這樣的存在。

  可他短時間內拿攝政王別無他法,那便只能走另一條道,讓燕於歌不再變成他的心魔。

  想要消除這個男人帶給他的陰影,最好的方式莫過於以毒攻毒,他以前恨不得離燕於歌遠一點,現在就要離對方越近越好,沒條件待在一起也要創造條件在一起,最好時時刻刻地待在一塊,便於他學到燕於歌的強處,洞悉他的弱點。

  這是燕秦真實的想法,因此在他邀請攝政王留宿的時候,目光也特別真誠,看不出來半點虛假。

  兩個人都站在平地上的時候,攝政王要比年輕的天子高了一個頭,燕於歌要和天子對視,還得低下頭來看著這個才到自己肩膀高的小矮砸。

  和燕秦對視了半晌之後,他肯定對方並沒有撒謊,可前段時間在先皇的出殯禮上,這小天子看他的眼神還是一半畏懼一半仇視,儼然一副恨不得離自己千里遠的樣子。

  可燕秦想讓他今夜宿在宮中也確確實實是發自本心,真不知道小皇帝是哪根筋裝錯了,想一出是一出。

  內心存疑,燕於歌便沒有輕易下決定:“先等陛下學了馬再說吧。”

  不僅僅是朝臣,皇帝的後宮大半也是掌控在他的手裡,他並不擔心自己會小皇帝給毒死,回到府里也確實沒有溫香軟玉可以摟抱,可要不要宿在宮中,他尚未想好,還是不回應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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