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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他們幾個說的都是真的。”周麗萍解圍地說。

  “真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天天在校園裡轉悠。”打更老頭將信將疑地說。

  “大爺,是張小翩告訴他們的。”周麗萍嗔怪地說。

  “張小翩晚上確實來陪夏校長,這麼說你們幾個小子說的是真的?”打更老頭用手電筒晃著我們的臉說。

  “大爺,我們騙你幹什麼?”我嬉皮笑臉地說。

  “我這回信你們一次,你們去抓你們的鬼吧,我給你們做後盾。”打更老頭哈哈大笑著說。

  我能看得出來,打更老頭還是沒信,不過是想逗我們玩一玩。我們過了這一關,貓著腰跑向獨身宿舍的那一趟平房。

  就要進入戰鬥了,我們心中都有些興奮。我們來到夏丹家,周麗萍輕輕敲了門。

  “誰?”張小翩在門裡警覺地問。

  “是我,小翩。”周麗萍不耐煩地說。

  門吱扭一聲開了。夏丹很熱情地迎過來。

  “劉寶林、高光、于濤麻煩你們了。”

  “夏老師,鬼鬧了多長時間了?”我開門見山地問。

  “挺長時間了,我一直沒敢聲張,要不是張小翩跟你們說了,誰也不知道。”夏丹一邊給我們倒水一邊說。

  “夏老師,為什麼不報告公安局呀?”于濤心直口快地問。

  “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鬼,弄得滿城風雨,對我影響不好。”夏丹毫不掩飾地說。

  “夏老師,聽張小翩說,一閉燈牆上就有影子,能不能把燈閉了,讓我們看一看。”我迫不及待地說。

  “可以,只是燈閉了有時候有鬼,有時候沒有。”夏丹心有餘悸地說。

  張小翩順手把燈閉了,屋裡一片漆黑,牆上只有影影綽綽的樹影,根本沒有什麼鬼影。

  “牆上什麼也沒有呀!”我失望地說。

  “別急,沒準一會兒就出現了。”張小翩神秘兮兮地說。

  已經快十一點鐘了,大家在黑屋子裡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突然,夏丹家的鐘“噹噹當”敲了十一下,大家嚇得縮成一團。

  我還是第一次到夏丹家,我一進屋時就被好聞的雪花膏味吸引住了,女人的閨房總是讓男孩子浮想聯翩,何況夏丹原本就是一個漂亮女人。

  那時候的女人不像現在的人造美女,那時候的女人漂亮不漂亮全靠實力,體香都是自然的,根本沒有化妝的痕跡。一個美麗女人和兩個美麗少女,足可以讓我們三個辱臭未乾的少年逞一回英雄。

  只是連鬼影都沒有,頗令人不耐煩,窗外的陰霾漸漸散去,月光從窗外she進來。屋內月影婆娑,我們靜靜地聽著窗外的動靜。四周靜極了,只有屋內“嗒嗒”的鐘聲讓人冥想。

  這時,夏丹說:“天太晚了,劉寶林、于濤、高光你們都回去吧,周麗萍、張小翩你倆陪我吧。”

  “夏老師,萬一鬼來了怎麼辦呢?”我擔心地說。

  “往常這時候早就來了,看來今天不會來了。”夏丹壯著膽兒說。

  我們聽了夏丹的話都特別失望。剛起身要走,張小翩驚慌地說:“夏老師,鬼來了。”

  只見牆上果然出來了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影子,那鬼影還有兩個發光的眼睛,夏丹摟著張小翩和周麗萍縮在牆角,就聽見床上發出了“嘚嘚嘚”的聲音,不知道是她們仨誰在打哆嗦,我和高光、于濤拿著菜刀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高光,這是個什麼鬼?”我小聲地問。

  “不知道。”高光惶恐地說。

  “咱們怎麼辦?”于濤畏懼地問。

  “先等等再說。”高光裝著很平靜地說。

  那鬼影在牆上隨著月光晃來晃去,我向窗戶望了一眼,發現窗簾上也有一個鬼影,不,是人影。

  “高光、于濤,鬼在窗外,你們看窗外有人。”我恍然大悟地說。

  就在這時,一陣狗叫,只聽見“咕咚”一聲,有人摔在了地上。

  “大黃,給我追!”打更老頭在窗外喊。

  我聽到聲音第一個沖了出去,高光、于濤也都手握菜刀跟了出來,我們繞到屋後,打更老頭正在和狗追著一個人。

  “小子,你跑不了,大黃,咬他!”打更老頭一邊追一邊喊。

  這時,狗已經咬住那個人的褲子,那個人想拼命地掙開狗的撕咬,可是狗咬住他的褲子死不鬆口,很快那個人就和狗滾在了一起。

  “那個人是誰?看清了嗎?”我們仨追上打更老頭問。

  “沒看清,他爬到夏丹老師家後窗的樹上,往裡偷看。”打更老頭氣憤地說。

  “唐建國!這個混蛋。”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地大喊道。

  “二林子,你說什麼?那小子是唐建國?”高光驚詫地問。

  我一說破,高光、于濤膽子更大了,他們一個箭步躥過去,從狗嘴裡搶出唐建國,死死地拽在地上,打更老頭從腰裡掏出一根繩子,把唐建國五花大綁地捆上了。

  “這就是你們要抓的鬼。”打更老頭氣喘吁吁地說。

  這時夏丹領著周麗萍和張小翩也趕來了,他們看見所謂的鬼就是唐建國時,又可氣又可笑。張小翩因為和唐建國“那個”過,一句話也不敢說。

  “小子,快招,你上樹幹什麼?”打更老頭一邊卷旱菸一邊問。

  唐建國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我想偷看夏丹老師。”他抖成一團地說。

  “唐建國,你小子夠損的,我高光一向來明的,你小子竟來陰的。”高光罵罵咧咧地說。

  “唐建國,廁所里的裸體畫是你畫的嗎?”我義正詞言地問。

  “是我畫的。”唐建國滿臉羞愧地說。

  “唐建國,上次你到女廁所偷看我,這次你又到我家裡來偷看,看來你是個道德極其敗壞的學生,開學你不要來上學了,你被開除了。”夏丹怒不可遏地說。

  “夏老師,我看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天天想你,連做夢都想你,實在控制不住,你千萬別開除我。”唐建國哭著喊著說。

