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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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少淵眉心皺起,這種事情既然發現了端倪,那便說明有人在背地裡已經開始行動了。

  只是這些事情當真是跟秦伯侯有關的麼?他忍不住懷疑起來。

  「徹二哥那邊的事情可忙完了?有沒有說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沈朔風忙道:「二爺手上的事情並不多,如今河工上頭的事兒也到了收尾的階段,張家大爺已經先二爺一步從福建回來了,二爺要將事情都安排妥當才會回來,左右不過是幾日的功夫。」

  楚少淵點點頭,又問道:「那大舅那邊可有沒有什麼要緊事?」

  沈朔風有些為難起來,看了楚少淵一眼,道:「謝大人常年在衙門,屬下並不常見,所以謝大人的情況屬下並不知道多少。」

  看來還是要等夏明徹回來才能知道福建的事情了。

  楚少淵道:「福建的事兒還是得盯著,你讓陳曉風親自過去,將這些衙門摸一摸底,看看裡頭究竟有沒有什麼暗箱操作的事情,你暫時待在雲浮城,隨時可能會有什麼事要吩咐你。」

  沈朔風點頭,見楚少淵沒有別的事要吩咐,便回了鳴燕樓。

  他熬了三天四夜才快馬從福建趕回來,雖比張瑞卿走的晚,到底是要快張瑞卿一步。

  現下一回到鳴燕樓中,他整個人都支撐不住了,身子像是散架一般倒在暖炕上,也不管屋子裡是不是燒了地龍放了火盆,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睜開眼,徹底醒來之後,已經月上梢頭了。

  他身上還穿著回來時的衣裳,並不曾脫去,此刻睡醒便覺得身上十分不自在,連忙爬起來要將衣裳脫了繼續入睡,就聽房中低低的響起一聲輕笑。

  他立即警覺的往聲音處看過去,隨即鬆了一口氣。

  「秋風,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我這裡做什麼?」

  玉秋風等他醒,已經等了兩三個時辰了,聽見他毫不客氣的話,當下便冷了臉:「你真當自個兒是安親王的奴才了?這麼拼命的幫他辦事兒,師傅留下來的話你全都忘了不成?」

  原本她不想這麼針尖對麥芒的,可見他這副平淡的樣子,就有些生氣。

  沈朔風清楚她為何會這麼說,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鳴燕樓都已經被楚少淵整個掌握在手中了,難不成還叛出去?看朝中如今的氛圍,只怕將來登位的可能會是這位安親王,他們鳴燕樓現在投誠總好過之後被清算,何況既然已經被安親王知道了鳴燕樓的存在,那麼這天下之大,哪裡會有他們鳴燕樓的容身之處?

  可玉秋風這個師姐卻向來感情用事,並不體諒他的苦心。

  想到這裡,他語氣就有些疲憊:「你若是為了這件事兒而來,那就先回去吧,等我睡醒了再與你好好說,我這幾日太累了。」

  玉秋風哪裡肯讓他去睡,一把就將他的被子掀了起來,「你還有心思睡,你可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她的語氣十分焦急,哪裡還有一點點二樓主的威風:「前幾日我在梁家探聽消息的時候被發現了!」

  沈朔風此時便是有十足的睡意,也被她的這句話嚇醒了,連忙看向她,「你被發現了?你可曾有透露你的身份出去?」

  玉秋風遲疑一下,微微點頭,語氣中有著難言的晦澀,「我就說幫這些皇子們做事兒是吃力不討好,你看眼下這不是就證明了麼!」

  沈朔風看著玉秋風,眼中的冷意越來越盛,他不說話,不搭腔,只這麼盯著玉秋風看,將玉秋風看的渾身發毛,因從小一同被師傅撫養長大,她知道沈朔風這樣的眼神便是代表了他已經起了殺機,可她從來沒有見過沈朔風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她眸子不由得發厲起來:「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被發現了,難道還要死守著樓中之事,為了樓里殉葬不成?」

  「你先前說什麼師傅的遺命,那我問你,你可知道將樓中之事泄露出去,會給鳴燕樓帶來怎樣的災禍?你說我有負師傅的囑託,那你就對得起師傅了?」沈朔風面對同門的師姐,到底不像對待旁人那般狠戾,可心中到底也是意難平。

  玉秋風瞪大了眼睛,連聲反駁道:「你說什麼鬼話!我怎麼會將樓中的事務泄露出去?那梁夫人原本驚了一跳,是要將我私下處決的,後來我編了個理由才將這件事兒給圓過去,只說是有人買了她的性命,說我不過是個刺客,梁夫人這才放了我回來。」

  沈朔風卻一點兒都不信她說的話,一般大戶人家的夫人,遇見了這樣的刺客,或者扭送去官府,或者將人直接打死,怎麼可能因為玉秋風的這幾句話便心軟的放她一條生路呢。

  玉秋風明顯要瞞著他些什麼事情,他現在拆穿她,只怕是要讓她惱羞成怒,不一定會讓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於是沈朔風語氣放柔和,臉上的厲色也都收了回來:「既然如此,你說要如何?」

  玉秋風沒有想到沈朔風會在聽聞此事之後,怒火不動半分,還來問她的意思。

  她斂眉道:「鳴燕樓到底是師父的心血,我看不如我們將鳴燕樓搬到別處去吧,我們不是在寧州有分部的麼?不如將樓中事務整個都搬去寧州算了,也好離得朝堂遠一些,我們原本就是江湖中人,行的也是江湖上的事情,跟這些權貴們打交道總不是長久之計。」

  沈朔風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那點煩悶壓制住。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如今我們鳴燕樓已經跟著安親王入了局,除非安親王願意放過我們,否則我們連雲浮城都出不來,你說的這些都是痴人說夢。」

  玉秋風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冷冷的看著沈朔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鳴燕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毀到你的手裡麼?我不管,反正我不願意待在雲浮城了,你不走我自己走!」

  沈朔風算是明白了玉秋風的意思,她這根本就不是要鳴燕樓退出來,而是她有了離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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