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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氏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出來了,拼命的搖著頭。

  孟大夫與陶氏相擁而立,靜靜的享受著這無言勝有言的一刻。

  而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啪的一聲踹開了,梁高遠一臉暴怒的站在門口,問孟大夫跟陶氏,“新娘在哪?”

  陶氏嚇了一跳,看向梁高遠旁邊站著的媒婆,媒婆翻了個白眼,沒理陶氏。

  梁高遠發現她們倆的互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從沒有人敢這麼騙他呢,要不是他半路突然間想起來,這孟大夫的反應不對,差點就被他們當了猴子耍。

  這孟大夫當時拼死也不答應這門婚事,可是這次卻平靜的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可不是一句回心轉意就能解釋的。

  還有媒婆的反應,說起來也有點奇怪,她是他請的媒婆,只有成了婚,她才能拿到喜錢,她卻不幫他說話,反而處處為孟家說話,根本不符合常理。

  有了這個懷疑,之後的事就簡單多了,他棒子加大棗的一問媒婆,自然就半猜半蒙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這才去而復返。

  孟大夫一看瞞不住了,立刻將陶氏護在了身後,“姓梁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們是不會把果兒嫁給你的。”

  梁高遠暴跳如雷,命令家丁立刻進屋去搜人。

  孟果兒根本就不在孟家,所以那些家丁搜了一大圈,除了發現炕上那個枕頭之外,什麼都沒發現,只得回來向梁高遠稟告。

  “人呢,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梁高遠詰問道。

  孟大夫跟陶氏互相扶持著站在那裡,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好,敬酒不吃,你們吃罰酒。你們幾個,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好叫他們知道,這梁字怎麼寫。”梁高遠現在心中有一股惡氣,不出不快,所以決定下狠手。

  ☆、第95章

  陶氏緊緊的抓住了孟大夫的手,孟大夫也回握住她的,兩人互相扶持,毫不畏懼的看著對面如狼似虎的家丁,死,他們都不怕,又怎麼會怕這些。

  那些家丁伸手就要抓孟大夫跟陶氏,眼看著一場災禍就在眼前,就在這時,一聲斷喝響起,“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話音未落,一群氣勢凜凜的家丁就圍了上來,將孟大夫跟陶氏護在中間,虎視眈眈的看著對面的人,好似只等一聲令下,就要衝過去一樣。

  梁家的家丁攝於對面那些人的氣勢,紛紛退回到了梁高遠的身邊。

  梁高遠此時鼻子都要氣歪了,他轉身看向姜婉白,惡狠狠的道:“是你。”

  “是我。”姜婉白肅聲道。

  “我勸你少管閒事。”梁高遠現在恨不得姜婉白立刻去死,一次次的破壞他的好事,好像她專門跟他作對的一樣。

  “什麼是閒事?如果我不管,那下一個倒霉的就是我了。”姜婉白意有所指的道。

  梁高遠的瞳孔一縮,他在猜測,姜婉白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已經知道他想弄死田銀鳳的事了,還是單純是孟果兒這件事。

  他不說話,姜婉白可不會客氣,“孟家根本不想把女兒嫁給你,你不但要強搶,還想傷人,你這是犯法,按律當判刑。”

  “判刑?”梁高遠冷笑一聲,“我還不知道哪裡的牢房能裝得下我梁高遠。”

  “哪裡的牢房都能。一隻狐狸而已,仗的不過是老虎的勢力,狐假虎威,現在老虎都自顧不暇,這狐狸,只不過是個笑話,只嘆他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已經禍到臨頭。”姜婉白略帶嘲諷的道。

  梁高遠的呼吸一滯,姜婉白這幾句話看似毫無關係,可是句句直指他跟秦尚書的關係,又透露著秦尚書似乎要出事,他要倒霉的意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高遠畢竟是個久經風浪的聰明人,他沒有立刻反駁姜婉白,而是打量起了她帶來的那些家丁。

  那些家丁各個精神抖擻,身上穿著月白緞子的衣服,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出來的,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神情,他們看他,就像在看一條狗一樣,帶著一股發自心底的鄙夷與不屑。

  而這種眼神他最熟悉不過了,京城裡秦尚書家的下人,就是這麼看他的。

  難道有什麼大人物插手了這件事,梁高遠心中一顫,雙手抱拳對對面家丁道:“不知道各位從哪裡來?”

  那些家丁跟著林學士,也不知道看過多少達官顯貴,怎麼會將區區一個梁高遠放在眼裡,眼睛高抬,他們連理都沒理他。

  他們這個態度,梁高遠心中的不安越加強烈,站在那裡驚疑不定的看著姜婉白。

  “梁老闆如果不信我說的話,盡可以動手,到時,看是不是有牢房能裝得下你。”姜婉白悠悠的道。

  梁高遠是聰明人,對付聰明人,根本不需要多說,也不需要發狠,只點播幾句,如果他不是瘋了,就知道事情的輕重。

  果然,梁高遠掙扎良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終一揮手,帶著那些家丁走了。

  他一走,姜婉白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知道他回去之後一定能查出是林學士插手了這件事,以林學士的威懾力,他肯定不敢再來生事,孟家倒是暫時安全了。

  至於懲治他的事,還要看林學士那邊的結果。

  將心思收回,姜婉白千恩萬謝的感謝了那些家丁,又讓他們替她轉達對林學士的感激之情,這才讓那些家丁離開。

  等他們走後,姜婉白來到了孟大夫與陶氏的面前,“梁高遠應該不敢再來了,不過,也要小心一點的好。

  一會兒我讓老二把果兒給你們送回來,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孟大夫跟陶氏此刻還好似在夢中一樣,“我們安全了。”“果兒不用嫁給姓梁的了。”兩人情不自禁的自語了兩句,突然,唰的一下都給姜婉白跪下了,“多謝救命之恩。”

  姜婉白趕緊伸手去扶兩人,“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孟大夫跟陶氏卻死活不肯起來,非要給姜婉白磕頭。

  姜婉白實在沒辦法,只得隨了他們。

  磕完頭,陶氏有些擔憂的道:“那梁高遠真的不會再來了嗎?”

