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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籬有些不好意思了。
“傻丫頭,你有什麼錯?錯得是這個宮裡的風來雨去!唉!”
他輕然的一聲嘆息。
竟讓落籬的心亂亂的。
“公子,怎麼稱呼您?若是以後有機會,落籬一定會報答您的救命之恩的!”
落籬款款地彎身福禮。
低眉順眼的問出了這句,那小心肝里兀自加快了跳動。
“我……我叫七祺。”
那男子說著,就笑了。
笑得有點詭秘、。
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七祺?
落籬默念著,“落籬謝過公子的搭救了!”
她再次施禮。
“你叫落籬?嗯,很好聽的名字!不過,你就不對了,你問了我的名字,怎麼還那樣稱呼呢?什麼公子母子的,我長得有那麼迂腐麼?讓你叫得酸溜溜的,全身起雞皮疙瘩!”
落籬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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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公子母子了?
他那不是取笑他自己麼?
“笑了?笑了,心情就好些了?”
那個七祺有些欣然。
看過落籬的臉,臉頰上被那個惡賊馬六打得手指印還是清晰的。
半邊臉也是紅紅的。
“還疼麼?”
不由地,七祺就將手兒輕輕地拂過了她的臉頰。
目光里的憐惜已是滿滿的了。
“不,不疼了!”
落籬周身一顫。
內心裡就有暖流在四下里奔突了。
“走吧,我送你過去。”
七祺說著,就朝前指了指。
落籬心裡一動。
這個時候夜色已經逐漸的逼近了。
天邊那幾塊雲朵上都被印刻上了橘黃色的亮邊兒。
看去,竟如仙子裙擺上的滾邊般的華麗!
她的臉色就兀自紅了。
一如那天邊的晚霞!
兩個人默默地走著。
夜色也默默地走著。
漸漸地,彼此就看不清楚彼此的臉了。
等到了絲緞閣的時候,落籬抬頭說,謝謝你,公……
“怎麼還這樣叫呢?”
七祺明顯的不滿。
落籬呵呵地笑了,說,謝謝你,七祺!
在現代的時候,當對著別人介紹自己。
落籬總是會說,隨便你們叫啦。
籬兒或者是落籬,再或者小葉,都行的。
不就一個名字麼?
叫什麼都是叫我,沒什麼不同的。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要推翻自己的論斷了。
一個名字是很簡單。
可以一種親切的口氣叫出來時,彼此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
然後好像什麼都不用說,兩個人的心就都是了解的了!
七祺走了。
走前囑咐說,你回去要走前邊,哪裡人走動的多!
嗯。
落籬應了。
然後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七祺的個子也挺高的,身量不胖也不瘦,配上那俊朗的面容,真的給人玉樹臨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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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個粉嫩嫩的帥哥哦!
落籬有些花痴地想。
然後就笑了。
摸一把自己的臉頰還是有些疼。
但似乎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這個晚上,在這個深宮裡,自己遇到了一個似乎能了解自己心思的男人!
會再見到他麼?
想到這裡,落籬才有點慌了。
也在心裡罵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
光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宮裡做什麼的。
以後自己要是想要找他,那該去哪裡呢?
那個混蛋馬六好像很是怕他。
馬六是御膳房的管事的。
也算是一個小官了,那麼他呢?
也是宮裡當官的?
看他很偉岸的樣子,大概是一名侍衛?
對,御前帶刀侍衛長!
在現代社會裡的電視劇里自己都看過,有那樣一個角色的。
武功很厲害,為人很仗義。
自然就很受皇上賞識了。
於是,宮裡就沒人不怕他了!
這是後來回到和弦宮裡落籬躺在床上想到的。
她覺得七祺一定是一名侍衛,侍衛長!
