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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怕了?哈哈哈,我自己的家人我都沒怕,你怕什麼?要知道,洛氏的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知道……沈家多的是人見過她那。yín。、盪如母狗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要殺我,沒關係,殺好了,哈哈哈哈哈。”

  天和帝暴怒而起:“李茂,拿刀來!朕要當場宰了他!”

  謝嫮看著沈燁,猛地回身說道:“皇上,殺這種人何必您親自動手,實在有損龍威。依兒媳所見,該將此人挖眼拔舌,推出午門凌遲處死才是。沈家眾人知情者同罪!沈燁不怕您動手滅了沈家滿門,可是我不信,沈家人的也不怕。到時候,行刑的人,就從沈家的人里找,讓他們親自動手,一來可以表示自己的忠心,二來,也讓國公爺走的熱鬧一些,行刑的人都是沈家的人,想必國公定會瞑目。”

  “……”

  ☆、186|186|已經調換

  天和帝看著謝嫮,良久都不曾說出話來,謝嫮這番話,說她惡毒,可是只要他答應了,那麼她就等於變相的救了沈家滿門,可若說她仁慈,挖眼拔舌,凌遲處死的話都說出口,甚至還想到讓沈家人親自動手對沈燁行刑,轉移了怨憤,不得不說,謝嫮的這個處置方法,的確要比無緣無故滅了沈家滿門要來的合適一些,畢竟定國公府也算是百年世家,若是真的動手剷除,那不免總會讓人有兔死狗烹的看法,可是如果只是殺沈燁一個,那罪名不僅可以多樣化,甚至能夠在這方面做出文章來,而有了沈燁的前車之鑑,沈家人縱然知道些什麼,也是不敢聲張的,如果遇上敢聲張的,同罪處之便是。

  一石多鳥,不可謂不絕!

  “父皇,兒媳的這個辦法,您……怎麼看?”謝嫮平靜的說完那番話之後,這才轉頭看向了同樣震驚的沈燁。

  天和帝仔細端詳著這個他從來沒有好好觀察過的兒媳,從前只覺得,她溫柔賢良,將最好的年華,奉獻給了兒子,端敏淑佳,便以為她是個任人拿捏的好性兒,還擔心將來若是把皇位傳給了大皇子,將來大皇子的這位不那麼出色的原配夫人會拖他的後腿,可是從這件事上來看,他肯定是看走眼了,這個兒媳不僅出色,而且事事都在替皇室著想。

  他是帝王,縱然心愛的女人被人害死,可是他要整治一個世家,卻不能用這個替心愛女人報仇的理由,說滅了沈家滿門,五成是真的,五成是逼的,他在聽聞那件事之後,心中的暴怒已經再也控制不住,想要當場就把知道這件事的沈燁和身價的人全都抓起來殺死,但這樣的做法,雖說解恨,卻會引發一系列的麻煩,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帝王,明白衝動是一回事,妥協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在這件事上,正如謝嫮所言,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殺了沈燁!威嚇沈家!沒了沈燁的沈家,便是沒了頭的蒼蠅,除了亂轉受人擺布,什麼也做不了。

  天和帝終於沒有說話,將手裡的劍拋在了地上,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這個只有幾個人的監牢,而守在牢外的李茂迎上前來,接受了天和帝下達的命令,恭送天和帝與謝嫮走了之後,便從暗處招來了幾個小太監,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工具,躬著身子走入了牢房之中。

  片刻後,牢房中傳出了野獸般的嚎叫……但今後,也只能是嚎叫了……

  沈燁被冠上了數十條罪名,只要律法上能想到的罪名,基本上都已經齊活了,而天和帝也下了密旨,要沈家人在刑場上監刑,監斬官私下裡對沈家眾人說了那番要用行動證明清白的話,沈家人只是稍稍猶豫之後,就又第一個人衝上了刑台,對被麻繩綁成麻花狀的沈燁割下了一刀……周圍喧鬧一片,沈家人絡繹不絕的上刑台,割上一刀之後,就匆匆下來去監斬官那裡領良民牌,然後就灰頭土臉,看也不敢看血流成片的刑台一眼。

  這個噩夢,註定了會伴隨他們一生,再也洗不乾淨那雙殘殺親人的手。

  ******

  謝嫮不知道這樣的結局能不能讓沈翕放下心中的仇恨,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他凱旋而歸的日子。

  沈翕去了鹿州之後,前後寫了兩封家書回來,都是說打海賊之事十分順利,水師張良扶是海上作戰的行家,有他做副統帥,其實根本也沒有沈翕什麼事兒,他就在那裡點個卯,然後等張良扶打了勝仗,和他一同凱旋歸來領賞便是了。

  任誰都看的出來,天和帝這是已經做出了決定了,像是之前讓三皇子領兵北塘,那是老將軍提出要帶三皇子前去,天和帝雖不贊成,但也拗不過三皇子的主動請纓,可這回大皇子前往鹿州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這一回是天和帝在給大皇子鋪就台階,等到大皇子得勝歸來,不是封王的話,怕……就是要冊封太子了。

  而在沈燁被處以極刑之後,謝嫮則經常領著康寧入宮去看望帝後,也知道內務府已經暗地裡在準備冊封太子的典禮了。尚衣局的人有一回還趁著謝嫮在皇后宮裡的時候來請安,為的就是給她量身,只說是皇后賞她新衣,雖沒有說破,但尚衣局的女官們也都知道,這是要留當前尺寸,給這位準太子妃定製禮服了,因此伺候起來就更加盡心盡力了。

  “我進宮的時候,身子也不好,太過繁重的禮服根本穿不了。”皇后背靠著大迎枕,精神似乎好了些,一邊看著謝嫮在那邊量身,一邊說道。

  謝嫮低頭淺淺一笑,按照尚衣局女官的要求,張開了手臂,讓她測量尺寸,看著眼前這些女官,謝嫮恍惚又回到了前世,盛夏的午後,她被調御前伺候有兩個年頭,主子得了風寒,歇在元陽殿中,難得的清閒,便想起尚衣局要量身,可當趙三寶把尚衣局的人喊過來之後,主子卻拿著尺遞給了謝嫮,讓她近身測量,那是謝嫮調去御前伺候之後第一次和主子靠的那樣近,近的呼吸可聞,近的聽得見彼此心跳,那個時候,她不知道主子對她的心意,還在心裡想著,原來皇上也是有心跳的……現在想想,前世的她還真的是蠻蠢的。

  皇后見她量身的時候突然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便問道:“怎麼,想起什麼好玩的事了?”

