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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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然掀起被子,向周岸則的頭上扔去,然後連滾帶爬地跳下床榻,隨手抓起掛在屏風上的外衣,裹在身上。

  周岸則扯下蒙在頭上的被子,面露不悅。

  「月然。」

  「你這是做什麼?」

  周岸則皺起眉頭。

  若不是知道她是穿越而來的元小諾,骨子裡還是現代人,他怕是早就翻臉了。在這個時空,一個女子敢向自個兒的相公扔被子,可是忤逆之事。

  「呵呵。」

  沈月然哆哆嗦嗦地笑了起來。

  怕。

  真的怕。

  這是她第二次承認自己懼怕眼前的這個男人。

  第一次,是前世的天台,當他伸出雙手,面目猙獰地推向她,她感到了恐懼。

  這一次,當她知道了陳氏離世的真相,她簡直無法再面對他半刻。

  他不僅會衝動殺人,還會蓄謀殺人。

  他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犯!

  「沒、沒什麼,方才做了個惡夢。」

  她喘著粗氣,目光游離,有氣無力地回道。

  周岸則笑了。

  「胡說,哪裡是惡夢,明明是美夢,我都瞧見你笑了。」

  沈月然別過臉去。

  不笑還好,一笑更令她心驚肉跳。

  周岸則也從床榻上下來,微笑著,一步一步向沈月然走去。

  「沒想到你會睡得這麼早,所以我一回來就直接過來了。」

  「不過你既然已經醒了,不算是白來。」

  周岸則的腳步聲並不重,也不急促,可是聽在沈月然的耳朵里,每一步都如喪鐘。

  「別過來!」

  眼看周岸則就走了過來,沈月然失聲尖叫。

  周岸則在離沈月然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了。

  「月然,你究竟是怎麼了?」

  「我們一個月前剛成親,連句貼心的話都來不及說,我就被迫離家一個月。」

  「如今我終於回來了,你就是這般迎接你的相公?」

  周岸則動了怒氣。

  相公。

  沈月然抬起雙眸。

  是的,眼前這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犯卻是她的相公。

  前世是,今生也是。

  她欲哭無淚。

  「相公。」

  她顫聲喚道,雙手捂上了面頰。

  「相公回來得實在突然,月然睡相好醜,醒來也未妝容,生怕嚇到相公,所以才會……」

  她垂頭解釋道。

  周岸則哈哈大笑。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說呢。」

  他伸出雙手,拉住沈月然。

  「行了,相公我既然來見你,就不會在意那些,何況,夫婦二人,當然要坦誠相對。」

  沈月然不動,想抽出手又不敢,在心底打了個哆嗦。

  「相公,你餓不餓,月然去給你做些可口的小食如何?」

  她問道。

  「不餓,吃過了。」

  周岸則牽著她向床榻走去。

  「相公,你渴不渴,月然給你沏壺熱茶如何?」

  「不渴,喝過了。」

  「相公,你累不累,月然給你……」

  不待她說完,周岸則打橫將她抱起,輕輕放到了床榻上。

  「你今晚的話好多,不過你什麼都不用做,待會兒我來做,好不好?」

  周岸則含情脈脈。

  沈月然用力咽下一口口水。

  她這才發現她嫁進周家的失誤之處,在於她失去了拒絕周岸則的權利,尤其是即將發生的事。

  那是一個新婚妻子的義務,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周岸則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他脫去中衣,露出赤果的上身。

  沈月然又咽下一口口水。

  精壯。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周岸則,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瘦弱。後來知道他居然能將吳兆言打傷,這會兒又見到他赤果的上身,更是吃驚。

  線條分明,肌肉賁張卻不誇張,很難想像,在他斯文謙和的外表下,卻是這樣一副陽剛十足的身軀。

  她若想從這樣的身下溜走,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哎呦……」

  她表情痛苦,抬起一條腿,劇烈地抽搐起來。

  「相、相公,相公,抽筋了,抽筋了……」

  「翠柳,快來,快來!」

  她哀嚎陣陣。

  抽筋,是她想到的最好的理由。

  筋於骨中,瞧不見,摸不著,常發於婦人和老人身上。一旦發作,疼痛難忍。再加上她傳神的演繹,絕對能唬住眼前的周岸則。

  當然,她並不是打算用這個藉口拒絕周岸則,而是打算喚來熟睡的翠柳。

  她以為,翠柳一定有法子攔得下周岸則。只是今晚周岸則回來得太突然,所以才沒能及時現身。

  果然,那邊翠柳的拍門聲已經響起。

  「夫人,夫人,翠柳來了,翠柳拿了藥酒來了。」

  「相公。」

  沈月然呲牙咧嘴,「相公,您先穿上衣裳,讓翠柳給月然揉揉小腿行不行?」

  「月然之前一犯這個毛病,翠柳一上手,馬上就能好。」

  周岸則悻悻地穿上衣裳,打開房門。

  ******

  一刻鐘後,翠柳收拾起藥酒,雙手合在身前,垂頭道,「夫人,好了。」

  「這就好了?」

  沈月然眨巴著眼睛看她。

  「是的,夫人,您試試可能動彈。」翠柳回道。

  沈月然轉動轉動小腿。

  「目前是沒事了。」

  「不過,真的好了?」

  她又問了一遍。

  「是的,真的好了。」

  翠柳肯定地道。

  「哦。」

  沈月然點頭,「那你先退下罷。」

  翠柳應聲退下,房門被帶上的那一刻,周岸則已經再次脫去衣裳。

  「嘿嘿。」

  沈月然極為難看地笑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里縮去。

  「相公。」

  衛大人啊衛大人,你無所不能,既能把周岸則在成親之夜灌得酩酊大醉,又能把他調往外地一個月,為何這個時候不顯靈了呢?

  她在心中哀嚎陣陣。

  周岸則挑起眉角,一臉壞笑。

  「待會兒有得你叫。」

  說罷,周岸則就撲了上去……

  「啊——」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不過不是來自沈月然,卻是隔壁。

  沈月然眼前一亮,伸手推開了周岸則。

  「采玉。」

  「是采玉妹妹。」

  周岸則皺眉。

  「不好了,不好了。」

  荷香慌慌張張地跑來,叩敲廂房的門板。

  「少爺,您快去瞧瞧,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周岸則向外瞧了一眼,卻並不動彈。

  「相公,采玉妹妹定是出了急事,您快去瞧瞧罷。」

  沈月然睜大眼睛,連聲勸道。

  那邊,荷香的催促聲、叩門聲仍在繼續。

  周岸則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身下的沈月然。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終是慢吞吞地起身,穿上衣裳。

  「我明晚再來。」

  他丟下一句,抬腳離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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