  “以他的性格,起碼他不敢明目張胆的來了。”說完,姜婉白將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陳述了一遍。

  孟大夫跟陶氏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許多曲折,而他們一個小平民百姓的事,竟然牽扯到了尚書、學士,都是驚嘆不已,最後說到果兒的事,陶氏急道:“不麻煩二哥送果兒了,我想現在就去接果兒。”

  陶氏比田老二還小一點,所以稱田老二為二哥。

  姜婉白知道陶氏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孟果兒,所以也沒阻攔,就帶著他們一起回了田家。

  田家的院子裡,孟果兒垂著臉坐在那裡,本來心形的臉,越發顯的消瘦了,而她的旁邊,田承玉拿著一本書,正在給她講故事。

  故事說的是有一個楚國人渡江,結果他的佩劍掉到了水裡,可是他卻不趕緊下去尋找,而是在船上刻上了一個標記,等到船到了岸邊,他這才下水尋找。

  此時船已經行駛出去很遠,這人能找到他的劍才怪。

  說完,田承玉看了一眼孟果兒,發現她根本沒聽他說,他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視線,望著自己手中書,靜默不語。

  他們這一站一坐,一愁苦一沉默,在孟大夫跟陶氏眼裡,那可是小女兒形態十足,他們倆立刻就將所有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

  “承玉。”姜婉白出聲喊了一句,打破了那靜謐。

  田承玉像個小大人似的過來給姜婉白問了好,然後轉身想像孟大夫他們問好,不過,他卻沒能如願。

  孟果兒看見陶氏跟孟大夫,立刻哭著跑了過來,一家三口都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正抱在一起哭的厲害。

  田承玉尷尬的看向姜婉白。

  姜婉白摸了摸他的腦袋,問起了他的功課。

  田承玉說唐少正以前教他的那些他都會了,可是現在沒人教他,他這功課學的很吃力。

  姜婉白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琢磨著該怎麼幫幫他。

  “張老爺子的病已經好了很多了,我看,也不用等過年了,就讓承玉先去我家裡住,我一邊教他醫術,再讓元書一邊教他學問,可謂一舉兩得。”

  孟大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平靜了下來,朝著姜婉白建議道,他現在越看田承玉越滿意,恨不得立刻讓他叫他師父才好。

  “這……”姜婉白有些猶豫。

  “奶,我也想舅舅了,我去舅舅家住些日子好不好,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舅舅。”

  田承玉已經知道唐少正最近、或者說以後都不會像以前那樣在田家住,教他學問了,而他現在正是渴望知識,盼老師如旱苗盼春雨的時候,所以立刻毫不猶豫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姜婉白仔細想了想,確實不該這麼耽誤著田承玉,但住在孟家肯定也不行,“張老爺子的病真的好多了?”

  孟大夫點點頭,“前些天我去給他看診,還看見他在院子裡溜達呢,可不是大好了。”

  “那就好,我看還是這樣,明天我讓老三跟她媳婦帶承玉去張家,讓承玉在張家住些日子。”說到這裡,姜婉白又想起一件事,田承玉去了張家,那田承運呢,都是張家的孩子,可不能厚此薄彼。

  到時候還要問問田承運的意見,將這件事記在心底,她繼續道,“承玉住在舅舅家裡,還是方便許多。”

  孟大夫自然知道姜婉白是什麼意思,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他笑道:“張家裡我家也不遠,我有時間就能教他。”

  事情決定下來,孟大夫一家三口就回家去了,等他們走後,姜婉白找個機會問了田承運。

  田承運很靦腆的告訴她,其實他根本不喜歡讀書,他更喜歡侍弄那些花糙,現在那幾株蘭花,他爹已經交給他了,最近,有一株蘭花好像要分株,這個節骨眼上,他哪裡也不想去。

  分株?姜婉白一聽簡直大喜過望,分出來一株,就是五百兩銀子,除去給張家的那部分,她還能有三百兩,這可是個天大的喜事。

  狠狠的誇獎了田承運一番,姜婉白還親自去看了那株蘭花,發現果然如田承運所說,她笑的見眉不見眼的。

  第二天早上,田老三夫妻帶著家裡的孩子去了張家,姜婉白則讓田老二又去了唐少正家,看唐少正回來沒有。

  孟家的事雖然沒完全解決,但也差不多了,而唐少正來田家過禮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她迫切的想見到他,跟他商量一下這些事。

  只可惜,田老二去了半晌,只帶來了一個讓人失望的消息,唐少正還是沒有回來。

  他到底去了哪裡?應該是京城,可是他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難道遇上什麼麻煩事了?姜婉白心裡沉甸甸的。

  ☆、第96章

  姜婉白一連等了好幾天,也沒等到唐少正,不過,她讓田老二天天往縣裡跑,倒是得知了另一個消息。

  以林學士為代表的安榮省士子集體討伐秦尚書,說他縱容歹人做惡,且不知悔改,德行有虧,根本不配做朝廷官員,甚至還有一些言辭激烈的,直接就罵他行若狐鼠,jian同鬼蜮,祈求朝廷肅清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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