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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世界上最動聽的話也不過如此。

  “朕還真的不知道……原來在丫頭的心裡,朕還有著這樣高的評價!”

  他心情大好。

  就連透過雕花鏤窗子,吹進寢殿裡的風,都是清清涼涼,甜滋滋的。

  莫子清睜開眸子,輕輕的撫摸著他胸膛上的白布,眼淚又落了下來,喃喃的說道:“本來我也不知道的!只是一想到你會死,我的腦海里浮現的全是你的好……”

  好?

  景墨塵看著她再度因自己落淚,心裡既是心疼又是愧疚,決定將實情道出來:“丫頭……其實,那把刀,是樓蘭國的太子送給朕的賀禮…。朕的傷口……”

  莫子清卻猛地坐直了身子,“——糟了!雲飛!”

  急忙的掀開蠶絲薄被,掙著要下床,卻被景墨塵一把撈在懷裡!

  “雲飛瞎了!我現在必須要去救他!”

  莫子清想起齊賢公主餵自己吃下那顆藥丸之前,那陰毒狠辣的目光,那一腳將地上的孔明燈蹂躪的粉碎。

  心底開始動盪不安。

  雲飛啊,雙目失明,依齊賢公主那蛇蠍性子,事情失敗了——那還不將雲飛千刀萬剮?

  “別急,丫頭,朕已經命人去追查!即便是你此刻去‘鳳陽宮’,這二人也不在宮內。”

  莫子清一怔,“不在‘鳳陽宮’?那雲飛豈不是更加危險!不行!雲飛是我徒兒,再者,他是因救我而瞎!我不能放任不管!”

  莫子清掙扎片刻,卻聽見摟著自己的男子一陣悶哼,那白布上又開始滲血。

  觸目驚心,不敢再動……

  “丫頭,朕也受傷了,同樣因你而傷……你不應該陪陪朕嗎?”

  莫子清望著他祈求的眼神,心裡似剛出爐的滷水豆腐一樣,開始發軟,“雲飛……現在只有我一個親人,若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這一輩子不得安生!”

  景墨塵聽聞這個消息,心底同樣是驚濤駭浪。

  這少年竟然為了救這丫頭雙目失明,那……豈是一般的師徒之情?

  自己今日用了這苦肉計,才有這番意想不到的收穫。

  若是這少年再用苦情計……

  那……(一一+)

  景墨塵承認自己小肚雞腸!

  他不能讓自己的女人身邊存在任何隱患!

  方才還要解釋的話,卻成了拿住莫子清的軟肋。

  “丫頭,你不覺得對朕太殘忍了一些……朕是你的夫君,眼下同樣是受了重傷,你都不說留下來陪陪朕……卻想著如何營救你的徒兒!那可是見血封喉的刀子啊!你可知,朕現在是多傷心!”

  果不其然,莫子清聽了這一番話,立馬乖乖的不動彈,任由他抱著。

  “墨塵……對不起!”

  景墨塵心底開始偷笑,原來這一招……是拿住丫頭最有有用的辦法!

  這一聲“墨塵……”叫的他春心蕩漾。

  有些事情,他忍了很久,是不是應該做了?

  “丫頭,你放心,雪舞若是想害他,必然早就將他殺死在‘鳳陽宮’內。若是朕沒猜錯的話,你徒兒……便是奪取了雪舞清白的人。雪舞也是女人,哪個女人記憶最深的都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這也是他一直想占有懷中女子的原因……

  莫子清聞言,心裡翻江倒海!

  瞳孔開始放大。

  怪不得雲飛會闖進皇宮裡行刺景墨塵,感情是有人故意放水。

  齊賢公主本是要去杞國與三皇子和親的,雲飛是帶著多大的恨,才與齊賢公主廝混在一起!

  這個少年,不過才二十歲呀!

  嘆一口氣,“還不是都怪你!若不是你將大將軍的身世捅了出來,又怎會有今日這番局面?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毀了……”

  景墨塵:“……”

  他只是想讓她放心而已。

  心安了,才能敞開胸懷,可以做一些該做的事情。

  大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丫頭,朕……可不可以……”

  莫子清一瞪眼:“不可以!”

  ……

  丹鳳眼裡全是不解“你知道朕要說什麼?”

  莫子清立馬將那隻意圖不軌的大手拿了出來,“你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我又不是傻子!”

  “為何……與相愛之人魚水之歡,不是理所當然?”

  “景墨塵——你現在深受重傷!怎麼能還想著‘魚水之歡’?!”

  景墨塵:“……”

  他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守在殿外的如煙,拼命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俏麗的臉蛋兒上布滿了淚水,飛快的朝殿外跑去。

  清水不明所以的望著她的翩然離去的窈窕背影,只當是她心疼自家的主子。

  婉兒的媚眼卻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脊背,誰都不會知道,如煙為什麼哭,只有婉兒知道。

  因為,如煙看她家公子的眼神,與自己看清水的眼神,如出一致。

  不甘,不舍,糾結,迷茫,最主要的,是那杏眼裡,絲絲綿綿的情意……亦或是,沉淪。

  婉兒嘆口氣,人世間有百媚千紅,唯獨你是我情之所鍾。

  愛了就是愛了,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體無完膚。

  她為這個與自己面臨一樣結局的女子,開始惋嘆悲哀!

