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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根本來不及思考,甚至連喊人都來不及,因此只要一瞬間的恍惚,他就會立刻死在君傾宇的手裡。

  不過三招,君傾宇的扇子便滑過歐陽徹的脖子,一抹殷紅出現在歐陽徹的脖子上,他甚至來不及呼喊就已經斷了氣,至死都不明白,為何流景公子要殺他,而他這樣的武功居然在他手裡面走不出三招。

  君傾宇成功的殺了歐陽徹,可是屋子裡面的打鬥已經引來了最近的一批侍衛,他們在門口問道,“皇上,可有事?”

  君傾宇抿著唇,未曾回答,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從窗口飛掠出去,白色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之中,而這邊,侍衛聽不到歐陽徹的回答,等了一會,推門進去便看到了歐陽徹的屍首,因此,整個西決皇宮大亂,侍衛齊齊調動,尋找殺了歐陽徹的刺客。

  而君傾宇此刻已經和魅影一起沿著之前研究好的路徑離開了西決的皇宮。刺殺歐陽徹的行動可以說比君傾宇原本估計的還要成功,但這也僅僅只是第一步而已,下面一步,便是要和外面的大軍裡應外合。

  要做到裡應外合,必須要控制全部的城樓守軍。要控制守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全部殺了,再取而代之。

  而守軍足足有一千人之多,要將他們全部殺了,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替而待之,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在五十萬大軍的眼皮底下?

  可是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西決,君傾宇也不得不這麼做了。

  他和魅影帶了所有流蘇閣的精銳部隊,在西決的流蘇閣暗樁集合。

  君傾宇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在黑夜中依舊顯得頎長玉立,他的臉上罩著銀白色的面具,隱去了他所有的表情。他的眸子烏黑而深邃,在黑夜中閃爍著耀人的光芒,他抬眸望著眼前的一千名流蘇閣精銳,沉聲說道,“這次突襲城門守軍的活動兇險異常。你們若是要走,本座不攔你們。”

  君傾宇的話在空中迴蕩,以內力傳遞,讓每一個流蘇閣手下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一千名流蘇閣精銳,沒有一個人離開,他們的聲音整齊劃一,望著君傾宇的目光崇拜而敬畏,響亮的應道,“願隨閣主同生共死!”

  君傾宇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一千名流蘇閣精銳。這些人他或許不能夠全部認識,但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為他做事的。今夜的事情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就可以得到西決,賭輸了,他們也許插翅難飛。

  正文 115. 大結局(下)

  歐陽徹的死訊很快傳遍了整個西決帝都,一時之間,本就人心惶惶的西決帝都更是躁動不安。

  五十萬大軍盤踞在西決帝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之間,真可謂是群龍無首。然而在這個時候,西決皇后凌羽琉卻又帶領十萬大軍回到了西決帝都,主持大局。

  西決皇后凌羽琉本是凌國公主,而這次攻打西決又是以凌國為首,西決百姓和軍隊自然不信任凌羽琉,對凌羽琉諸多質疑。

  凌羽琉穿著一襲素白的衣裳,更將她絕美嬌艷的容顏襯托出幾分冷艷。她望著軍隊首領和百姓質疑的眼神,漂亮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決絕,抽出寶劍,將自己一頭烏黑的秀髮齊肩斬斷,凜然說道,“我既然嫁給歐陽徹,就已經是西決的人,自當與西決共存亡。更何況,凌景瀾殺我父兄,我與他之仇,不共戴天,又怎會徇私於他?!”

  百姓聽到凌羽琉的話,都被她話中的決絕和她斷髮明志的舉動所震懾,紛紛高喊以凌羽琉馬首是瞻。原本已經亂作一團的西決在凌羽琉的號召下又一次凝聚起來,而凌羽琉也即可下令,加強城門的把守和巡邏,以免有人趁機作亂,來個裡應外合。

  “凌羽琉倒確實有幾分本事。”魅影黑色的身影淹沒在一片黑暗之中,刀削般的五官上露出幾分凝重,望著凌羽琉的方向,對君傾宇說道。

  君傾宇墨黑的眸子沒有掀起絲毫波瀾,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從來未曾小覷過凌羽琉的本事,只是她就算將西決又一次凝聚起來,又有什麼用處?百姓和將士現在之所以相信她,只不過是沒有別的選擇,歐陽徹已經死了,若是不相信凌羽琉,還有誰可以拯救他們?

  這六十萬軍隊,又有多少人是願意聽從一個女人調遣的?

  “只要城門可以打開,一切都不足為懼。”君傾宇收回瞭望向凌羽琉的目光,烏黑的眸子裡面帶著幾分高深幾分凝重,唇角抿著,帶著屬於王者的剛毅和果決,雪白的衣袂在黑夜中格外的顯眼,在風中向後揚起,帶著不羈而睥睨天下的氣度。

  在凌羽琉的調配下,城門加強了守衛,士兵不停的巡邏換班,守衛數量增加之後足足有兩千人,不停的在城門來回走動,想要不動聲色的殺掉這兩千人,並且取而代之,幾乎是不可能的。

  君傾宇帶著流蘇閣的一千精銳潛伏到了城門的附近,看到這樣的情況,眉頭微微一蹙,似是在思索該如何下手。

  漆黑的天幕已經漸漸露出了亮色,天邊破曉,眼見著天就快亮了,若是等到天亮,行動只會更加的不便。陽光照she在君傾宇的臉上,將他姣好的側臉映襯的格外耀眼,他的眸子裡面含著如同朝陽一般灼灼的光芒,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意,如同那開在三月的桃花一般艷麗而奪目。

