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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南河和杜佑山的問題從杜佑山將汝窯觀音賣到海外開始,到杜佑山搶走魏南河交往四年的未婚妻為高峰,最後以杜佑山的老婆死於難產結束。兩個人明爭暗鬥十幾年,如今都是三十多歲功成名就的成熟男人了,表面的和睦要保持,私底下依然是暗cháo洶湧。

  杜佑山在外頭花天酒地,但絕不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回家。打開門,保姆桂奶奶正在給兩個小孩點蠟燭,杜佑山脫了鞋子,站在玄關朝兩個兒子張開手臂:「寶貝們,爸爸回來了。」

  兩個小孩丟下手裡的碟子、叉子,一起往玄關奔來,歡呼著喊的不是「爸爸」,是「武叔叔」,雙雙奔進杜佑山身後的武甲懷裡。

  杜佑山悻悻地摸摸鼻子,「兩隻白眼狼。」邁步走進客廳里。

  武甲對於杜佑山來說是個既奇妙又無奈的存在,武甲從來不拒絕他的任何要求,但不喜歡他。兩個人第一次發生關係後,杜佑山有些許動心,他讓武甲住在自己家裡,可一住住了這麼多年,武甲還是叫他杜老闆。

  兩個人永遠是不乾不淨的僱傭關係。算了,杜佑山認了,而且樂得逍遙。武甲是別人多少錢都雇不來的全能男傭,杜佑山這幾年是更加放肆的把所有下手的工作都交給武甲,工作上的事他點點手指,武甲就能辦得十全十美,應酬時他只要一個眼神,千杯不倒的武甲就會代他喝酒,更不用說晚上替他陪孩子,他心血來cháo回家一趟還有人暖床。

  兩個孩子三天兩頭見不到親爸,從小爸爸加媽媽這一對角色只有一個武叔叔充當,當然只和武甲親切,只聽杜寅嚷嚷著說:「武叔叔,杜卯今天又和人打架了!」

  武甲把賽車放在地上,騰出手來脫鞋,「嘖,怎麼又打架?我不是和你說……」

  「沒關係!」杜卯得意地叉腰,「我已經警告他不許告訴老師了。」

  杜佑山哭笑不得,回手捏住一個兒子的耳朵,「你又給我惹事!」

  孩子嚎啕大哭:「爸爸,我不是杜卯……」

  杜卯躲在武甲身後,探腦袋幸災樂禍地看著哥哥,評價道:「傻不拉嘰的!」

  杜佑山氣不打一處來,「杜卯,過來!」

  「傻子才過去呢!」

  「你!看我不揍你!」

  「來啊!武叔叔會武功,你揍不到我!」杜卯一副狐假虎威的德性。

  「你、你!武甲,你給我讓開!」杜佑山翻出一個衣架,作好打孩子的準備架勢。

  武甲眉頭微皺,口氣倒是很柔和:「怎麼一進門就打孩子?」

  桂奶奶忙著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把兩個孩子給攬走了,「就是說,今天還是孩子生日呢。」

