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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疼痛減輕了,燕秦簡直被自己的機智感動哭了。他含著淚花(疼出來的)眼淚汪汪地看著對方,刻意委屈巴巴地說:“父皇既然讓王叔輔導孤,是因為孤年幼,能力不足。反正王叔尚未娶王妃,不如住進宮來,也好教導孤,讓孤更快地成長起來,這樣王叔便不必那麼辛苦。”

  燕於歌把握朝政不肯放權,絕大多數都是用他還不懂,他不會做不好之類的藉口,曾經第一世的他不肯承認,做砸了不少事情,便給了攝政王不放權的理由,這次他先承認自己就是不會,就是要學,攝政王難道還能有理由阻止他上進不成。

  好話歹話都讓小皇帝說盡了,攝政王鬆開手來,看著委屈巴巴的小皇帝:“住進宮便免了,教導之事,待明日再說。”

  這話的意思,便是他應了燕秦先前說的武術教習一事了。其實他還是不大樂意浪費時間來教導在他眼中又廢又蠢的年輕天子,但小皇帝後來提的建議實在是戳他心窩子。

  其他的大臣官員,每日應卯後家中自有溫香軟玉,風流浪蕩些的還會去一去秦樓楚館,他身邊別說是女人了,便是貌美嬌弱些的小廝也無一個。

  比起讓皇帝賜個女人給他,他寧願選擇教個蠢笨的學生。

  燕秦對燕於歌這次的回應感到很滿意,對方既然已經退了一步,他也見好就收,並沒有得寸進尺。

  “那孤明日便等著王叔。”他站在原地,看著攝政王在數位宮人的簇擁下離開。

  等到攝政王和跟隨他的鷹犬都走了,常笑從御書房的架子上娶了個裝著膏藥的小盒子來,跪在坐著的皇帝跟前替他上藥。

  他動作放得很輕,不過燕秦身嬌肉貴,還是禁不住瑟縮了一下。察覺到自家主子下意識地後退,常笑動作更加輕柔,頗為心疼道:“陛下您這是何苦?”

  先前皇帝和攝政王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著他們這些宮人,他自然把兩個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伺候了燕秦多年,他自認十分了解自己這個主子,可這會也想不明白燕秦到底是要做些什麼了。

  跪著的常笑用柔軟的指腹把淺綠色的膏體在燕秦被掐紅的下巴上緩緩抹開,等到紅腫漸漸消了,他才壓低嗓音接著說:“攝政王是個莽夫,下手不知輕重,陛下示弱要比硬抗好許多。武術教習的話,羽林軍之首遠比攝政王好得多。”

  王山對皇帝不敬,結果輕易便丟了小命,這是因了他地位低的緣故。攝政王那麼強勢,若是欺負了皇帝,也沒人敢尋他的麻煩,他實在是不明白皇上為何要自討苦吃。

  燕秦當然不會和常笑解釋為什麼,君心本就不容他人揣測,他沒有計較常笑的越距已是他念著君臣主僕之情。

  “行了,常笑,以後多做少問,尤其是在攝政王面前,孤做事自然自有分寸。”輕輕敲打了一句自己的大內主管,燕秦又接著批閱那些未完成的摺子。

  一邊批,他還一邊想,前兩世,他都是未到而立便丟了性命,而比他大了十歲的攝政王,在他死的時候也將近不惑之年。

  大燕的貴族青年,二十還沒有女人的都是稀罕物,可攝政王妃的位置一直空懸不說,攝政王側妃甚至是暖床人都沒有一個。

  再聯繫一下剛剛他說對方未娶王妃時對方的難看臉色,他覺得自己隱隱約約好像摸到了一點真相。莫非攝政王他,其實只喜歡男人?

  第7章

  大燕並不盛行男風,燕秦自個也沒有養過男寵,不他到底是做了三世皇帝的人了,特別是第二世為了弄死攝政王,他沒少在文武百官和王公貴族身上下功夫,自然知道這世界上有些男人不愛美嬌娘,偏偏喜愛走那些男兒的後門。

  可便是這些再喜好男人的貴族們,也沒有哪個是為了男人而不娶妻子的。世家弟子可以豢養男寵,卻不得娶男妻,因為他們需要子嗣去延續他們的血脈。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燕於歌這一支幾代單傳,便是他真的對著女人硬不起來,他也應當給自己灌一碗藥,閉著眼睛先讓人把繼承人生下來。

  上輩子他死的時候,燕於歌的攝政王府也沒女人和孩子,這一點確實值得深究。

  不過燕秦轉念又一想,他替攝政王操這個閒心幹什麼。攝政王沒孩子,對他來說分明是件好事啊。

  如果攝政王沒有後代,花那麼多心思搶了皇位還要受人指摘,這是多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只要腦子不是漿糊做的,肯定還是會選擇繼續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燕於歌這麼個聰明人,肯定會做出更有利的選擇。往這個方面繼續往下想,攝政王要是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然後喜歡上某個男人,這輩子都沒有孩子,那等攝政王死了,不就斷子絕孫,對大燕的江山社稷再無威脅了。

  豁然開朗的少年天子腦袋一下子磕到硬邦邦的桌子上,在安靜的御書房內發出砰得一聲脆響。

  這響動唬了一旁的太監總管常笑一跳,他忙三兩步湊上前,彎著腰柔聲細氣地問:“陛下,您沒事吧?”

  主子坐得好好的,突然拿頭去撞桌子,可不是把他嚇了一大跳。

  燕秦直起身來:“孤沒事,摺子先不批了,你把太傅前些日子給孤的字帖拿來。”

  “喏。”常笑看著小皇帝的額頭,上頭只留下了個淺淺的紅色印子,顯然是沒有什麼事,他應了一聲,便退下去替燕秦拿他吩咐的東西。

  燕秦這會是完全沒有什麼心思批摺子,他正努力想著前兩世有沒有什麼證明攝政王喜歡男人的蛛絲馬跡。以前他沒往這方面想過,但是一旦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回憶起來,便覺得燕於歌好像和不少男人都有一腿。

  比如說明年成為狀元的蕭肅,還有無腦跟隨攝政王完全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的幾位將軍。就是前世他弄死攝政王的時候,還有兩三個男人立馬追隨攝政王而去。

  他當時也沒多想,還要感嘆一句忠僕難得,現在想來,指不定這幾個人和燕於歌有什麼不能說的關係呢。

  當然了,目前這些還只是他個人的猜想,攝政王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不過先前他還想著給攝政王送一堆女人呢,現在一想,還好他醒悟得早,沒有來得及試試這個計劃,不然的話,萬一攝政王突然想開生了孩子,然後改了主意來謀奪他的皇位怎麼辦。

  果然還是讓攝政王孤家寡人一輩子最好不過。

  燕秦頗為後怕地在心裡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剛好常笑把的字帖拿過來了,待對方為自己好了墨,他在雪白的宣紙上連些了幾個大大的靜字,帶到字跡從潦草慢慢變得端方,他的心也漸漸靜了下來。

  無論如何,女人肯定是不能送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送,但想送男人也不是那麼好送。

  本身太差勁的男人,燕於歌肯定看不上,但是富有魅力,和攝政王又有仇還肯忍辱負重的男人實在是不好找。

  儘管不想承認,但燕秦還是必須肯定攝政王本身的魅力。感情本來就是不可捉摸的東西,萬一他安插進去的人因為動了感情臨陣投敵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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