那一夜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個著白衫的英俊男子騎在了一匹高大的白馬上。
那馬兒一路揚著蹄兒就朝自己奔來……
轉天,再見到那個馬六的時候,他一改往日那飛揚跋扈的樣子。
拐拉著一條腿。
精神很是沮喪的樣子。
在菜園子裡見了落籬,看都不敢看。
嚇得拿了菜就跑。
望著他一瘸一拐疾奔的樣子。
小康很是疑惑。
呃?馬管事怎麼了?被人打了?
“他活該,再叫他不是好人!”
落籬的心裡卻是有點甜甜的。
那個七祺真的是一個仗義的男人。
他一定是去找過馬六了。
他一身的好功夫,馬六的腿上傷一定是他的所為。
他與自己不過才見過一面而已,怎麼他會那麼替自己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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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臉色就緋紅了。
“籬兒,你怎麼了?”
看她一副春情蕩漾的樣子。
小康有些不解地問。
立時就窘了。
落籬掩飾著說,我?
我沒怎麼啊?
“沒怎麼你臉紅什麼?”
小康問著,語氣就有點不自然了。
“我……我怎麼就臉紅了?太陽曬的行不行?”
落籬一急,就插著小蠻腰,裝橫了。
其實她心裡在羞愧的不行。
想想自己真是大花痴,不過一個男人。
是帥點,可也值得自己大白天的發春夢。
弄出那麼曖昧的表情來。
也怪不得小康疑問了。
“你不要生氣啊?我以為你生病了呢?”
小康有點委屈。
“生病?怎麼會?吃了小康種的菜,身體想生病都沒門呢!”
誤會了小康的好意,落籬有點不好意思,趕緊逗他。
小康笑了笑。
心裡想,籬兒可愛就可愛在這點上了,總是能讓人開心起來。
有時哪怕一句話,都讓人聽來舒暢。
兩個人正閒聊著,忽然就聽聞那邊傳來了一些人的喧鬧聲。
“小康,那些人是怎麼了?”
那些人都是侍衛的裝扮,個個都是很緊張的樣子。
正在宮裡各處轉悠,似乎在找尋著什麼東西。
小康沒有說話。
低頭琢磨了一下,說,“今天應該是十五了吧?”
“十五?小康,你想什麼呢?我是問啊,那些侍衛怎麼那麼多,那都亂糟糟地在幹嗎?”
“唉,他們應該是……”
說到這裡,小康壓低了聲音。
“今天應該是十五,也是皇上心情暴躁的日子,他們大概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在宮裡找尋一些舊物吧!”
每個月的十五皇上脾氣就暴躁?
還興師動眾的到處找尋什麼舊東西?
這都是哪兒和哪兒啊?他找的是什麼?這個暴君太奇怪了!
落籬搖頭不解。
那夜,和芸娘在一起!1
“你來的晚,你不知道,自從芸妃娘娘失蹤後,皇上的脾氣就大變了,尤其是每每到了陰曆的十五晚上,就更是怒不可遏,那一天誰都不敢亂說話,就是那宮牆上的貓兒走路都是躡手躡腳的,不然驚動了聖駕,那它就會被生吞活剝了的!”
小康的聲音低得就如蚊蟲般。
但落籬還是聽明白了。
她舉目朝龍瀛宮那邊看去,那裡是皇上秦世堯的寢宮。
據說建造的是金碧輝煌。
就是蒼蠅飛去了那裡,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那樣華美的地方,給一個男人住著。
他身邊還佳麗萬千,想上誰就上誰,他還會脾氣暴躁?
那個芸妃是誰?
難道姿色抵過了宮裡所有的美人?
“籬兒,今晚上你可不要出去,老實地睡覺,知道麼?”
小康看著她,眼神里一種細膩的脈脈。
落籬有點感動。
來到了這個後宮裡,除了凝香公主對自己好。
當自己是好姐妹。
還有小康,他就如自己的弟弟一般,給自己的是溫暖的親情感受。
眼睛裡有些水汽泛起。
她不願意小康看到,目光就施展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