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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祭腰間的西瓜刀都沒用,直接上前肉搏,其姿勢之野蠻,下手之專業,直接驚到了單桐。

  ……他真沒見過齊祭肉搏,印象中這小姑娘專門一刀一個喪屍,力大無比精準到位。

  卻不想如今親眼見到,還是震撼了。

  所謂無所不用其極,說的就是這種吧。

  對付衝上來的女人,她直接一巴掌照臉甩過去,女人立馬變成了豬頭,喉嚨里破碎的哀嚎成了痛苦的咕噥。

  對付男人,幾乎每一個都被撩了陰,捂了襠還照著那兒踢,打擊弱點,傷上加傷的機會,齊祭一次都沒放過。

  而他們手中的刀具,似乎長了眼睛般,從來就沒碰著齊祭的邊兒。

  尖利的哀嚎瞬間充斥了帳篷。

  隔壁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而當單桐,沈敬東和翟艷注意到後面有人包抄時,阿狗早就一腿把第一個衝進來的踢飛了出去。

  看著站在門口殺神一樣的少年,單桐奇異的有一種被呵護的感覺……

  他搓掉了一身雞皮疙瘩,繼續回頭看,五個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滾來滾去,哀號不止。

  “阿狗。”齊祭站在中間,叫了一聲。

  阿狗讓開身,讓門外的人看到裡面,一個女孩尖叫一聲,指著裡面就要張嘴,單桐還沒開口,卻聽沈敬東極為快速的說:“想死你就繼續!”

  女孩噶的閉嘴了,隔壁兩男兩女,一個男孩已經被踢了出去,剩下兩女一男,比起裡面五人的戰鬥力自然不足為道,此時面面相覷,又是害怕,又是憤恨。

  翟艷一直處于震驚狀態,此時慢慢緩過來,頗為複雜疼惜的看看齊祭,然後柔聲對門口的女孩道:“把你們朋友帶出去吧。”她看看單桐,又看看齊祭,道:“門口這張床搬過去,你們就別過來了吧,啊?”

  高人!沈敬東驚訝的看向他媽媽,沒想到最腹黑的站在這。

  單桐其實看齊祭的姿態已經知道他們定能五個人占一個帳篷了,但是卻還沒想到怎麼開口,甚至考慮著怎麼樣能讓他們帶走一張床又不讓自己幾個人顯得怕了他們,卻不想翟艷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和顏悅色占地為王,瞧她真誠的眼神,母親一般的情懷,姿態之高,勢態之強,遠比動武還要高端。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雖然翟艷不老,可年齡擺在那,確實比單桐多吃好多年鹽。

  剩下三人對著翟艷的笑臉完全沒了辦法,只能畏畏縮縮的進來,一個一個的把同伴抬了出去,最後一男一女進來抬床的時候,女孩淚眼汪汪的抬頭問道:“我們,我們能拿一下我們的東西嗎?”

  齊祭和阿狗一直站在他們堆在最裡面的物資旁,他們根本不敢過去。

  單桐和沈敬東都望向翟艷。

  翟艷眨眨眼,和藹的微笑:“你們說什麼?我沒聽清。”

  “……”男孩女孩抬著床走了。

  第69章回家

  齊祭和阿狗對新環境的適應讓單桐很驚訝,他以為兩個小孩會無所適從,至少會很安靜很好奇的注意著這兒的人的生活,上一個聚集區他們並不算生活過,因為當天就大規模感染而廢棄了。

  結果兩個小孩到外面轉悠了一圈,回來拿了各種鍋碗瓢盆涼蓆枕頭,齊祭身上裹了一張被子,手裡還提著一條魚,看見裡面望出來的三個大人,大眼睛忽閃忽閃,沒什麼感情,但就讓人有種被萌到的感覺。

  “我去,你釣到魚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沈敬東上前接過魚,很是稀罕的看著。

  齊祭沒說什麼,阿狗把手裡的東西都扔放在地上,然後蹲下身開始分類,赫然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

  翟艷拿過那些破毯子和竹蓆開始鋪床,床上本來就有床具,雖然不怎麼幹淨,但翻個面似乎還能睡,單桐則不知道哪裡翻出一包煙來,默默的抽著。

  “晚上光魚可不夠,三個大小伙子。”翟艷已經自動擔負起保姆的活,她拿出自己的包裹,倒出所有的東西,基本是一些食物和衛生用品,還有一些藥,她翻撿出藥品,拿出一顆消炎藥扳成一半,將鍋子裡的水燒開扔進去,然後用消炎藥化開的水挨個涮洗其他容器。

  單桐看著忙碌的一窩,發現竟然沒自己動手的地方,他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重要的事:“翟阿姨,等會帶齊祭洗個澡吧。”

  翟艷一愣,看了看齊祭,忽然笑了:“那敢情好……就可惜沒什麼漂亮衣服,我一直想有個女兒,漂亮裙子一件一件往她身上套。”

  “有差別嗎?”沈敬東忽然道,“我那一相冊穿裙子的衣服你別告訴我都是我夢裡看到的!”

  “呵呵。”翟艷掩嘴,“為媽媽做點犧牲的兒子才是乖兒子。”

  “哎我的噩夢。”沈敬東哭喪著臉,“知道麼,我看到那相冊的時候,剛好是我畢業,帶同學來我家玩,一屋子男男女女啊,也不玩了,都看我媽拿出的相冊去了!”