  杜佑山好不容易找到個藉口打兒子居然還沒打著,很是遺憾,指著武甲的鼻子:「我兒子都被你教壞了!」

  武甲垂下一雙漂亮誘人的睡鳳眼,將眼鏡拿下來,用衣擺擦了擦,不卑不亢地反駁:「您教。」

  杜佑山乾瞪眼,「你敢頂嘴?」操起衣架,略一頓:「這玩意兒一下去不得了,把他打傷了我會心疼!」丟下衣架揮起巴掌,在武甲腦袋上不輕不重的,類似調戲一般拍了一下。

  杜卯撲上來使勁推一把他的親爸爸:「你敢打武叔叔!」

  杜佑山一個趔趄,驚怒地跳起來:「反了反了!」

  杜佑山這蠻不講理的惡劣性格從打孩子就可看出一二,別人打孩子是有理說理,他是沒理也要動幾下巴掌,而且逮住哪個孩子打哪個,根本不管犯錯的是杜卯還是杜寅。

  可憐的乖寶寶杜寅常因弟弟犯錯而無辜挨打,哇嗚哇嗚哭天喊地。武甲攔下這個,杜佑山便逮住另一個暴打,武甲終於怒了,喝道:「你打夠沒有?」

  杜佑山叫囂:「我打我兒子,關你鳥事?」

  武甲把兩個小孩拎到供桌前,「今天你老婆祭日,她看著呢,你盡情打吧。」

  杜佑山一下頹了。

  點三灶香,燒一把紙錢,杜佑山面對老婆的照片喃喃自語,說著說著還紅了眼圈。

  武甲冷眼旁觀:「這個神經病總算安靜下來了。」

  可惜神經病沒能安靜多久,燒香的時候專情的讓人瞧著可憐,等孩子都睡覺了,他一關臥室門便如狼似虎地把武甲按在床上發狠地教訓了一番。

  兩個人一絲不掛地從床上滾到床下,下半身如漆似膠地黏合在一起,上半身還是一本正經的,杜佑山低聲罵道:「你真以為挖礦和挖墓一樣?三個人就能把礦開了?你聽那個假道士放屁!他那毛手毛腳的侄子一個炸藥就能把你埋進大山里,一個軍隊都不能把你挖出來!隔行如隔山,你知道嗎?你這蠢貨!」

  武甲咬了咬嘴唇,悶哼道:「知道了。」

  杜佑山從後面抱著武甲,緩慢而有力地深插淺抽,手指溫溫柔柔的在他的小腹和下身撫弄,嘴上繼續罵:「教我兒子用武力解決問題?很好嘛,現在他用武力來解決我了,你開心了?」

  武甲不說話,側過臉單用眼睛望著他,眼裡波光粼粼的,眼角一顆小小的淚痣也不似真切。

  杜佑山探身去撲捉那顆淚痣,好像它會逃走一般,小心啄了一口,意猶未盡,又舔了舔,唇上被對方扇動的睫毛撓癢了,一時意亂情迷,他驟然扣住武甲的腰兇猛地抽送起來。武甲下意識扭身抗拒,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還沒發出便被杜佑山的唇堵了回去,杜佑山逮住他的舌頭交纏不休,這樣的纏綿幾乎讓人要窒息,武甲半闔上眼,抓緊身下的床單,忍不住發出輕輕的鼻音。

  「討饒了?」杜佑山放緩了攻勢,「這樣就受不了了,總要我疼著你,他也會這麼疼你?」

  第四章

  武甲陡地睜開眼,目光虛冷地凝視著杜佑山。

  杜佑山嗤笑,「瞪著我幹什麼?都這麼多年了,他是什麼滋味你應該也忘了。」

  武甲眼神有點兒飄忽,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杜老闆,我在忍你。」

  杜佑山不再多說廢話招人嫌,抱緊武甲埋頭幹活。有時候他說一萬句話也頂不上武甲一句話來得迫人,武甲表里如一的剛毅堅忍,說好聽點是座碉堡,說不好聽就是尊凶神,還是杜佑山自己招惹上的,幾年來杜佑山找不到任何破綻攻陷,讓他既愛又不敢愛,既恨又恨不透,便時不時找機會欺辱對方,非打即罵,打過罵過不出三分鐘又心疼後悔,覺得自己快成變態了!

  當然,在武甲和兩個孩子眼裡,他就是個不擇不扣的變態!

