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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睿坐了一會,大概是從壓抑中緩過勁兒來了,哄著佑晴笑道:“我不跟你計較了,聽人說,孕婦想法難免有奇怪之處。以後記住,不許提這茬了。”

  “嗯。”不提就不提罷。反正她沒證據,再說了,歸根結底是老宋家的事,她把該說的說了,她相信靖睿如果有心,會往深了想,如果他不願意,自己落的一身埋怨。換了個話題:“我剛才聽你說,整備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出發了?”

  “……下個月。”靖睿握著她的手,笑呵呵的說:“你和順恩好好看家。”

  聽著像‘你和大黃’好好看家……佑晴往靖睿懷裡一躺:“嗯,我可不敢再去宮裡了。”他馬上附和:“你與其琢磨你堂姐和皇上的事,不如想想誰要害你們。”她一撇嘴:“剛才還說不許再那茬,這才幾句話,你自己就犯了。”

  靖睿:“……”須臾輕咳一聲:“總之我去打仗,你在家老實生孩子。”

  “我整天提心弔膽,你就算要我鬧騰,我也不敢啊,可不得在家老實待著,等著生孩子。”佑晴不由得擔心起來:“我把孩子生下來,太皇太后派人來抱,怎麼辦?你又不在家……”

  “沒斷奶之前,她才懶得幫你照顧。孩子整日啼哭,她可受不了。”靖睿道:“假如她真來抱,你暫且給她。”

  “啊?”她恨不得掐他一下:“你上次不是這麼說的。”

  “計劃有變。”聽了佑晴那一堆分析後,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已經梳理好了來龍去脈,如果真的被逼到不得不出手的時候,他不會猶豫。

  而眼下需要按兵不動。

  佑晴把耳朵遞到他嘴邊:“把你改變的計劃跟我說說。”

  誰知他銜住她的耳垂,拱拱蹭蹭就是不知聲,氣的佑晴怪他沒正經,掄起粉拳捶打他,兩人鬧了一陣,靖睿抱住她,在她耳邊發誓:“我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佑晴怔了怔,重重的嗯了一聲。

  其實對誰要害她,她心中多少有數了,相信宋靖睿也一樣。

  ☆、52三周目(六)

  宋靖睿要親征鍾叛軍的消息,自從傳出來,一直飽受抨擊。亡國論滿天飛,大臣豁出命阻止,可權力的妙處在於,一百個人反對不及一個說了算的人支持。宋靖睿不知如何口吐蓮花說動了太皇太后,這事自然成了。

  他這次出征,實屬萬眾矚目,如果輸了,必然元氣大傷,士氣一跌不振。就算以後就算有大臣找他商議國家大事,他也沒臉再插手國家大事了。

  這一仗只能贏,不能輸。

  離大軍出征還有幾日,但是靖睿第二天就要去軍營住了,所以這是夫妻倆相聚的最後一晚。越到這時,兩人越是相顧無言,還是靖睿笑著打破了沉默:“我還沒輸呢,等我輸了,你再用這副表情迎接我。”

  “……”佑晴很貼心的道:“打不過的話,記得逃,千萬別搞以死殉國的戲碼。”

  “咳,你說點吉利的話,不行嗎?”

  “如果打勝了,千萬抓緊時間班師回朝,我還有兩三月就要生了。不求生的時候,你在我身邊,只想孩子周歲你能回來。”

  靖睿垂眸微微頷首:“不管是輸是贏,我都會速速回來見你……還有我們的兒子。”

  “我希望是女兒。”她嘟囔,她有種預感,如果此次得男,稍微遠去的死神會再度光臨。靖睿笑嘻嘻的道:“女兒就女兒,我不挑。”佑晴看了眼皇宮的方向:“不知她老人家挑不挑。”靖睿心煩意亂的往床上一栽:“你不是答應我,要說吉利話了麼。”

  她嘟嘟嘴:“好吧,不提她。”

  靖睿嘆道:“這一次回來,好多人和事都變了,渀佛從沒不認識一樣。”仰面躺了一會,忽然坐起來,攬住她笑道:“好在有你,我還認識。”佑晴挑挑眉:“何以見得?”靖睿正色道:“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你都給我臉色看。”

  她撲哧一笑,推了他一把:“是你總惹我,還怪著我了。”兩人笑了一會,她忽然覺得心裡酸酸的:“你這一走,不知什麼年月才能見到你……”

  靖睿把臉湊過去:“你這人,從來都是逼到份上才說真話,我這次要是不走,還聽不到你說這番話。”她瞅了他一眼:“我不是你,歷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搞口是心非那套。”

  他揪住她這句話,得寸進尺的問道:“哦,那我要出征了,你只有‘不知什麼年月才能見到你’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她情緒低落極了,被他這麼一問,心裡更加難受了。

  靖睿切了一聲:“知道你嘴笨,不想說就別說了,用這種表情一句話不說的苦兮兮望著我,真叫人難受。”話音剛落,就聽佑晴喚了聲他的名字,便將他緊緊抱住,哽咽道:“我愛你,不許你離開我,就是離開了,也要抓緊回來。”

  他心中一動,被她的情緒感染,竟一句話說不出來,默默將她抱緊。

  —

  靖睿一離開,佑晴更是夾起尾巴做人了,最好低調到讓人忘記她的存在才好。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叫人把昭王府舀磚頭封死,連個蒼蠅都不放進來。

  跟宮內的聯繫,能斷就斷了,堂姐自那次扭傷腳,還曾派人請她進宮。考慮到她們兩個是弱勢組合,她就驕橫了幾把,謊稱身體不舒服,拒絕進宮一併遭殃。或許兩人不往一起湊,彼此更安全點。幾次下來,堂姐明白了,也不再派人找她了。

  於是改成書信往來。書信內多是對方訴苦宮內的小煩心事,比如哪裡屋檐的漆不新了,要找人修。最近吃了什麼好吃的,得空給堂妹你也送點之類的。從這些書信中,佑晴只看到了一個寂寞的深宮婦人,那無盡的傾訴欲。

  反正書信中不曾聊國家大事,她願意聊,就陪她聊吧。恰好佑晴最近在習字陶冶情操,給堂姐回信就當練習書法了。

  這一天,順恩又進宮送信,可到了晌午還沒回來,佑晴有點坐不住了,想派人去看,又怕犯錯。正焦急的時候,給順恩趕馬車的府內傭人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是,高公公被太皇太后叫到她宮裡去了。

  佑晴不止一次的聽順恩說過,他若是回南京,有性命之憂。這也是他願意同自己離開藩都,而不回南京的原因。宋靖睿剛走,他就被太后叫去了。

  叫去做什麼,肯定不是好事。

  佑晴跌坐在椅子上,扶額痛苦的在心中責怪自己,是她害了順恩,如果她不派他進宮,他又怎麼會挨打?靖睿叫周圍的人守護好她,可她卻沒保他們。

  “娘娘,現在怎麼辦?”

  “……派人在宮門等著,把府里的大夫準備好,等高公公一回來,馬上為他診治。”

  得了命令的丫鬟們面面相覷,心說道如何就肯定高公公就會挨打呢?可是傍晚時分,高順恩被抬回來的時候,早就知道消息的人無不慨嘆娘娘的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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