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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白和趙長征曾經是於老的老部下,趙長征哪敢推辭,“老林,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那好,你上我的車吧,我想讓你看樣東西。”林白語氣沉重地說。

  趙長征預感到林白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二話沒說就上了林白的車。林白的奧迪車緩緩駛出清江賓館大院,趙長征的秘書和司機開著車緊隨其後。

  “長征,你看看這幾張照片。”

  林白說著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趙長征。趙長征接過牛皮紙信封慢慢地抽出裡面的照片,目光頓時犀利起來。

  “老林,這幾張照片怎麼搞到的?”趙長征陰著臉問。

  “中紀委轉過來的。”林白凝視著趙長征說。

  “中紀委領導有沒有批示?”趙長征嚴肅地問。

  “請林白同志閱處。”林白似笑非笑地說。

  “老林,看來中紀委領導非常清醒,這些照片是電腦合成的,是栽贓陷害,之所以轉給你閱處是給你提個醒,有人居心叵測想陷害忠良,如果查的話,也應該查處這些人!”趙長征氣憤地說。

  “長征,你分析得很對,我同意你的看法。讓我骨鯁在喉的是什麼樣的人如此歹毒,對永年同志下這等毒手?還有這些人是如何搞到這個東州電視台的女主持人裸體照片的?”林白緊鎖眉頭地說。

  “老林,看來永年同志強硬的工作作風觸碰了一些人的利益呀,他們這是想趕永年同志走啊!”趙長征慨嘆道。

  “長征,我對永年同志不僅不擔心,而且放心,我擔心的是何振東啊!聶近告他的匿名信越來越多,反映的情況也五花八門,有的是捕風捉影,有的可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啊!”林白擔心地說。

  “老林,你看一會兒見了於老要不要點一點,讓老爺子心裡有個數,防患於未然啊?”趙長征試探地問。

  “千萬別!於老好容易在東州過一次年,還是讓他好好過年吧。振東的愛人一直癱在床上,老爺子心裡一定不好受,咱就別在給他添堵了,你說是不是?”林白動情地說。

  “還是你比我想得周到。一晃於老退下來也有五年了吧,這還是他退下來第一次回東州。他剛剛退下時我去北京開會,到玉泉山十五號看過也一次,當時振東同志剛剛走上副市長的工作崗位,我還記得當時於老跟我說了振東同志的一些弱點和毛病,囑咐我對待振東不能放任,絕對的權導致絕對的腐敗呀。下面反映的一些問題剛好與於老的擔心相吻合了。老林,我的意見是要敲山震虎啊!”趙長征百感交集地說。

  此時兩輛奧迪車已經緩緩駛入省迎賓館大門,站崗的兩名武警戰士筆挺地敬了軍禮,兩輛奧迪車沿著威嚴肅穆、由於太古老而經常需要修繕的紅牆平穩地向東駛去。光禿禿的林帶樹木上偶遇幾隻喜鵲歡快地叫著,然後振翅向林子深處飛去……

  75、紅袖添香

  春節過後,東州發展成功在香港證交所上市。李明林非常興奮,他從香港回來後,特意請白昌星、白志剛、盧征、賴東等人吃飯,還特意請了蘇紅袖。

  這次香港之行,夏聞天特意指示東州電視台組成一個報導小組,蘇紅袖就是這個報導小組的成員之一。本來夏聞天想親赴香港參加開鑼儀式,由於正值國家“兩會”前夕,夏聞天特意委託何振東代表自己出席東州發展香港上市開鑼儀式。

  在香港,李明林發現了一個端倪:蘇紅袖與何副市長的關係不亞於范。真真,這樣李明林對蘇紅袖刮目相看起來。因為蘇紅袖與范真真比較起來有一點李明林很看重,就是蘇紅袖不是房地產商,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利用蘇紅袖比利用范真真更有價值。

  席問,人們議論最多的是這次“兩會”即將修改《憲法》,而修改的內容讓白昌星、白志剛心中既興奮又矛盾,但更多的是隱憂。

  興奮的是去年年底,媒體上就報導了《中共中央關於修改憲法部分內容的建議》,如果按著這個建議修改憲法,非公有制經濟的合法權利和利益將進一步得到保護,非公有制經濟必將迎來一個大發展的春天;矛盾的是《憲法》第十三條“國家保護公民的合法收入、儲蓄、房屋和其他合法財產的所有權”和“國家依照法律規定保護公民的私有財產的繼承權”即將修改為“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財產不受侵犯”。

  毫無疑問,這句話入憲是民心所向,“私有”二字再也不是洪水猛獸,曾經被視為天經地義的“狠批私字一閃念”被拋到了歷史的垃圾堆里。執政黨建議將“私有”二字寫進憲法,表明了執政黨對人性的深刻理解和對自然規律的更加尊重。

  然而,白昌星考慮的並不是這句話對中國社會產生的深遠影響,而是小青樓拆遷怎麼辦?因為小青樓無疑是柳文龍和許天鳳作為公民擁有的合法的私有財產,一旦憲法修正案公布,就不應該再受侵犯。白昌星越發覺得憲法修改得不是時候,他後悔自己在小青樓的拆遷問題上過於相信市拆遷辦,使得小青樓的拆遷問題一拖再拖。如果早一點強遷了,大不了賠償點錢。現在可好,小青樓竟然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因此席間白昌星一直不動聲色地聽眾人高談闊論,他卻沒有隨聲附和一句。席散後,李明林和盧征張羅著打麻將,白昌星根本沒興趣,他把白志剛叫到一邊板著臉說:“志剛,馬上向中山區法院申請強遷小青樓。”

  “大哥,柳文龍、許天鳳兩口子也申請了聽證會。”

  “不管他。我怕形勢有變,小青樓的事必須快刀斬亂麻,你抓緊辦吧。”

  “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網上鬧得很兇,幾乎是一邊倒地支持柳文龍和許天鳳,我怕再這麼鬧下去,要出事。”

  “志剛,網民不過是烏合之眾,痛快痛快嘴而已。你多找些槍手上網為我們也說說話,不能讓輿論一邊倒!”

