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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聽玉符行事,見玉如見你。”文致看著燕然的反應,也相信不是她。

  “玉?”燕然很是疑惑,她沒有佩戴玉石的習慣,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玉符,她怎麼會帶在身……不對,玉符?!燕然猛的站起身來。

  起立太猛,容鈺也被她拉得踉蹌了一下。

  “暖暖,怎麼了?”

  “燕然,怎麼了?”

  燕然回神,坐了下來,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我的確有過一塊玉佩,半枚銅錢般大小,顏色碧綠,形似半月,是……這個嗎?”

  印疏臉色漸漸凝重:“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說的玉佩就是碧月玉符。東晉代代皇帝皆訓暗衛,以玉符調動,見玉符如見聖上,我曾無意間聽父親說過如今碧月玉符對半而分,一半在聖上身上,卻不想另一半……”

  “咳!”文致咳得稍微劇烈了些,茶水傾倒,印疏不幸濕了半邊袖子。

  “啊呀,襄武,對不住。”文致手忙腳亂地找了一會兒,對一直皺眉沉思的燕然包含歉意的笑,“意之匆忙未帶手帕,嫂夫人可否拿毛巾幫襄武擦一擦?”

  燕然點頭,起身進了臥室。

  文致朝印疏沒好氣的低聲道:“說起來還沒完了,你說這些溫顏什麼心情?!”

  印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向容鈺道歉:“溫顏,我實在不是故意的……”

  容鈺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那已是過去,反正燕然已決定和自己在一起,他選擇相信她。

  燕然卻是越來越糊塗,那塊玉佩是她當初去江淮時,翊親手交給她的,說是她若有危險,出示此玉便可化險為夷,後來她從江淮回來,他也沒有收回此玉。

  而她懷著私心,也沒有對他再提。

  只是,此時此刻,她已不是玉的主人,怎麼還能發出燕然的命令?

  印疏用毛巾抹了抹衣袖,不太在意的樣子,其實要不是意之堅持,他是可以用內力烘乾的,“那玉現在何處?”

  燕然也不再猶豫,和盤托出:“當年我遭人截殺,力戰不敵,被逼至懸崖邊,”燕然現在想起那時經歷,那種絕望入骨的心情,還是忍不住手指顫抖,直到容鈺握住她的手指,對她微微一笑,她才有勇氣繼續說下去,“那時心灰意冷,求救無門,被迫跳下了懸崖,而那枚玉佩被我用來打落了來人的蒙巾,遺落在懸崖上,再不知歸處。”

  文致和印疏震驚了:“你……你居然是這般消失不見的?!”

  印疏簡直不敢置信,沒想到當年的事還有變故,義憤填膺對燕然道:“殺你的人是誰?要不要我幫忙收拾他?”

  燕然喃喃道:“我本以為是他,可是……可是他為何不光明正大?為何要借用我的名字?如果是他,又為什麼見到我……是那副……”歡喜的表情。

  印疏急了:“你在嘀咕什麼呀?他是誰啊?”

  燕然正要回答,忽然聽見門外初心的聲音。

  第90章 第八十九章

  “娘親,有人來找你啦。”

  來人身穿碎花綢裙,臂挽青色披帛,梳一個流雲蟬髻,畫一個素雅淡妝,迤邐而來,行走間銀鈴陣陣作響,恍若山澗清泉流淌。

  “阿顏?”燕然站起身,驚喜的迎上去。

  初心見娘親真的認識她,趕忙說道:“娘親,這位姐姐一直在找你,心兒就把她帶來了。”

  燕然摸摸初心的頭,表揚了她一句:“心兒真乖,去玩兒吧。”

  抬起頭,燕然就看見朱顏目瞪口呆的看著初心的背影,對著自己驚呼:“娘親?!”

  燕然扶額,不知怎麼跟她解釋,別看朱顏一副妖艷魅惑的紅顏禍水樣,其實她脾氣很暴躁,很容易激動,她也不能說這是前太子妃的孩子,只好含混帶過:“不管她之前是誰的孩子,她現在是我的女兒。”

  朱顏瞪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湊近燕然壓低聲音道:“她是容鈺的女兒對不對?”

  呃,容鈺的外甥女也和女兒差不多吧。

  “是……吧?”燕然抹了把汗。

  朱顏把燕然的遮掩當做了無奈,心中對容鈺的好感噌噌下了幾個台階,早知這樣,阿然還不如和主人在一起呢!

  燕然引著朱顏進屋在桌旁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

  “喲,稀客呀,”印疏打量了朱顏一圈,“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方才的話題被打斷,有朱顏在,也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朝臣無人不知,朱顏是當年聖上送給燕相的美人。她是東方沉玥的人,她知道燕然的住處,聖上必然也知道了。

  想到此,文致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句:“朱夫人千金之軀,實不適宜來此地。世上已無燕相,只有容夫人了。”

  印疏面色也嚴肅起來:“怎麼,你要帶燕然走?”

  容鈺握住燕然的手,嘴唇微抿,目光看向朱顏冰涼一片。

  朱顏:“……”糟糕,被識破了!

  朱顏心電急閃,“嗯,其實……我是來給容鈺看病的,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朱顏想了想,還是再找機會單獨找阿然說吧。

  印疏大喜,王瑾之曾告訴他溫顏的命他只能保他兩三年,他都不敢告訴溫顏此事,若是朱顏能治好,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你上次不是說,除非夫君死,否則蠱毒不除嗎?”燕然上次就是因為擔心這個,才不肯讓容鈺除蠱的。

  “蠱?”文致和印疏齊齊吃驚,原來他們竟一直找錯了方向,溫顏所病,不是毒而是蠱,聽到有性命之憂,頓時又猶豫起來。

  “朱夫人,你有幾成把握?”

  一說起蠱,朱顏的臉色就認真起來,甚至有幾分嚴肅,她想了想,斟酌著說道:“五成。”

  燕然臉色一白,即刻反駁道:“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印疏也緊皺眉頭看向朱顏:“是啊。你不是號稱蠱王的得意弟子麼,怎麼也沒有把握?”

  朱顏看了看容鈺,無奈道:“他中蠱時間太長,我已無法強行引出蠱蟲,只能以毒攻毒。先以劇毒之藥引出蠱蟲,趁噬毒蠱酣飲之際,再引蠱王入體食之,其中變數太大,我也無法保證一定會成功。”

  四人頓時沉默下來,面前雖有兩條路,可無論哪一條,似乎都與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我答應引蠱。”容鈺忽然抬起頭來,精緻眼眸放出堅定的光,直直看向朱顏。

  朱顏被他研判的眼神盯得心中一驚,但畢竟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很快平靜下來,看向一臉驚訝的燕然。

  燕然最喜歡容鈺的眼睛,眼形優美猶如雕刻家嘔心瀝血精心刻畫的工筆畫,一勾一畫皆是驚心動魄,眼珠烏黑透亮,宛如上古墨玉浸潤清透碧潭,皺眉時幽深難言,淺笑時碎光點點,無論是痴傻的她,還是清醒的她,總會不自覺便會沉醉在那一汪碧潭的幽幽泉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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