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庶子(萬更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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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決定長話短說,於是拿出香囊,遞給梅采玉,「此乃姑娘之物,本官原物奉還。」

  梅采玉原本滿是笑意的臉龐頓時僵住。

  「你——」她不解地看向衛奕。

  「是這樣。」衛奕打算解釋兩句,「當初在文池,本官是去梅家餅鋪買過兩次餅,不過只是路過,並非有意停留。後來沈姑娘將此物交給本官,本官明白她是受人所託,不願她為難,於是收下此物。後來在油坊再次遇見梅姑娘,本官便尋思著找機會將此物還給梅姑娘,不料,今日梅姑娘主動上衙,正好了卻本官心愿。梅姑娘,本官不記得曾經說過或者做過任何暗示或者明示姑娘的話或者事,令姑娘芳心錯付,如果有,本官願意道歉,如果沒有,請姑娘請回心意,莫要辜負大好年華。」

  梅采玉面如冰霜。

  哪個去梅家餅鋪買餅的男子不是想多看她梅采玉兩眼,不是想趁機摸一下她的小手,難不成還真的有人喜歡吃梅長生做的餅不成?

  衛大人就算長得正義凜然,不也是個男人麼!他連著幾年同一時間千里迢迢地去餅鋪買餅,不是衝著她梅采玉而去是什麼?!

  可是,現在衛大人居然說得好象完全不記得她這個人一般。

  一定是她!

  那個披著沈月然皮囊的元小諾!

  一定是她在衛大人面前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才令衛大人如此乾脆地拒絕她。

  當初,叢浩也是先認識她才認識元小諾的,結果她卻成了第三者。

  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梅采玉拿出信箋,攤開遞給衛奕,道,「采玉能不能請求衛大人看完這封告誡書再考慮要不要收回剛才那番話。」

  她與叢浩共事多年,叢浩不可能不認識她的筆跡。

  衛奕接過信箋,草草過目,道,「本官替百姓謝謝梅姑娘苦心。」

  「就這樣?」梅采玉脫口而出,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他不是叢浩?

  衛奕「哦」了一聲,將香囊遞給梅采玉,道,「就這樣。本官還有公務繁忙,就此告別。」說著,抬腳離開。

  梅采玉不甘心。

  「漾漾動行舫,亭亭遠相望。」她大聲吟道。

  她第一次送叢浩去機場,二人第一次在公共場合擁抱親吻,她目送他過安檢,待他安全到達目的地後,發來的報平安信息只有這十個字,暗合她的名字。所以,她沒有忘記,他更不可能忘記。

  衛奕充耳不聞,腳步不停,身影很快消失在圍牆之內。

  不是他。

  梅采玉心中五味雜陳。

  不是他,那麼叢浩在哪裡?

  如同大海撈針一般,要去哪裡尋找?

  她感到一陣頹然,目光落在香囊上,卻又大怒。

  她狠狠地把香囊摔到地上,並用腳踩了兩下,昂首離去。

  ******

  梅采玉走後,一直隱在巷角窺視的吳兆言走出來,拾起香囊,自言自語,「人美,身嬌,手又巧,送上門的都不要,難道真如外界傳言那般?」

  琢磨間,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吳校正。」

  他循聲望去,收起香囊,斂起神色。

  「三少爺,這麼巧。」他招呼道。

  來人是金滿堂周家的三少爺周岸則,也就是前陣子周家大老爺周廉安與周家大夫人江燕學特意去江淮接來的周家庶子。

  周岸則年方二十有三,生得白淨,五官儒雅,一表人材,無奈身子不好,總是病怏怏的模樣。周岸則早年娶妻江東陳氏,成親多年,一直無所出。周家姑母勸他納妾為周家延續香火,誰知他一心體恤陳氏,惟恐妾室先有身孕,往後母憑子貴欺負了陳氏。他道,反正他也從未被周家承認,延續香火一事就由不曾見面的兩個哥哥承擔好了。

  此事傳到周廉安和江燕學的耳朵中,二人都不好受。

  周廉安當然是一心想接這個不曾親近過的庶子回京,當年是怕人笑話他年輕時犯下的糊塗事,才一直由姑母養著。可是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哪有不惦記的道理?何況,如今金滿堂的生意越做越大,也的確需要一個自己人幫襯。所以,在聽到周岸則道「反正從未被周家承認」的話,他感到一陣心酸。

  江燕學則是心虛。

  其實當年周廉安與藝伎生子,她有脫不了的干係。當年的她如同如今的陳氏一般,久婚未出。她心中恐慌,生怕周家有了納妾的打算,保不住往後長嫡母的位置,於是生出借腹生子的念頭。她相中藝伎無依無靠,年輕,單純,模樣又與自己有幾分相似,於是將之介紹給周廉安。二人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很快打得火熱,誰知命運就是這般作弄人,江燕學卻在這時發現自個兒有喜了。

  估計是紫薇化科,主生貴子,她開孕開得晚,兩年連生兩子,令周家長者笑得合不攏嘴。只是二子周孝則月子還沒出,藝伎挺著快要臨盆的大肚子找來了。

  周家彼時已憑制金手藝在京城站穩了腳,成為有名的望族,堅決不肯承認藝伎及她腹中的孩兒。周廉安那時又剛剛接手金滿堂,不願生出岔子,於是裝聾作啞。江燕學更不會說半分好話,她已有兩子在手,周家地位穩若金湯,怎麼可能再要一個自個兒相公與藝伎的孩子?

  可憐藝伎,獨自流落河岸邊,借著水草的掩映,生下一子,取名岸則之後一命嗚呼。周家姑母一生未嫁,獨居多年,見此心生憐意,悄悄帶回岸則,連夜趕赴周氏江淮老家。周家長者事後聽聞,無奈人已離去,也就作罷。就這樣,京城舊士都知道周家有個三子在江淮,可是誰都不敢提及。

  不提及並不代表忘記。隨著年紀的增長,江燕學對當年之事愧意漸深,又聽聞周岸則道出「母憑子貴」「妻妾相爭」的話,知道他已聽說當年之事,心中更是唏噓。

  如今過去二十多年,周家長者相繼離去,只有周廉安生母鄔元英仍舊在世,老太太吃齋念佛,是個慈眉善目的主兒。於是,周江夫婦二人商議,向大夫人請求接回岸則。老太太思慮幾日後答應了,但是約法三章,一不能稱父子,二不能上族譜,三不能入金滿堂帳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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