  就像是自己知道,她與清水,永遠不會有結局。

  卻甘願自欺欺人的抱著美好的希望。

  不是因為性別之差,而是,不愛便是不愛。

  *

  第二日清晨,陽光明媚,皇家狩獵場內。

  水糙豐美,景色宜人。

  千軍萬馬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黑馬上的二人。

  那黑馬,是罕見的汗血寶馬,四肢矯健,身軀高大,那馬上的人,更是絕世無雙。

  只見寶麓國的皇帝脫下了昨日的一身龍袍,取而代之是一身墨色金線秀龍錦袍,穩端端的牽著馬韁,坐在馬背上,那瀟灑不羈的姿態,成熟內斂的氣質,再加上此人劍眉星目,似與天成的霸氣,大老遠望去,竟然讓人望而生畏,活脫脫的真龍化身。

  最讓人眼前一亮的,便是坐在他懷中的女子,同樣是身著黑色勁裝,領口與袖口用金線繡著祥雲花紋兒,腳上蹬著金線翔雲黑靴,三千髮絲用一根簡單的金色絲帶束起。

  高公公曉得,這是曾經皇上年幼時期練武穿過的衣服,每年一件,就連花紋兒樣式都是重複的。

  景墨塵命人保存得好好的,他少時曾說,這衣物上的花紋兒有朝一日會換的,會換成龍。

  他兌現了那句話。

  想必是這皇后娘娘今日要陪著皇上狩獵,來不及趕製衣服,皇上命人將幼時的衣服拿了出來。

  沒想到,這皇后娘娘穿著還頗為合身。

  她成功的吸引了狩獵場上所有人的目光。

  身姿秀挺,面貌俊冷。

  那清冷明媚的五官,宛若孤梅的氣質,一身勁裝顯得她灑脫自如,羈傲不馴。

  與傳說中的想比,的確是親眼所見,來的比較震撼人心!

  據說這曾經是杞國戰場上的神話,膽色過人。

  據說這位皇后武功非凡,箭術出神。

  怪不得,都說景墨塵這位殺伐果決的帝王,獨獨在他的皇后寵溺無度,如此一瞧,倒也不為過。

  懷中美人如玉,坐擁江山如畫,任誰換了景墨塵,此生別無所求。

  莫子君自豪的裂開了嘴角,他的小妹,無論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

  莫子清絲看到了不遠處的大哥,若不是此刻當著各國的使臣還有千軍萬馬,想必早就撲倒了兄長的懷裡。

  報以一個微笑,算是對許久不見的兄長打了一個招呼。

  這一對兒,所經過的地方,全是風華絕代。

  波斯王子牽著馬韁走置了二人的身旁,表情和言語之間,毫不掩飾的讚賞:“偉大的皇帝!在下終於明白,您為何拒絕在下為你送上的六位極品美女!貴國的皇后真是美麗!在下知道

  貴國有句成語叫做‘傾國傾城’,想必說的正是皇后這樣的女子!”

  景墨塵聽了開始慡朗的大笑,“承蒙皇子讚賞!朕的皇后,自然是獨一無二的!”

  莫子清微微一笑,本想著用最標準的波斯語對波斯王子表示感謝,卻聽到她身後的幾位波斯美女開始小聲地交頭接耳。

  待聽清楚了那談話的內容之時,她看了一眼人群之中毫不起眼的“禮部侍郎李公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怪不得,景墨塵不管自己如何勸阻,不論如何也要前來狩獵場,感情是在等著釣大魚。

  波斯王子見到莫子清正在盯著自己身後的幾位波斯美女,碧綠的眼睛裡蒙上了暗灰,對著身後的六位波斯美女一拂手,用波斯語小聲呵斥起來。

  莫子清聽得一清二楚。

  幾位波斯美女立即端正了自己的姿態,莫子清這才瞧得清楚。

  波斯盛產美女,眼前這幾位,還真是尤物……

  怪不得會讓她們當作做有力的武器……

  “丫頭?想什麼呢?樓蘭國太子在給你打招呼!”

  莫子青一抬首,便看到眼前鮮衣怒馬的一位俊朗少年。

  紅色的袍子,那袍子上繡著的花紋兒是雙蟒戲珠。

  此人面如冠玉,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年紀不過就是十七八歲,只是眉宇之間似乎有些熟悉……

  莫子清點頭示意,“太子有禮!”

  那紅衣少年呵呵一笑,目光清澈,眉目流盼之時,散發著淡藍色的光。

  這紅衣少年覺得莫子清頗有意思,對著景墨塵說道:“塵大哥!你是如何俘獲美人心的?改日教我兩招可好?有嫂子這樣的大美人,怪不得塵大哥不將一般女子放在眼裡!”

  景墨塵慡朗一笑:“太子折煞朕了!這種方法,只怕是太子學不來!太子身份尊貴,玉樹臨風,可千萬別學朕,一生只娶一位女子。”

  只見那太子炫目流光一轉,神采飛揚的看向了莫子清,“若是能得到像嫂嫂一樣的大美人兒,那覆了天下又何妨!”

  那少年目光清澈如水,自然而然的語氣帶著些調侃,莫子清只當是這小少年好逗,無奈地笑了一笑。

  誰知,景墨塵卻親昵的環住莫子清的細腰,以顯示自己的占有權,語氣里內斂之中帶著些霸道:“太子說笑了……像皇后這樣獨一無二的女子,一般男人,難得垂青!”

  眾人:“……”

  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自誇!

  端的便是厚此薄彼!

  誰知這太子聽了並未惱怒,反而哈哈大笑,“塵大哥!你這是在變相的誇耀自己呀!哈哈……‘天錦’聽聞嫂子箭術非凡,不知嫂子可讓‘天錦’討教兩招?”

  莫子清的耳朵動了動,她聽到了叢林裡那微不可聞的動靜,對著面前的太子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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