  老蠻在木樓留宿一晚,翌日施施然離去,臨走前握著段和的手,「阿威就交給你了,你千萬別把他放出危害蒼生!」

  段和恭恭敬敬的將老蠻送走後,回來摸著夏威的腦袋,餵他吃火腿,笑眯眯的,「阿威,你大伯走了。」

  夏威望著天上飛翔的鳥兒,眼中閃爍淚光:「……為鳥飛出的洞,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也鎖著……」

  段和噗嗤一樂,捏著夏威的下巴將他的臉扭過來對著自己,「別念歪詩!和你說正經的,你找個工作,別作發財夢了,老實待在我身邊。」

  「都和你說了,我什麼都不會!」夏威還賭氣,蹲著往旁邊挪了挪。

  段和拉下臉色,將夏威攬過來,「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你敢說一句不喜歡,我就……」

  「你就怎樣?」夏威挑挑眉毛:打我啊,掐我啊,踹我啊,我還會怕你?

  「我就把你放了,以後別怪我把你當陌生人。」段和把鎖的鑰匙丟在他面前。

  夏威盯著那串鑰匙,作了幾秒的內心鬥爭,然後抽抽鼻子,窩進段和懷裡,很不甘願的說:「我喜歡你。」

  段和唇角溢滿笑意,將鑰匙收進褲兜里,「好乖,哥哥疼你。」

  夏威拉著他,「那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段和站起來俯視著他,「你有什麼打算?」

  「……」

  「去挖水晶礦?」

  「嘿嘿……」夏威抓抓腦袋,露出「討厭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的表情。

  段和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柔情如水地說:「你敢去的話我就扒了你的皮。」

  夏威只好打消了去炸水晶礦的計劃,段和實在太強勢了,人說邪不壓正,說的就是這一對兒了。

  段和在夏威的胸前掛個牌子,上書「請勿投食」然後進工瓷坊忙自己的去了。

  柏為嶼把牙膏捏在牙刷上,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睛,漱個口,「道長,您就安心做賢妻良母吧。」

  夏威拈著根樹枝,在地上畫個大圈圈,「哥兒們,你勸勸我老婆,他要拴我到什麼時候?我很寂寞耶。」

  「段和說了,看你的表現。」柏為嶼執著牙刷在嘴裡捅來捅去。

  夏威在大圈圈裡畫了倆小圈圈,「我都答應他不去炸水晶礦了,他怎麼就是不相信我?」

  柏為嶼吐著白泡泡,「你看過上去就不像好人,誰敢信你?把你放了你又逃跑,教他去哪抓你?」

  「我認命了,我大伯都把我倒貼給他了,我還能跑到哪去?」夏威嘆口氣,在大圈圈頂上畫個三角尖。

  柏為嶼吐出一口水,把牙杯擱一邊,「你在畫什麼?」

  「奧特曼的頭,看不出來嗎?」夏威在兩個小圈圈下方畫了個倒梯形。

  鬼才看得出來!柏為嶼頭頂一排黑線,「你很無聊吧?」

  「無聊啊!」夏威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誰像你這麼命好,能一覺睡到自然醒。那傢伙勤奮得要死,六點多就起床打論文了,還故意放歌吵得我睡不著……」

  「我昨晚通宵趕創作好不好?」柏為嶼囫圇洗了把臉,「我還有一堆事要忙,不陪你嗑牙了。」

  夏威面對牆根蜷成一坨,自娛自樂地唱道:「為什麼這樣子,你沒帶套說你有些猶豫,怎麼這樣子,他還沒退你就急著要進……」

  柏為嶼冷汗淋漓:「……」

  夏威還在哼哼:「已經習慣不去阻止你,過好一陣子你才能進來,印象中的高cháo好像受不了那時間……」

  「你……」柏為嶼腳底虛浮地邁過去,徹底無奈了,「你是不是真的很無聊?」

  夏威攤開倆爪子,一爪捆著鐵鏈,一爪拈著樹枝,「你說呢?看著兄弟受苦,你就不能有所表示嗎?」

  柏為嶼深感同情,「哎……那我也沒辦法呀。」

  夏威嘆道地:「有沒有PSP啦?」

  「沒。」

  「漫畫?」

  「‘機器貓’看嗎?」

  「你就會看這種低能兒看的書籍!」夏威痛斥道:「我要看‘蠟筆小新’!」

  「您高級,不陪了。」柏為嶼抬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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