  “既然她讓這些士兵來回交替,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取而代之。”君傾宇唇角微微一勾,將目光投she向正在交替的士兵。

  很快,魅影按照君傾宇的吩咐弄清楚了這些士兵來回交替的時間,並且在士兵交替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其中的一部分,弄來他們的衣服給流蘇閣的精銳換上,等到天空破曉,太陽從東邊冉冉升起的時候,一千名流蘇閣精銳都已經換上了西決士兵的衣服。

  此刻,也快到了又一次士兵交替的時候,君傾宇帶領一千名流蘇閣精銳上前交替。

  “怎麼早來了半個時辰?”領頭的士兵顯然有些詫異,挑眉看著君傾宇,眼中帶著幾分不確定和狐疑。

  而君傾宇此刻易容成了其中一個西決士兵頭目的樣子,學著他的口氣說道,“上頭的命令,我哪知道,能讓你多歇歇,你倒還不樂意了!”

  那名士兵聽君傾宇如此說,也不疑有他,就喊了士兵們一起離開,君傾宇則帶著一千名流蘇閣精銳站到了士兵們原來站的位置。

  那個士兵走了幾步看到君傾宇帶來的流蘇閣精銳,不由挑了挑眉毛,又問道,“你這怎麼才這麼點人?”

  “上頭說了,天亮了,不必那麼多人。”君傾宇仿佛早就已經料到那個士兵會這麼問一般,很快便回答道,一邊還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了那個士兵一眼,學著他易容的這個士兵的口氣說道,“我說你他娘的怎麼這麼多廢話!”

  那個士兵聽了君傾宇的回答,也不再懷疑,隨意和君傾宇寒暄了兩句便帶著士兵離開了。

  君傾宇看到士兵離開,狹長的桃花眼中泛開一抹厲色,烏黑的眸子如同冒著寒氣的匕首一般銳利鋥亮,他迅速的掏出信號彈,對著錦國和凌國聯軍的軍營放了出去。

  而在錦國和凌國聯軍的軍營,凌景瀾、柳司澈、洛雲止等人也是整整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時時刻刻都在等著君傾宇的信號,看到空中綻放出的信號彈,凌景瀾等人臉上都露出一分喜色。

  沒有想到君傾宇真的成功得手了。凌景瀾和洛雲止立刻召集錦國和凌國的軍隊,準備進攻西決帝都。

  而君傾宇也已經命令流蘇閣的精銳將城門打開,接應錦國和凌國的軍隊。

  在城門附近的凌羽琉也是一晚上沒有睡覺。手裡面緊緊捏著一封書信。是凌國國主病危的時候寄給她的,那個時候她都沒有來得及看。裡面大抵寫了凌國國主病危,希望再見她一眼,可是不孝的她,竟然都沒有回去。

  她就這麼坐在軍帳裡面坐了整整一個晚上,一眼未曾合眼。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很多的畫面,大多都是小時候和父親兄長在一起的快樂,還有和君傾宇、柳司澈一起跟著袖手醫聖的時候。

  那個時候,柳司澈望著她的目光還是柔和的,雖然沒有愛意,可至少有著對妹妹的寵愛。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在她將毒藥拋給洛傾凰的那一刻,柳司澈望著她的時候,那深惡痛絕的眼神。她敢肯定,若是那個時候柳司澈沒有被她點住穴道,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的。

  她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是恨洛傾凰,可是她恨洛傾凰又有什麼用?就算沒有洛傾凰,柳司澈也不會愛上她,而她傷害了洛傾凰,只會讓柳司澈更恨她。

  她望著密密麻麻的六十萬軍隊的軍營,望著燈火通明的西決皇宮,望著這漫漫沒有邊際的天空,她突然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她好像已經失去了所有她在乎的東西。

  她失去了愛自己的父親,甚至在父親臨終前,她都沒有能夠去看上他一眼。她失去了寵自己的哥哥,因為她的私心,將原本無心帝位的哥哥拖上了這一條不歸路。她失去了那個她最愛的男子,因為她的偏執,將他推得越來越遠。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要的太多。如果她不是那麼渴求他的愛,渴求和他一生一世的相伴,也許她還是一個快樂的公主,也許他們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可以寵溺的喚她一聲羽琉。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在錦國和凌*營上方綻放的信號彈在天幕中劃開絢麗的色彩,凌羽琉木然的看著信號彈在空中綻放,忽然感到了一陣無力。

  她早知道歐陽徹是君傾宇殺的。除了君傾宇,怕是沒有人有那樣高的功夫了。而君傾宇既然冒著生命危險潛入西決帝都,絕對不僅僅是要殺了歐陽徹那麼簡單,想必是要打開西決帝都的城門,來個裡應外合吧。

  因此她派士兵加強了城門的巡邏和守衛,杜絕君傾宇裡應外合的想法,可是君傾宇的機智聰慧,如何是她能夠抵擋得住的呢?現在五十萬大軍想必已經攻入了西決的帝都吧,縱然她有六十萬軍隊,可這表面聽從她的指揮,背地裡卻各有各的打算的六十萬軍隊,能夠抵擋得住錦國和凌國的聯軍麼?

  “呵呵呵呵呵呵。”凌羽琉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那麼諷刺而淒涼,笑到眼淚都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她還守得住西決麼?就算她守住了西決,又能夠怎麼樣呢?她還要繼續的勾心鬥角,費勁心思去得到西決的帝位麼?就算她做了女皇帝又怎麼樣?這些就是她要的麼?

  不不不!這不是她要的!就算她做了女皇帝,哪怕她得了天下又如何?父親不會再復生,哥哥不會再回來,柳司澈也再不可能溫柔的喚她一聲羽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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