  單桐想像了一下那場景,忍不住笑了:“這是個很不錯的畢業禮物。”

  “哎我就不該跟你說,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沈敬東氣哼哼的,“齊祭啊,你們怎麼弄的東西,我這兒有些小玩意,你們都拿去,再換點調料來,必須有鹽,油醬醋什麼的隨便,不能換就算了。”

  說罷他掏包裹,掏出一堆奇怪的東西,棉花,紗布,小鉗子什麼的。

  齊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過了一會站起來,筆直的站在門口,有些迷茫的回頭望著大人們。

  “怎麼了?”沈敬東疑惑。

  “這些東西收起來吧。”單桐笑笑,“沒用的,你跟著去,齊祭做什麼你都別插手,需要的時候交涉一下就行了。”

  沈敬東不是傻的,立刻就有些明白了,他有些緊張的站起來,走到齊祭身後,想了想,又回身拿了一把摺疊刀籠在袖子裡。

  翟艷有些擔憂:“會有危險嗎?”

  單桐接手了沈敬東在弄的魚,笑笑:“食物都弄回來了,還在乎點調料?”

  “這,不會遭報復嗎?”

  下巴往隔壁點點:“不差這些了。”

  齊祭看沈敬東跟在身後,便一言不發的走了,兩人一離開,單桐就沒了那輕鬆的笑容,微微蹙起眉,刮魚鱗。

  “你心裡也沒底吧。”翟艷毫不意外,“這樣空手套白狼,他們一來就得罪一大群人,這種地方,有勢力,有地下交易,連軍隊和管理都不乾淨,這兩個孩子就這麼……”

  “我說不清楚。”單桐搖頭,“但你看他們,如魚得水的。”他拍拍阿狗的肩膀,阿狗慢慢的望向他,手上卻不停,他不知哪裡弄來一捆紅色的家用尼龍繩,正五六根束成一把編著,手法利落老道,對上那原始的氣息,恍若泰山,“阿狗,你對這兒沒什麼想法嗎?”

  “沒。”阿狗倒不是很自閉了,回答得利落。

  “人和喪屍不一樣,就算有人守夜,他們也有辦法把我們悄聲無息的處理了,你可能還不了解人害起人來比喪屍還恐怖……”

  “知道。”阿狗不再看單桐,低下頭去,編繩子。

  “你真的知道嗎?”

  “知道。”

  “你知道什麼呢?他們或許會下毒,會半夜朝我們集火,會斷掉我們的日常供給,不讓我們打水甚至不讓我們排泄……”不得不說,單桐雖然沒有真正經歷過大型倖存者聚集地,但是對於那些黑暗的事兒,猜的八九不離十。

  “不會。”

  “你就確定他們不會了?”

  “他們會,但我們不會讓。”阿狗嘆口氣,他竟然有了一種名為無奈的情緒的出現,“這種地方,我們熟。”

  “熟?”

  “我,齊祭,在這兒長大。”

  單桐眨了眨眼,忽然輕笑一聲,坐到了一邊繼續折騰魚,而翟艷,她聽到了這簡陋的對話,沉默了一會兒,竟然流下淚來。

  “阿姨,你不該是個動不動就哭的人。”單桐開始掏魚的內臟。

  翟艷擦了擦眼睛:“隨便是誰有這遭遇我都不會哭,可偏偏是這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如果我兒子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而一出來就面對這樣的社會,我怎麼能不難受?”

  她吸了吸鼻子低聲道:“我知道她從那兒出來後,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問,說難聽點她就是個沒人教的孩子,她知不知道卡拉OK,網路遊戲,作業,籃球賽,甚至早戀?她甚至沒有叛逆期,不知道思考人生,也不知道什麼是夢想,她每天早上醒來第一個要考慮的就是上哪找吃的,要怎麼樣能不被害死,冬天冷了怎麼能暖和,夏天太熱了怎麼搶一塊陰涼一點的地方……這還不如城市裡一個乞丐,有一塊錢都能買個肉包,坐著還能看行人和櫥窗里的東西,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是電視,什麼是肉包,什麼是肯德基……”

  “……阿姨,你想多了。”雖然覺得沒錯,可單桐就覺得齊祭沒那麼慘,“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但齊祭不需要可憐,她過的日子她很滿意。”

  “就是因為沒見過大千世界,所以才不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

  “那你不覺得這也是一件好事嗎?對於齊祭來說,無論是出來還是不出來,過得都是差不多的日子,在外面她甚至吃到了很多沒吃過的東西,而其他那些她以為生活的很好的人一個個活的都跟條狗一樣還不如她和阿狗,你不覺得這是老天在補償她嗎?”單桐突然拍拍頭,“我都在說些什麼啊,我們全是用來賠償的嗎?”

  翟艷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恩,你說得對。”

  “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是,接下來怎麼辦,沒車,沒武器,沒物資,又不會開飛機,我們甚至出不了這個聚集區。”單桐道。

  翟艷也緊鎖眉頭思索起來。

  “我們可以有船。”帳篷外突然傳來沈敬東的聲音,他黑著臉站在門口,兩手居然提著一串臘腸,背上背著個小背包,胸口到衣角濺了斑斑血漬,齊祭站在後面,左手提著塑膠袋,右手拿著染血的西瓜刀,探著頭,似乎很不滿沈敬東堵在門口。

  “你們受傷了嗎?”翟艷嚇得臉都白了,迎上去摸沈敬東,“兒子啊,你們怎麼弄成這樣?”

  沈敬東一臉屎色很糾結的樣子,把東西都放在阿狗身邊,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哎,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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