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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玩這麼嗨,也不帶我!哼,我可是要生氣的。”安岑撥開林葉手臂徑直走了進去,趕緊關上門。順著貓眼,安岑看見男子拿出一個塑封小袋子,罵了一句:“切,老子都準備這麼充分了,還是沒成功。”

  從小酒館時候,文沛然就在跟著安岑,一路跟到這裡就是害怕她出什麼意外。他也發覺了男子的異常,若是林葉晚一秒出現,現在英雄救美就是他了。文沛然自然知道塑封袋子裝得什麼,氣不打一處來,又尾隨他到了一處僻靜處,從後面撂倒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最後,憤然離開,只留給男子一個帥氣的背影。活該,這就是流氓的下場。

  安岑聽見外面沒有了動靜,打開門伸出頭左右張望了一下,恍惚間看見一個背影消失在拐角,有點像文沛然。不,不,不,一定是眼花,他現在應該在出外景拍綜藝才對呢。

  “謝謝你,及時開門。”安岑向林葉道謝,屋子裡的人都是他們一個團隊的。

  “要感謝你自己反應及時,不然我想幫你都沒有機會。”林葉露出招牌式的微笑。“不要影響旅行的心情,這幾年在旅遊城市裡找艷遇的人逐漸多了,魚目混珠進來不少流氓。提高警惕的話,你會發現還是好人多。比如,我。我們在玩誰是臥底呢!你要不要一起?”

  白天都幫安岑拍過照片,也認出了她,以為是林葉邀請她來的,紛紛起鬨。

  “我以為你們會住酒店呢!沒想到,我們就是鄰居!

  “你一定是看林葉的微博看多了,才這麼認為的。他只有有活動拍攝的時候才住酒店。跟我們巡拍都是住民宿領略當地風土人情的。”白天幫自己化妝的姑娘說。本來都是同齡人,上午也熟絡了不少,你一句,我一句地就聊了起來。暫時忘了那個消失在拐角處的疑似文沛然的身影。

  多虧了哥哥透漏了口風,文沛然才能順利得找到安岑。他有馬上訂機票去表明心意的氣魄,卻沒有給她幸福的能力;他不想平白又多一個為他操心的人,與其這樣這份心意不如當成是一個病症吧。反正自己心上已經千瘡百孔了,再多捅上一刀,也無關緊要。他冷笑了一下,寒意從嘴角眼神到心底,然後給哥哥打電話。

  “哥,我明天就回去。”

  “怎麼樣了?要到答案了嗎?”

  “沒有,我沒有見她。我得到了比答案更重要的東西。”

  這些天來,安岑的精力不是放在幫助文沛然處理日常事務,就是放在怎麼幫他整理心情上,所以身體上有什麼不適,吃點止痛藥也就敷衍過去了,如今一閒下來,身體的不適立即顯現出來,於是提前結束了假期,回到影視城。哎,我可真是操勞命啊!她心裡自嘲道。也不知道文沛然在自己不在的這幾天,是否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如果沒有的話,自己只能夠離開了。

  她選的晚班的飛機,因為她希望早一點見到文沛然,卻不想讓他見到自己。本來是大家都應該睡下的時候,剛走進客廳,卻聽見小旭跟安靜在吵架。

  “喂,離我遠一點好不啦。我特別討厭你,我得說多少遍你才能聽懂?”安岑一手拿著水杯,對小旭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那怎麼辦啊?我可是非常喜歡你。”

  “對不起,你的退而求其次的喜歡太廉價啦,都不如街邊的大蘿蔔貴。”

  “哦,原來你是因為這個生氣啊!你以為我追不到你姐,才來追你的,我只是覺得你姐挺有趣的,可我從來沒有說喜歡她啊。她和文沛然才最合適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姐不合適,而不是你不喜歡她。”

  “哎呀,我怎麼就說不明白了,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行了吧。”

  小旭說這句話的時候,站在安靜對面,安靜越過他的肩膀看見安岑過來,壞笑了起來。

  “郭曉旭,你啥毛病,我又沒得罪你,大半夜你不睡覺在這裡狼嚎。趁我不在說我壞話。”安岑沒敢大聲說話害怕吵到文沛然,但是氣勢一點也不弱。

  “哼,姐,我們走。不理這個神經病。”安靜挽著安岑的胳膊,狠狠踩了小旭一腳,走了。

  得嘞,一下得罪兩個。小旭心裡叫苦。

  聽見了客廳的吵鬧,文沛然把虛掩著的門關上,關閉了床頭的小夜燈。你回來了,真好!他拉上被子,帶著笑意入睡。

  第二天,安岑像往常一樣準備了早飯,小旭和安靜開心得不得了,嘴裡塞滿了東西,顧不上吵架。海哥主張食不言寢不語,安靜的吃東西。湯碗在安岑面前,文沛然伸手過來舀湯的時候,目光跟安岑有一秒的對視。安岑不知道如何回應,索性低頭喝粥。