  “噁心,小翩、麗萍,走,咱們回屋去。大爺,把繩子解開放了他吧。”夏丹說完,憤然要走。

  “夏校長,這小子屢教不改,應該送派出所。”打更老頭連忙喊道。

  “算了,他還是個孩子。劉寶林、于濤、高光,謝謝你們了,太晚了你們趕緊回家吧。”夏丹假惺惺地說。

  打更老頭解開捆在唐建國身上的繩子,高光使勁踹了他一腳,唐建國灰溜溜地跑了。打更老頭的狗衝著他使勁地叫了兩聲,我望著唐建國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心cháo起伏。

  其實,我特理解唐建國,他說喜歡夏老師,我認為是真的,就像我喜歡高光他媽一樣,只不過我的解決方式是手yín,他的解決方式是偷窺。

  我覺得夏丹開除唐建國太狠了,高光他媽要是校長就不會做得這麼絕。我和高光、于濤走在回家的夜色中,他倆像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大事的英雄,大搖大擺地走著,一邊罵著唐建國一邊說笑著。

  我卻一點也不高興,因為我知道天底下有千千萬萬個唐建國,他們一天比一天長大,對女人卻一無所知,甚至他們連成熟女人的正面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他們怎麼辦,因為他們心中的狐疑一旦被發現,他們就成了人們心目中的壞孩子,壞學生,小流氓。唐建國出事,我卻覺得很委屈,內心的痛苦像夜幕一樣覆蓋了我的全身。

  開學了,唐建國果真沒來上學,張小翩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顯得有些孤獨,自從高光他爸提拔夏丹當校長後,兩個人的關係與日俱增,高光他爸經常到我們學校來視察,夏丹也常到區革委會去匯報工作。我媽在家常罵他倆搞破鞋,我爸經常勸我媽別瞎說。

  “誰瞎說了?你知道姓高的玩弄了多少女教師了嗎!?”我媽辯解道。

  我媽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了高光他爸領家去的那個女人,看來那個女人一定是哪個學校的老師。

  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說徐三是流氓,那麼高光他爸比流氓還壞。我真為高光他媽叫屈,老人常說,鮮花插在牛糞上,我看高光他媽這朵鮮花是插在了狗屎上。

  自從高光他爸打了高光他媽以後,高光他媽三天兩頭回娘家,而且兩個人經常吵得四鄰不安。

  高梅抓不著我哥,又耐不住寂寞,一氣之下也找了個當兵的,兩個人如膠似漆,那傻大兵沒結婚就戴了我哥送的綠帽子,整天還美得不亦樂乎。

  有一天傍晚,天剛黑,我從廁所出來,發現兩個人在樓梯底下又摟又抱,我走過去靠著牆偷看,原來是那個傻大兵正摟著高梅親嘴,那個傻大兵一邊親高梅,一邊把手伸到高梅的褲襠里亂摸,高梅舒服得像母貓一樣叫著,我實在受不了這份刺激,情不自禁地掏出了雞巴,我覺得這場面誰看了都會受不了的,就是王德良看了,也得掏出神鞭。

  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非常不公平,為什麼大人可以談戀愛,搞破鞋,小孩子們為什麼不能正常地與女孩交往,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口口聲聲說男孩子和女孩子接觸會學壞,嘴上說是為我們好,其實是最自私的想法。

  因為中國人都是女媧的後代,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男孩還是女孩,都應該享受母性的溫存。還是賈寶玉說得對,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泥離開水就會變成土,而土會隨風而去,不知飄向何方,更何況泥的濁臭也只有水才能洗去。

  不光賈寶玉見了女兒便清慡,毛主席見了女兒照樣清慡,何況芸芸男人都是凡夫俗子,怎麼可能離開這份清慡呢?大人們太自私,他們只顧自己清慡,而不允許孩子們清慡。我們只能望清慡而嘆,望清慡而手yín。

  我們只能在壓抑中去想像清慡,還要受犯罪感的折磨,沒有人救我們,唐建國犧牲掉了,罪惡的夏丹不能理解唐建國內心的痛苦,即使把唐建國給開除了,仍然解決不了他對夏丹的嚮往,而夏丹一方面可以和高光他爸搞破鞋,一方面還可以利用校長身份找王德良的麻煩,占王德良的便宜,這真是一個罪惡的女人!

  我小小的年紀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說別人下流的人,自己可能更下流,只不過下流的標準不一樣而已。但只要是下流貨,結果都是一樣的。

  就說高梅,她在青年點勾引我哥,搞大了肚子,我哥差點被判刑,可是她回城後,本來可以用真情等著我哥,我相信我哥不是那種太絕情的人,可是她耐不住寂寞,自己又勾搭上一個大兵,還害得我站在樓下一邊看著他倆親嘴,一邊手y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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