  尚衣局的女官量完了尺寸,便躬身告退,謝嫮來到皇后羅漢床前的杌子上坐下,笑著說道:

  “嗯,想起一些與大皇子初識的事情。”

  皇后對這些八卦很感興趣,當場就要謝嫮和她說說,她與沈翕是如何相識相愛的,謝嫮無奈,只好從這一世的開頭娓娓道來。

  這一世的自己,若不是因為夫君主動,她也許還弄不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若是沒有她初見時那一跪,沒有沈翕在青樓中相救,他們倆這一世,是不是就這樣錯過了呢?

  在宮中從早待到了晚,如今夫君不在家裡,謝嫮乾脆讓康寧每天睡在她身邊,這一夜她似乎做了很多夢,夢見了大水,夢見了帆船,夢見了很多人呼救……然後,她就從夢中驚醒,發覺周身被冷汗浸漬。帶著微喘,謝嫮從床上坐起,窗外下著瓢潑大雨,她披上外衣,來到西窗前,推開窗戶,看見外面已經有些微亮,雨點打在庭院裡,發出啪啪的聲響,院中的花糙樹葉在風中飄零,就好像一葉葉帆船在海中飄零一般,噩夢中的畫面,在眼前揮之不去。

  一個驚雷打下,熟睡中的康寧似乎也聽到了,在床上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召喚,謝嫮走過去,在他身旁輕拍了一會兒後,他才又沉沉睡去。

  這一夜註定無眠,又把沈翕寄回來的家書拿出來看,信中的字體雋秀剛勁,一如他的人般,秀頎中帶著無比的霸道,纖指撫摸著信紙,按照信中所言,只要再過半個月,沈翕就能從鹿州回來了,天知道,她多想這一刻就飛到他的身邊去。

  第二天一早,謝嫮起身梳了妝,把康寧喊起來,餵了早飯之後,便按照昨日與皇后的約定,今天繼續入宮去。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宮中的轎攆,謝嫮心中覺得奇怪,便招來了府里的管家,這位是正式宮裡退下來的,皇子府邸的人員有一半都是出自宮中的。

  半晌過後,管家回來,說是出入宮裡的大門被關了起來,宮裡似乎出了事,皇上下了禁令,要封鎖宮門。

  謝嫮聽了管家的稟告,問道:“可有說封鎖多久?皇上和皇后沒事吧?”

  管家尖聲說道:“從前也有過這樣封鎖宮門的事情出來,大多是後宮出了事,一般也就兩三天就解禁,皇上皇后沒聽說有什麼事。”

  謝嫮點頭,讓管家退了下去。

  可是,又過了三天之後,宮門依舊沒有打開。皇上這幾天也沒有上朝,照理說,洛氏的事情解決了之後,皇上應該已經稍微恢復了,前些天進宮時給他請安,也看見他老人家在處理國事了。怎的這些天不聲不響的又罷朝了呢。

  她派管家去宮門口打探,也無濟於事,宮門被圍的鐵桶一般,就是去值位所敲門,出來應答的也是從未見過的新鮮面孔,至此謝嫮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猜想,宮裡一定是出事了。

  努力回想上一世,在這個時間段,宮裡會出什麼事呢?上一世她入宮前,對政事完全不理,所以,知道的事情也有限,而她所知道的唯一一次宮變,就是那次肅王謀反,血洗禁宮一事,可是如今夫君還沒有登基,肅王去謀誰的反?

  在院中踱步的腳停了下來。

  這一世沈翕雖然還沒有登基,但是,誰又能說這個時機不是肅王最好的時機呢?反正他反兄弟也是反,反老爹也是反,又有什麼本質區別呢?現在皇上對大皇子有了立太子之心,去鹿州平海賊不過是給他找個好聽的冊封藉口,而前段時間,皇上又罷朝過幾日,之後恢復朝政,若是這個時候,宮裡出點事情,大家可能都不會那麼敏感,只要爭取到了時間,肅王想辦的事情就多了幾分機會……

  ☆、187|183|

  有一種想法在謝嫮腦中成型,而一旦成型,就再也揮之不去。

  如果,她是說如果,肅王的謀反日期提前,那麼現在這個時機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時機了。如果她是肅王,她也會選在這個時候起事,而且很可能肅王已經成功的做到了某一步,這兩天宮門緊鎖,說不定就與這件事有關呢。

  越想越不對勁,謝嫮招來了胡泉,讓他給自己準備轎子,然後讓他一同隨她出門,往芙蓉園走去,洛勤章如今就住在芙蓉園的後院子之中,原本沈翕是想在皇子府落成之後,把洛勤章請入皇子府居住的,可是沈翕早一步離開京城打海賊去了,雖然謝嫮主持了儀式,但畢竟是女人,不適合單獨將外祖迎入府內,那不正式,也是對外祖父的不尊敬,所以,她還是決定等沈翕回來之後再辦這件事,所以,現在她只能到芙蓉原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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