  “那個,謝謝你,那幾天陪我對戲,我那場戲拍完了,效果很好。你以後不用再陪我了。”

  這是暗示安岑,不要因為咖啡館那天的事尷尬,那件事已經成為一場戲,翻了過去。得到了這樣的安慰,安岑把想要離開的話咽回了肚子。

  能陪著你就行,看著你好就好,你喜不喜歡我,那都不重要。即使,有那麼一瞬間是失落的。

  ☆、第十三章

  安岑有跑步的習慣,她喜歡跑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跑步是一項很簡單的運動。跑步既不需要任何器材,對場地也沒有很嚴格的要求。在跑步時,還可以思考一下人生。在安岑的帶領下,文沛然也愛上了跑步。在家的時候,他們就圍著小區晨跑。出差的時候,他們就去公園裡跑。恰逢市里承辦了馬拉松賽事,安岑給自己報了名,文沛然不服氣,非讓安岑也給他報了名。

  馬拉松不就是應該一群人穿上運動服,在發令槍槍打響後一起向終點奔嗎?結果到了現場,兩個人傻眼了。現場是各種奇裝異服,大晴天穿雨衣,光腳的,穿玩偶裝的,扮演惡魔的,天使的、小蝴蝶的,甚至還有帶著二哈跑的。安岑本來還害怕文沛然被發現,引不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如今,看來,他也太泯然眾人了!

  文沛然畢竟訓練的時間短,跑了一個小時的時候,腳下如同踩了棉花,每一次呼吸肺部都產生如同撕般的痛。但是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停下來,他卻停不下來。腦子裡閃現出:不行了,我跑不動了,身體還是會機械地向前奔。安岑在她不遠的前方,她的呼吸依舊有規律,步伐也很平穩。只是她的雙頰漲的紅紅的。高馬尾隨著她的步伐上下擺動。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就跟每個朝陽初升的早晨一樣。為了節省體力,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得沒有說話,粗重的呼吸聲是彼此的回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輛救助車從他們身邊開過。每來一輛車,文沛然心裡就會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聲音告訴了他一百個要上車的理由,另一個聲音卻只是阻止他上車。身體讓他選擇了後者。到達最後一個救助站的時候,安岑向救助車招了手。車上有許多提前上車的選手。看見安岑上了車,文沛然心裡有一些遺憾,本來想著就這樣兩個人一起跑到盡頭的。

  在最後一個站點上車,安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這二十多年來,一直最求有始有終,總是在強求自己,到最後發現,即便不認輸,也得認命。自己的生命已經沒有多久了,已經有了那麼遺憾,那為什麼還要強求最後的這一站地呢。況且,她現在身體狀況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即便她在外人眼裡看起來還是那麼有精神,那麼健康。有個醫生曾經對她說過,最怕你們這種平常連個感冒都不得的人了。這種人,一得病就是個大的,一語成讖。

  下了救助車安靜已經疼痛的不能動彈半分了,也不知道是病痛還是運動之後的勞累。她在終點靜靜地等文沛然。文沛然的身影在安岑的眼睛裡漸漸清晰起來,然後又漸漸模糊起來,在文沛然到達她面前的時候。安岑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迷糊中她聽見文沛然的呼喚。

  “你這這個男朋友也太狠心了吧。女朋友都骨癌晚期了,你竟然讓她陪你一起跑馬拉松!”醫生大聲訓斥著文沛然。“還有那個組委會也是,也不知道參賽前的健康檢查是怎麼做的?”文沛然坐在病床前,腦袋裡一片空白,耳邊迴蕩著的都是醫生的話。。之前他一直好奇,她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感情,他以為安岑是因為自己家境的原因。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她原來是為了自己。

  安岑已經醒了,看著他在盯著自己,故意惡狠狠地用東北腔說:“你瞅啥?”

  “瞅你這個傻子咋的?有病你為什麼不早說?”

  “哎,醫生真是個大嘴巴啊!”安岑扶額遺憾地說道,感覺是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八卦。“醫生跟你說到什麼程度了!”

  文沛然沒說話,眼睛裡滿是心疼。到這個時候她還是要裝作這樣堅強的樣子。少年被貧窮折磨,讀書被校園暴力,被親生媽媽拋棄,爸爸幾乎死在她眼前。辛辛苦苦憑著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該有的生活,她卻得了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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