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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會輔佐他成為一個好皇帝。皇兄臨終前,我答應過他的。”他現在是攝政王了,卻因為一個女人離開皇宮,想必朝野那些大臣聽到了,又會說:“昭王輕浮,不可托重任”這樣的話了。

  可是沒辦法,他為了履行自己的承諾,必須最後任性一次。

  佑晴驚訝的道:“你是攝政王?”是啊,現在這樣的局面,如果靖睿不做輔政親王,小皇帝不能親政,朝政則由太后和太皇太后把持。比起後宮婦人,或許皇帝更信任他的弟弟能挽救這個國家,縱然他以前從沒想過要承擔大任。

  提起這個攝政王,靖睿絲毫沒有掌握權力的興奮,只覺得疲憊不堪,他微微頷首。為了讓佑晴輕鬆點,他故意打趣的道:“至少現在沒人敢把你關起來了。”

  這時聽到門口有人道:“殿下,可以動身了嗎?”

  佑晴這才看到院內已有幾個護衛侯在那裡,她這才想起秦棠來:“秦捕快呢?”靖睿冷聲道:“你糾纏你的那個人嗎?已經不在這裡了。”

  “你把人怎麼樣了?”

  靖睿道:“反正沒殺他。”說完,接過一旁護衛遞過來的斗篷裹住佑晴:“我沒法給你準備回宮的儀仗,咱們就樣簡簡單單的走罷,行嗎?”

  “……不告訴王姑姑一聲?”

  “這些小事,有人蘀咱們辦,他們該得的一樣不少。”靖睿忽然正色的問她:“你沒透露過你是誰吧。”

  佑晴被他的凝重神色唬的怔住,其實她一直不說出自己的身份,不僅是不想折騰王姑姑,同樣也是在保護她,她堅定的搖頭:“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

  “那就好。”他笑了笑:“那樣他們還能活下去。”

  這時護衛又催道:“殿下,該走了。”

  靖睿擺擺手示意那人知道了,然後對佑晴笑道:“隨我走罷,這一次,就算回到南京,亦不會有人能傷害你了,別怕。”

  她隨著他緩步走到院門口,見巷口停著一架不顯眼的馬車,最後一次回眸看了眼這裡,想到和宋靖睿在這裡生活的點點滴滴,不禁眼睛酸澀。

  她轉過頭,看向前方:“走吧,帶我回去。”

  從今天開始,迎接她的將是另一種生活了。

  —

  顧及她的身子,車馬不敢快行,由此耽誤了不少時間。直到踏上了回京的船舫,速度才真正快了起來。上船後不久,佑晴就換掉了在農家時穿的粗布麻衣,也有了丫鬟伺候,可她仍舊開心不起來。

  這次回京,的確不用害怕被圈禁了,但未來卻可能更加難走。早先丟掉了藩都,貿然回京的話,有可能被治罪,可是只要皇帝開口饒恕他們,他們還能過上悠閒的生活。

  現在呢?自由了,可承擔的責任更大了。稍微讀史的人都曉得攝政王和未親政的皇帝簡直是世間不共戴天的仇人,兩強相爭,最後不是同室操戈就是同歸於盡。這是宋靖睿面對的局面,至於她也好不到哪裡去,聽靖睿說,藍家的上下早就成了一個空殼,除了爵位還在,其餘的掌握的實際權力自從叛亂消息傳來,早就被皇帝扒的一乾二淨。

  藍家做為外戚,每日夾起尾巴做人,輕易不敢出府一步。就連一貫囂張的藍邵誠,也收斂到了極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閨秀還老實。

  她這次歸來,藍家分別有做皇后和攝政王王妃的兩個嫡女,情況會有所好轉,也意味著局面會更混亂。

  佑晴睡到半夜,一摸身旁,不見了靖睿的人,再一看,見他穿著中衣站在窗前發怔。她便坐起來,自己先穿了衣裳,又舀了件外裳走過去給他披上,道:“我好久沒看到過這麼漂亮的星空了。”

  “那是你以前沒注意看,它一直在這裡,從沒變過,何談哪天漂亮哪天平庸?”

  佑晴本想善解人意,醞釀一下溫馨的氣氛,卻被他這麼嗆著說話,她心說宋靖睿你是又恢復本性了,不彆扭不能說話,於是臉一沉:“我去睡了,你守著夜空繼續看罷。”靖睿見她要走,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既然醒了,陪我待一會,就一會。”望了眼星空,改口道:“今夜星辰果然比以前漂亮千百倍。”

  這次歸來,和來時大有不同,光護衛就有幾百人,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攝政王夫妻,比在昭王府時風光多了。恰好時值深夜,身邊無人,佑晴覺得是個好機會夫妻兩人好好商量未來的事了:“靖睿,我看你這日一直愁眉不展,你在擔心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靖睿環住她的腰,將下巴墊在她肩膀處,嘆道:“你說我擔心什麼,叛軍的勢頭比一開始的確減弱了不少,可北方大半領土都在他們手中。我害怕,在我手中葬送了祖宗基業。不,不能說葬送,郕王也姓宋。”

  “那,你有信心把他們打回去嗎?”

  “我想把撫遠將軍放出來,叫他帶兵去打鐘世彥。可是母后不同意……”靖睿更正道:“不,是沒人同意。我這個攝政王的權力並沒現象中的大,母后干涉我的決定,大臣不擁護。”

  那撫遠將軍是鍾世彥的父親,自從他兒子叛變的消息傳來。皇帝仁義,只將鍾家老小下獄關了起來,而沒有推出去砍了。宋靖睿認為鍾世彥那點本事都是學他爹的,用父對子,正合適不過。可惜這個想法剛說出來就被他母后一口否決,大臣反對者甚多,吵了幾天沒有結果,正好此時順恩返京告訴他王妃有了身孕,他就拋下這些,來接佑晴返京了。

  等他回去,仍要面對一堆的口水戰。

  靖睿一般不是單純發牢騷的人,就算他嘴上抱怨,但心裡一定早就有了解決的法子。於是佑晴頓了頓,輕聲問:“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親征。”靖睿道:“只有打勝了仗,有了本錢,我才能站住腳。”

  佑晴看著他,吸著冷氣道:“他們都聽你的了,誰聽皇上的?”攝政王這個身份本來就夠棘手的了,再是個有軍功,挽救國家於危亡的攝政王,日後不被除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管不了那麼多。現在最緊要的是國家安危,不是我自己。”靖睿鎖著眉頭:“我帶兵出征,帶上鍾世彥的父親,我不是要他做人質,而是做軍師,希望能旗開得勝,阻攔住他們攻城掠寨的步伐。”

  “鍾將軍會不會……”

  “他家幾代忠烈,忽然出了鍾世彥這麼個亂臣賊子,他爹恨不能手刃他,親自清理門戶。”靖睿把佑晴緊緊抱在懷裡,充滿愧疚的道:“回京後不久,我可能就要離開你,在孩子出世前都沒法趕回來,你別怪我……”

  “你這幾天糾結的就是這個?”

  靖睿坦誠道:“這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鬧心的一件。”

  “你只管去,我一個人撐得住。”佑晴學著他的語氣道:“咱們的孩子以後還要封王呢,不打回點土地來,以後連就藩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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