  白昌星說完心情沉重地走了。大哥的情緒影響了白志剛,索性也想離開,卻被裊裊婷婷走過來的蘇紅袖給攔住了。

  “志剛,我有個好地方一直想請你去看看,走,我請你去享受享受!”蘇紅袖暗香浮動地說。

  自從上次白志剛為救自己被陳金髮的“四大金剛”暴打一頓以後,蘇紅袖對白志剛的愛慕之情與日俱增,但礙於與羅依倩的友情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直到元旦前有人請她去看了一場夜總會,一句小品演員的台詞提醒了她:“朋友妻不可欺,那是萬惡的舊社會;現在是朋友妻,不欺白不欺,玩唄!”蘇紅袖大笑之餘心想,既然朋友妻不欺白不欺,朋友夫就應該不搶白不搶,玩唄!她一直想找機會表達一下自己對白志剛的一片深情,剛好李明林請客,打電話請她時,她就問白志剛參加嗎?得知白志剛也參加,蘇紅袖有了主意。

  “什麼好地方,還神神秘秘的?”白志剛好奇地問。

  自從上次兩個人一起患過一次難以後,白志剛對蘇紅袖也多了一份牽掛。

  “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證你喜歡!”蘇紅袖嫵媚地說。

  白志剛經不住誘惑,看了看手錶才下午兩點鐘,便打電話讓自己的司機把車開走,白志剛上了蘇紅袖的紅色寶馬車。

  蘇紅袖顯得有些興奮,嫵媚地開著車。白志剛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裡卻琢磨著蘇紅袖的意圖。很快,紅色寶馬車就駛出東州城向糙河口方向駛去。

  正值初春,黑水河像發情的母獸洶湧鼓盪,淡淡的新鮮浸潤著蒼黃的田野,鮮亮亮的嫩糙芽兒拱開枯焦的植被,吐露著振奮的生機。

  紅色寶馬車很快駛過糙河口風景區,沿著一條窄窄的盤山柏油路攀爬。白志剛懵懂似的望著窗外豐厚深遠、層巒疊嶂的山嶺,心裡暖融融的。

  “紅袖,該不會帶我私奔吧?”白志剛開玩笑地說。

  “你肯嗎?你若肯我情願學杜麗娘魂游地府。”蘇紅袖含情脈脈地說。

  “別別別,我可不跟你玩人鬼情未了,怪嚇人的!”白志剛詼諧地說。

  “怎麼,為情而死,為情而生,為情而活,不好嗎?”蘇紅袖嬌嗔地問。

  “紅袖,你把我劫持到這荒郊野外,該不會有什麼後花園吧?”白志剛逗趣地問。

  “什麼後花園,是世外桃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說著話,紅色寶馬車已經駛進一條深谷。放眼四野,果然有陶淵明描述的“山滌余靄,宇暖微霄。有風自南,翼彼新苗”的意境。

  “好一處世外桃源。紅袖,我從小生在東州,長在東州,競不知道東州還有這麼好的地方,這地方叫什麼?”白志剛感嘆地說。

  “寬甸,一會兒還有你更想像不到的。”蘇紅袖得意地說。

  車又曲曲折折地在谷中開了二十多分鐘,眼前一座庭院式混合玻璃鋼構架的超現代豪華莊園映入眼帘,白志剛看了驚嘆不已。

  兩個人下車後,蘇紅袖挽起白志剛的胳膊,像歡迎老公回家一樣走進這座莊園別墅。從前庭、中庭到後庭,裝修得簡直是美輪美奐、金碧輝煌。

  白志剛坐在義大利款的休閒沙發上愜意地問:“紅袖,不用說,是土地爺送給你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可真夠大方的,紅袖,這可比我送你的那套闊綽多了。”

  “怎麼,吃醋了?不過,你就應該吃點醋,要不然你也不懂得心酸的滋味!”蘇紅袖嬌媚地看著白志剛,話裡有話地說。

  “紅袖,要是讓范真真知道了,還不一把火燒了!”白志剛避開蘇紅袖火辣辣的眼神說。

  “志剛,難得我們倆在一起,別讓那些噁心的名字掃了興。我這兒什麼酒都有,你想喝點什麼?”

  “不喝酒行嗎?我想喝點茶。”

  “不行,不僅要喝酒,還要喝出點名堂來。”

  “看來你是想廢了我的武功啊!”

  “瞎說,誰不知道你是武林高手,武功深不可測,豈是我想廢就能廢的!”蘇紅袖嬌柔地說完,轉身去酒櫃裡拿了一瓶路易十四波旁王子紅葡萄酒。

  “志剛,你看過電影《路易十四的情人》嗎?”蘇紅袖一邊往高腳杯內倒酒一邊問。

  “看過碟。”白志剛呷了一口紅酒說。

  “我非常喜歡蘇菲?/span>瑪索扮演的瑪奇絲,一直忘不了瑪奇絲服下有毒的巧克力後,她最後一次登台說的話:‘悲劇演員總在第一幕出場,在第五幕死,中間那幾幕做什麼,誰會知道?悲劇演員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她演角色,我演我自己。’志剛,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就是瑪奇絲。”蘇紅袖傷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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